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向來

  現實的情況複雜，不是隨時就能離開。


  賀若蕾認真給獨孤伽羅說：“你要隨機應變。我也沒有把握能送走你。”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對周圍的情況，獨孤伽羅也早看清楚。


  獨孤伽羅安慰賀若蕾：“我向來的運氣都不錯。我不會有事。你也要多保重。”


  賀若蕾點了點頭。


  “你先回吧。我還得想些事。我想再想想，你們的長處。”


  獨孤伽羅站到靠門的地方，看向院子。


  感覺出獨孤伽羅的警覺，賀若蕾靠到獨孤伽羅身邊：“你看到什麽？”


  賀若蕾輕聲說：“宋鶯旋來了。你要不要去見見？”


  賀若蕾伸手順了順的頭發。


  “不能把她比下去，也不能讓她小看我。”


  獨孤伽羅伸手在賀若蕾的發髻上抓了兩下：“記住。這是關鍵時刻。那三個女人在對決。你看著就好。不要摻合。你要讓那三個女人認為，你對她們沒有威脅。”


  這點，賀若蕾想不明白。


  “她們三個爭什麽？”


  獨孤伽羅再看窗外看了一眼：“要麽是楊嬪幫郗南歌，與宋鶯旋爭平秦王妃的位置。要麽就是宋鶯旋和郗南歌聯手，推楊嬪晉升為高演的夫人。”


  越聽越眼糊塗，賀若蕾又問：“郗南歌和宋鶯旋都想當平秦王妃，不可能合作。你這樣說，基於什麽考慮？你會不會想錯了？”


  獨孤伽羅提醒賀若蕾。


  “柏夫人死了。宋鶯旋有殺柏夫人的嫌疑。所以，宋鶯旋不可能再回平秦王府。對她最有利的職位，是最高女官大內司的位置。如果郗南歌成了平秦王府拿鑰匙的女人。不能說動平秦王，幫宋鶯旋爭大內司。宋鶯旋就會成為平秦王的幫手。你再想想……”


  細細一琢磨，賀若蕾立刻反應過來。


  “目前，對宋鶯旋堅重要的事，是撇清她和柏夫人的死。宋鶯旋幫郗南歌，送郗南歌一個人情。楊嬪郗南歌和宋鶯旋達成合作。就相當於，有兩個幫手。她晉升高演夫人之位就更容易了。”


  獨孤伽羅先回她住的房間。


  賀若蕾端了一小盆水，特意去了前廳附近的院子往地上灑水。


  過了一會兒。


  宋鶯旋從樓上下來，望到賀若蕾，趕快去到賀若蕾麵前。


  “天這麽熱。為什麽這個時候灑水？”


  賀若蕾冷冷說道：“我家裏進了你這麽個大活人。我居然不知道。我不在這裏看著。若再有什麽不認識的人到來，在我這裏出了事。我豈能說得清楚？”


  害怕家裏出事，這是人之常情。


  宋鶯旋向賀若蕾道歉：“我是來給南歌傳旨。所以，不得不先去找楊嬪。”


  想知道更多的情況，賀若蕾佯裝質疑。


  “你說這話就好笑了。你不給主子楊嬪傳旨，卻給主子的宮女傳傳旨。這是為何？”


  賀若蕾性格固執。


  但，宋鶯旋知道賀若蕾口風很緊。


  看賀若蕾頭發亂，像極了煩躁的樣子。宋鶯旋也想在賀若蕾這裏表現一下她的能耐。


  “我確定是給郗南歌傳旨。陛下準許南歌跟著楊嬪走。”


  這也不算是新消息。


  看賀若蕾沒接話，宋鶯旋猜出，賀若蕾可能已經知道郗南歌要跟著楊錦瓷走。


  “是你家羅仁從婁公子那裏得知？”


  宮中的事，傳到外麵，皇帝動怒就會降罪殺人。


  羅仁是跟著婁定遠做事。


  賀若蕾當然不會把羅仁往是非堆裏推。向宋鶯旋撒謊。


  “郗南歌在我這裏白吃白住。我不可能養著郗南歌。是楊嬪自己說，看在舊主情份上，想帶著郗南歌，回她的老家。郗南歌也同意了，連包袱都拿來了。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這樣想到，確實不是什麽大事。


  宋鶯旋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我，我也不故意，要懷疑你。宮中的氣氛變了。楊嬪出宮。皇後病著。皇太後也閉關念經。後宮就是陳姬主事了。我是被陳姬氣得沒辦法。才往這裏跑。”


  賀若蕾問宋鶯旋：“你出來陳姬報複你麽辦？”


  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宋鶯旋再給賀若蕾說。


  “我也知道風險大。有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單獨出宮了。我就指著這一次保命呢？”


  果然，宋鶯旋是來找幫手的。


  賀若蕾再次佩服獨孤伽羅的推測很準，當然，她也感受到宋鶯旋的野心。


  像宋鶯旋這樣二品女官，都盯著宮中最高的女官大內司位置。


  賀若蕾也想當大內司。


  但，賀若蕾也清楚，她若進宮在宮中沒有強大的依靠，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想讓宋鶯旋趟路，就得給宋鶯旋找個合理的理由。


  “鶯旋。你年紀輕。後宮大內司，必然是皇太後推薦。皇後不同意，也得同意。就像你回到皇太後宮裏，皇太後把你推到皇後宮中一樣。外麵的人，都是看皇太後的臉色行事。”


  看賀若蕾懂得自己，宋鶯旋不由地訴苦。


  “現時進宮，宮裏比以往的時候，要求高了血多。我們要提前做退路，這樣行事才會順利。”


  賀若蕾感覺宋鶯旋說話有所隱瞞。


  看賀若蕾不說話，宋鶯旋著急了。


  “我沒有礙著誰。看她們怎麽做？”


  從早到晚的算計，也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宋鶯旋想讓賀若蕾遠離自己，不給自己造成麻煩，又想讓賀若蕾幫自己看著楊錦瓷和郗南歌。


  “你說得太對了。你有什麽打算？要不要跟著楊嬪出去看看風景？”


  賀若蕾苦笑。


  “你照顧小公子？”


  不想照顧獨孤伽羅，宋鶯旋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要小公子聽話，對你來說，是意見容易的事。實在不行。半路上，轉到鄴城。”


  看著眼前的宋鶯旋，不太意自己，賀若蕾發火。


  “小公子跟我外出跑丟。我還得照顧楊嬪。叫我帶著小公子去鄴城。這就是找死。”


  聽到賀若蕾發火了，宋鶯旋隻好收斂。


  “我不是不管小公子。我是想說，小公子隻是暫時失聲，腦子並不傻的小公子，不會給你惹來大麻煩。難得出去一趟。就可以直接去鄴城找名醫，給小公子看嗓子。說不定，路上有人巴結楊嬪，還會給你和小公子出了去鄴城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