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明顯
經獨孤伽羅這麽一點撥,賀若蕾頓時反應過來:“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獨孤伽羅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在宮中和楊嬪還有郗南歌相熟。你那麽聰明。我以為你早看出來。”
明顯的事,卻看不出來。這就是賀若蕾疏忽。
好在沒有釀成大禍,賀若蕾反省:“我保證以後,不再犯自以為是先入為主的錯誤。”
隻是想讓賀若蕾小心行事,也沒想責備賀若蕾,獨孤伽羅寬容笑笑。
“就算我們猜對。對方不認,我們能說什麽?”
不能確認的事,自然不能信。
賀若蕾越想越頭痛。
“宮裏的人,時刻都在玩心眼。他們不累的嗎?”
“占著有利地方。再累也得搶。挨餓是小。被人弄掉腦袋是大。”獨孤伽羅眼裏透著傷感:“我長姐小心再小心,還是被人下了毒手。”
賀若蕾急問:“有沒有找到害你長姐的人?”
獨孤伽羅搖頭。
“既然宇文護派人害我長姐,必然不會留下活口。”
這點,賀若蕾認同。
“所以。你要當上周國的皇後。你殺不掉宇文護,你也要讓你兒子殺掉宇文護。這仇恨必須要報。”
獨孤伽羅點頭。
“這就是我咬牙堅持活著原因。”
賀若蕾和羅仁也在困境中撐過來,能體諒獨孤伽羅的無奈:“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勝利。”
想獨自靜靜,獨孤伽羅勸道:“你去看看郗南歌。別讓外人鑽了空子構陷你。”
賀若蕾照顧郗南歌。
如果有人把郗南歌弄死,賀若蕾必然會被處死。
賀若蕾回到郗南歌住的房間,看郗南歌斜靠在床榻上。
“誰來過?”
郗南歌苦笑。
“你明知有人來害我,你不來幫忙。太可惡了。”
走到床榻前,拉開帳幔,查看郗南歌背部的傷。
“不太嚴重,隻是拉痛了傷口。這一步必須走。找不到暗中害你的人。你就會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郗南歌緩了緩氣。
“別人就當你粗魯。你是膽大心細。”
賀若蕾扶郗南歌側趴在床榻上。
“放心。我不會虐待你。我會盡心照顧你。以後,我還指望著你賞飯吃。你可不能記恨我。”
郗南歌質疑。
“你不當皇後的幫手?”
賀若蕾糾正。
“皇後隻說讓我保住平秦王妃元氏的頭銜。可沒說過,不讓我幫你奪取平秦王府管家的鑰匙。”
“……”郗南歌覺得賀若蕾太狡黠。
看出郗南歌防備自己,賀若蕾也不在意。
“人喜歡安全。這是人之常情。我也明著給你說。目前。我沒有能力做別的選擇。皇後善待我。我就隻能跟皇後當差。隻要你做事不太過分。我幫你老好處,皇後不會責怪我。也不會害你。”
郗南歌,想要過得好,也得找靠山。
經賀若蕾這麽一提醒,郗南歌清楚認知到自己能找的靠山也隻能是楊錦瓷。
楊錦瓷,是得皇後元舒培提攜,晉升為嬪。
說到底,賀若蕾願意伸出援助之手,也是因為她知道郗南歌會選擇站在皇後這邊。
為了讓自己在養傷期間能過上受到賀若蕾好的照顧,郗南歌表態。
“話說清楚了。我也沒必要不識趣。”
聽到郗南歌明確的態度,賀若蕾還是挺高興。
院子有腳步聲。
賀若蕾警覺,趕快到門口。
趙禾得帶著之前伺候郗南歌的兩個丫環,到來。
趙禾得是皇帝高演後宮女人中,位分最低的女人。
這個時候趙禾得能出宮,賀若蕾感覺事情不簡單。在沒弄清楚情況下,賀若蕾還是保守行事。
“奴婢給趙姬請安。”
賀若蕾,是宮中四品女官,和皇後元舒培關係好。
趙禾得是皇帝的女人,比賀若蕾的地位尊貴一點。
在宮中,趙禾得得罪不起賀若蕾這種級別的女官。
在賀若蕾麵前,趙禾得還得表現她的友善。
“阿蕾。我們之間就不要這樣客套了。你快告訴我。南歌的傷,怎麽樣?”
賀若蕾歎氣。
“挨了一劍。能活著,都是算命。看著都疼。臉色都白的。陛下仁慈,讓女醫救回南歌一命。你要想看,你就看吧。”
趙禾得隻是來看看,她可不想沾晦氣。
“我聽說沒人伺候南歌。我就叫陛下把這兩個丫環找回來。”
在這一刻,賀若蕾明白過來:趙禾得顯露她的野心。這次趙禾得來,不僅是探望,還是來拉攏郗南歌。
感覺賀若蕾不歡迎自己,趙禾得小心問道:“阿蕾。是我說錯話了嗎?”
賀若蕾搪塞。
“天氣太熱。南歌睡覺容易出汗,不利於傷口愈合。我在想上次走時,我把兩把團扇放在哪裏?”
站在左側的丫環說:“賀若姑娘。那兩把團扇,被小公子拿去玩了。我去拿。”
賀若蕾又吩咐站在右側丫環支將窗戶開大一些,再帶趙禾得去走廊轉角。
“聽我一句勸。這裏不宜久留。”
趙禾得可是奉旨出宮,有侍衛保護來到平秦王府。
平秦王府時的侍衛,也不吃素的。
趙禾得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你能不能說具體一些?”
本就是隨口瞎編具體的內容沒想好,賀若蕾依舊苦勸:“柏夫人的案子沒有結案。南歌又受了傷。”
柏夫人案子和郗南歌受傷的事,以趙禾得的身份不好細問。
趙禾得想讓賀若蕾多說。
“有什麽難對付的人來嗎?”
隻是純粹不想應付像趙禾得來生事的事,但賀若蕾礙於趙禾得的身份也不敢說。
“南歌需要靜養。您來了。巴結你的人自然追到這裏。要不你順道去拜訪一下司馬夫人?”
這與趙禾得想一樣。
“這裏有丫環照顧南歌。我不知道司馬夫住哪個院子。你帶路,好不好?”
隻想將趙禾得送走,賀若蕾爽快答應。
趙禾得跟著賀若蕾出院門。
趴在自己住的房間窗戶邊上的獨孤伽羅,跑出院子,去王府裏的花園玩,順便觀察王府的情況。
沒見到王府的巡邏侍衛。
這時,施壹從遠處拱門,望到獨孤伽羅。
察覺背後有道目光盯著自己,獨孤伽羅假裝看花。
看獨孤伽羅沒動靜,施壹輕步走到遊廊轉角。
從這個地方,能把獨孤伽羅的一舉一動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