第1256章 提議

  賀若蕾家的院子客房內。


  房門緊閉。


  勞胖子靠在床榻上。勞瘦子盤腿坐在勞胖子身邊。兩人神情嚴肅。


  不見勞胖子表態，勞瘦子有點著急：“平常你總說我不讓你拿主意。今日讓你拿主意，你又為何不說話？”


  勞胖子緊張。


  “兄弟。今日，你是提議綁架齊國的皇子。我從來沒幹過這事。齊國的人，又不是死的。會派追兵。你有考慮好，我們怎麽活著回周國嗎？”


  如果齊國城內巡防營的兵，追勞胖子和勞瘦子。勞胖子和勞瘦子帶著齊國的皇子，跑不了多遠。


  但，勞瘦子不想放棄自己的想法。


  “上戰場立功，得九死一生。我們來齊國。齊國的皇子，離我們很近。我們為什麽不能冒險一次？這事若是成功。就是大功一件。我們就能自由。還能過上好日子。”


  勞胖子有點心動。


  “能不能想個穩妥的辦法？我胖，我跑得沒你快。”


  總算說服勞胖子，勞瘦子心裏輕鬆一些。


  “我去踩點。”


  反正隻不用勞胖子出門，勞胖子落個清閑。


  “你趕快去吧。”


  勞瘦子靠到窗戶邊上，觀察院外沒有人經過，趕快出到門外，順手關上門。


  稍後，綁架皇子，得蹲點。


  勞胖子閉眼睡覺，想多存點體力。


  因為舉行蹴鞠比賽，路上來去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


  行人，都不認識，也不會過多留意別人。


  勞瘦子跟著路人去到城外，望到羅仁在不遠處走動。


  羅仁也注意到勞瘦子。


  以防引起別人關注，羅仁並不沒有向勞瘦子這邊走來，往側邊的人群後方走去。


  勞瘦子進城。


  羅仁繞行，然後進城，走入最近一個巷子。


  勞瘦子從巷子轉角後麵出來：“我來，就是想問。她，能不能跟我走？”


  勞瘦子曾想對獨孤伽羅下手，被獨孤伽羅及時發現。這事，獨孤伽羅有給賀若蕾和羅仁說過。


  羅仁自然是不是會把獨孤伽羅，交給勞瘦子。


  礙於勞瘦子是獨孤伽羅四姐夫李昞的人，羅仁也不想對勞瘦子下狠手。


  “皇後病重。據我所知。近五十裏都戒嚴了。”


  對羅仁的說話，勞瘦子持懷疑態度：“你這樣說瞎話，有點過分。你是不希望她和我走？”


  確實是不希望。


  如果照實際說，勞瘦子把這話傳給他的主子李昞聽，就得罪了李昞。


  以後，獨孤伽羅回到周國，有可能會遭遇李昞報複。


  當然，勞瘦子這樣問，也有試探羅仁的意思。估計，勞瘦子也察覺了獨孤伽羅對他有戒備心。


  想保獨孤伽羅安全的羅仁，繼續裝糊塗。


  “你進城時，你有見到施壹嗎？”


  勞瘦子不屑說道：“這個時候。施壹應該在宮內。”


  看到巷子外街道上的人，有刻意躲閃。


  羅仁拽著勞瘦子，往轉角牆邊上靠近。


  這時，黑著臉騎著馬的施壹，從巷子口的街道上經過。


  等施壹過了巷子，勞瘦子準備說話，羅仁無助勞瘦子的嘴。


  施壹進到巷子口，上下左右，看了幾眼，又出了巷子。


  羅仁這才鬆開手。


  勞瘦子也鬆了口氣，小聲問羅仁：“你怎麽知道他會來看？”


  羅仁提醒勞瘦子。


  “他不是傻子。要不是蹴鞠比賽人多。到處需要人盯著。今日我們進巷子，肯定被人舉報。”


  事情超出勞瘦子的預想。


  “昨日都沒這樣戒嚴。為何今日，就加倍戒嚴？”


  羅仁鄭重警告勞瘦子。


  “你出來久了。好日子過多了。齊國在抓奸細，早就知道周國要來很多人。前期是拉開巨網。你家主子前麵派來的人有死傷，你忘記了嗎？蹴鞠比賽，隻是表麵上讓百姓高興。八大臣之女入宮，就意味著齊國朝堂的格局重新確立。皇後病重。宮外暗中戒嚴，是高演等著那些有異心的人造反。”


  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勞瘦子向羅仁道歉。


  “我是疲於躲藏。對外麵的事。知道甚少。”


  對勞瘦子的道歉，羅仁沒在意：“你和你兄弟趕快走。小公子暫時是安全的。有機會合適。你們在半路上接應。這樣你們平安回家。希望還大。”


  勞瘦子費解。


  “你為什麽對小公子這麽好？”


  羅仁伸開右手。


  “阿敏給了我五金。我自然要保護好小公子。道上的規矩不能破。我不能和你再談這單生意。”


  這話就直接堵住勞瘦子想和羅仁談價錢的路。


  要是壞了江湖上的規矩，以後想在江湖上辦事會更難。


  勞瘦子放棄找羅仁談價格。


  “我和我兄弟爭取這兩日就走。我和我兄弟走大道。”


  “明白。”羅仁等勞瘦子走後，沒急著出巷子，而是躺在牆角的石階上休息。


  很快。


  牽著馬進到進到巷子施壹，問羅仁：“你鬼鬼祟祟。在這裏做什麽？”


  羅仁也不示弱。


  “我鬼鬼祟祟，能是這個姿勢嗎？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貴族們不好伺候。一會是某家的狗該用上好的肉。我得看著狗。一會是某家的小妾該回府更衣了。我還得找馬車。一會兒是某家的夫人覺得外麵太熱了。我還得給那個夫人找大扇子扇風。……你，要不去試試？”


  城內貴族生活奢靡和處事蠻橫，施壹是知道的。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我沒看見婁公子。你知道婁公子跑到哪裏躲清靜？”


  搖了搖頭，羅仁有氣無力說道：“你巡視。你不累嗎？”


  施壹當然累。


  可施壹也怕城內城外出事。到時，他的腦袋就有可能不保。


  看施壹沒有走的意思，羅仁索性坐直。


  “坐下聊吧。”


  地上有塵土，太髒。


  施壹晚點可能還得進宮見高演，身上不能沾土。


  “我還有事要辦。你找到婁公子，叫婁公子到城樓找我。這事不能耽擱。”


  “好。”羅仁打盹。


  施壹走出巷子。


  在不遠處樓閣上柱子後麵躲藏勞瘦子，佩服羅仁行事的縝密。


  施壹牽馬慢步走到城門，把馬綁在城樓下麵柱子上。


  羅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著巷子走，繞上另外一條街道。


  最後，去婁府，找丫環要了三碟點心。


  丫環將三碟點心裝進食盒，將食盒交給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