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保命

  如今齊國的高家就是做前朝的權臣，再篡位前朝皇位，坐上皇帝寶座。


  施壹不想當不忠的人。


  “羅仁。你說得太遠了。”


  羅仁壓低聲音說：“要麽就是樣混著，看人眼色過日子。要麽升官。級別不高不低更憋屈。做大官，就算你老實。皇帝都不會相信你老實。陛下如何對待他的表兄平原郡王，你可比我清楚。”


  做小官，被人看不起。做大官，想要保命，就隻能做權臣，把權利攥在自己手裏。


  “……”施壹心裏掙紮。


  看出施壹的遲疑，羅仁又說：“我在城外。聽觀看蹴鞠的人說，桑夫人派人在暗中拉攏朝臣。你覺得這事，有幾分真實？”


  涉及立皇太子的事，施壹也不怕輕易表態：“這不是我該管的事。”


  “我倆，就卑微的活著吧。”羅仁歎氣：“你吃點心。我去給你端茶。”


  剛剛吃了兩塊點心的施壹，感覺有點噎住。


  “去吧。”


  羅仁出到門外，進到廚房。


  賀若蕾已經煮好兩杯茶，放在案幾上。


  “羅仁。你和談什麽？”


  “爛泥扶不上牆。有野心，沒決心。隻有把施壹真正拉到我們這邊。才可能在晚上打開城門。以後若出事，施壹才會幫我們打掩護。”羅仁等賀若蕾給意見。


  輕歎一聲，賀若蕾也很為難。


  “你也得防著他是裝的。畢竟。他跟高演多年。不可能改投他主。除非，有一個讓他不得不背叛的理由。”


  既然眼前想不出辦法，羅仁端著兩杯茶，去到施壹所在的房間。


  接過羅仁遞過的一杯茶，抿了一口：“色綠，味道香醇。是宮中貢品……雲霧茶？”


  羅仁恭維：“軍爺。你居然懂茶。真讓我佩服。”


  貢品，出現在宮外。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是皇宮裏大主子賞賜。一種就是有人從皇宮中偷取。


  施壹嚴厲問話。


  “羅仁。這事你必須說清楚。作為貢品的雲霧茶。你是從哪裏得來？”


  羅仁輕鬆回道：“是桑夫人的人，偷偷送給我的。”


  桑紅桑，是齊國皇帝高演夫人。


  就算以前，桑紅桑再得寵愛得了雲霧茶。如今，桑紅桑被高演移到宮外這是事實。有失寵的跡象。


  桑紅桑的兒子，也有希望爭齊國的皇太子之位。


  如果將來，桑紅桑做了不該做的事。


  要是有人舉報施壹喝了桑紅桑送的茶葉，施壹就有可能會被牽連治罪。


  施壹停止喝茶，輕斥羅仁。


  “你想害死我呀？”


  羅仁淡然麵對。


  “軍爺。我又不會對外說。你就趕快喝。你還得到處巡視。外麵曬熱了。又到城樓上喝涼的茶水。對身體不好。桑夫人那邊的人若問起茶葉去了哪裏。我就算小公子將茶葉泡了水，給平秦王府澆花了。”


  獨孤伽羅，對外裝啞巴，被稱為小公子。


  她的忠仆阿敏，跟著長廣王高湛當差，地位不低。


  小公子又能在位高權重的平秦王府走動。


  一般人，不敢拿小公子生事。


  把風險轉到獨孤伽羅身上，確實是一個妥當的辦法。


  能繼續喝好茶，施壹當然樂意接受羅仁編的理由。


  “你有得到這麽好的肥差。可得好好跟著婁公子。”


  坐到案幾側邊，羅仁順手把手裏另一杯茶放到施壹麵前的案幾上。


  “難得你我能空閑。慢慢品茶論人生。你從軍多少年？”


  算算年份，施壹感歎。


  “我十來歲，就跟著我父親南征北戰。粗略一算。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起落，你能坦然麵對。這不是常人能承受。”羅仁裝憂愁：“蹴鞠比賽結束後。我又得賣菜。”


  想多了解一些情況，施壹試探。


  “婁公子。有說，讓你去邊境嗎？”


  若是羅仁能去邊境，能平安送獨孤伽羅過齊國和周國的邊境。也怕這個好機會，是施壹下的吊鉤。


  “去那裏做什麽？找死嗎？”


  看羅仁不樂意，施壹笑問：“婁公子沒給你說他的打算嗎？”


  實際上，婁定遠行事前，都會和羅仁商量。當然，羅仁也不會和婁定遠說他的目的。


  施壹，是皇帝高演的親信。


  高演，有刻意打壓婁家。


  在施壹麵前，羅仁還得保護婁定遠：“說了。等蹴鞠比賽結束後。把他家一些家具給我。”


  之前，婁定遠和施壹私下談過。


  婁定遠委托施壹，將婁家的子弟帶到邊境從軍。


  羅仁和婁定遠說的事，不一樣。


  婁定遠不給羅仁很多賞錢，說明婁定遠手上可能沒有充足的錢，也有可能是婁定遠防著羅仁。


  不管是哪種情況，最少證明，婁定遠和羅仁的關係，不是表麵上那樣堅固。


  這對施壹來說，是好事。


  “婁家的家具，都不便宜。你一轉手，能買很多錢。”


  羅仁苦笑。


  “軍爺。你可沒你有實力膽子大。皇太後娘家的家具。要是被壞人利用。我和阿蕾就得掉腦袋。”


  目前，施壹的職位不高。


  但，施壹能調動城內巡防營的兵。


  手上有兵，巴結施壹的人自然多。施壹眼界，自然也高。


  “好了。家具是婁公子自願要賞給你。又不是你去婁府偷取。你好安心接受吧。依我之見，把婁公子拿的家具，擺到這裏來。相信你。識會的人，自然會與你結交。還怕沒錢嗎？”


  羅仁喜上眉梢。


  “哎呦。是我腦子轉不彎來。軍爺。幸虧有你指點。等下次婁公子提這事時，我一定不會遲疑。”


  吃完一碟子點心，喝完一杯茶，施壹放好茶杯。


  “羅仁。你慢慢品茶吧。”


  “是。”羅仁趕快端起案幾上的那杯沒喝的茶大口大口喝起來。


  羅仁不會品茶。


  在施壹眼裏，羅仁的行為就是暴殄天物。


  但，茶是羅仁的。


  施壹也不好多說。


  “羅仁啊。”


  咽下嘴裏的茶口，羅仁去到施壹身旁：“有什麽吩咐？”


  施壹囑咐。


  “既然你不想去邊境從軍。你就得想辦法，打開門做生意。”


  羅仁點頭。


  “多謝指點。我會和阿蕾商量。”


  “那就好。”施壹大步出到院門。


  吐了一口氣，羅仁緩氣。


  賀若蕾趕來，沒看到施壹，關好院門，跑回羅仁麵前：“談好了？”


  羅仁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