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6章 容忍
昭陽殿殿內。
靠在床榻上的元舒培非常焦慮。
站在床榻前侍奉的姑姑，開導元舒培：“陛下的旨意還沒來。皇後。你就別自己嚇自己。若你真的……這就便宜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元家和你的兒子，不能沒有你。”
元舒培肩上扛著元氏家族的生死和她兒子的未來。
為了家族，為了兒子，元舒培也隻能硬撐下去。
“我感覺桑紅桑能回來。得想個辦法讓陛下立我兒子為皇太子。”
皇太子這事，連皇太後婁昭君都做不了主。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更是顯得束手無策：“這事還得等皇太後的態度。不然，我們沒有合理的理由先動手。都忍了這麽多年了。必然一擊即中。”
元舒培調整情緒。
“宮外的消息，還是要找個人去探探。”
院外傳來腳步聲，元舒培趕快躺好。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假裝拿起床榻上的團扇給元舒培扇風。
一個宮女跑到門口。
“陛下回宮了。沒有帶別人。”
侍奉元舒培的姑姑，急說：“再去探。”
“是。”宮女轉身離開。
聽到高演沒帶桑紅桑回來，元舒培心情舒暢一些。
沒過多久。
高演從急速進到殿內，看到元舒培在睡覺，示意侍奉元舒培的姑姑不要出聲，然後再轉身出殿外。
宋鶯旋趕來，向高演行禮。
“陛下。皇後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高興。奴婢去叫醒皇後。”
高演小聲說：“別打擾皇後。你出宮回平秦王府看看情況，再給朕回話。”
“是。”宋鶯旋向退後兩步，從側邊的台階離開。
高演慢步回到建始殿。
施壹早已等候。
感到奇怪，高演問：“你怎麽這麽快進宮？婁定遠在做什麽？”
施壹急忙回話。
“在和羅仁談蹴鞠比賽的事情。拉著屬下喝了兩杯。我把叫婁公了進宮。婁公子說……”
猜測婁定遠一定說了不該說的話，高演還是想聽聽。
“他又說了什麽胡話？”
刻意靠到高演身側，施壹再說：“他可能喝懵了。說皇太後不是他母親，關他什麽事？”
這話對婁昭君確實不敬。
不過，高演還是很高興，這個時候婁家人沒有摻合到襄城王昏迷事件中，要不然他很難為桑紅桑開脫。
“他還說了什麽？”
看高演沒發火，施壹膽大說：“也說，皇太後有陛下你這個兒子。若陛下都保不了老母親，就白活了。”
婁定遠委婉罵高演，也是大不敬。
要是換成別人，高演會處死對他說話不敬的人。
可眼前婁定遠這個不靠譜的人，卻能幫高演減少麻煩。
所以，高演也不想懲罰婁定遠。
“婁定遠，是我母後最喜歡的侄子。我當麵責罰婁定遠，我母後會多想。有機會，你嚇唬一下婁定遠。讓婁定遠別到處亂跑。”
話說到這裏，施壹的差事也算交代完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羅仁也是比較靠譜的人，從沒帶著婁公子到處亂跑胡鬧。”
這點，高演也認同。
“隻要婁定遠不給我惹事。一切都好說。你從宮外回來。坊間怎麽看待皇太後和桑嬪？”
桑嬪是高演最喜歡的女人。
皇太後婁昭君是高演的母後。
施壹真的沒膽去隨意說桑紅桑和婁昭君的事。
“陛下。事情沒你想得那麽壞。我沒聽到有人說什麽不好聽的話。”
對跟隨已久的施壹，高演非常了解。
“你怎麽知道別人沒說不好聽的話。我又沒問你怎麽看。你照實說。不然，我流放你。”
不想被流放，施壹隻得硬著頭皮瞎編。
“屬下是真的沒聽到有人議論。依屬下推斷。相信皇太後的人多一些。”
這個結論讓高演吃驚。
“你糊弄我？”
本就是糊弄，隻為保腦袋。
要是再不說點有用的話，施壹的腦袋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陛下。自從得到襄城王吃了有問題的藥後，我帶巡防營的人在城內展開搜查。這種情況下，街道上必然沒有很多人。百姓沒人說宮中的事，這不好嗎？”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高演也懶得深究施壹是否撒謊。
“你去了俱齊糧店。見過羅仁和賀若蕾。他倆怎麽看待這事？”
感覺高演在是試探自己，施壹說話也很謹慎。
“陛下。賀若蕾出外買回酒菜，就帶著小公子遠離。羅仁一直勸婁公子不要喝太多。我告訴婁公子皇太後有麻煩時，羅仁愣住了。我猜測，羅仁也不知道外麵的事。”
心裏事多煩躁，高演在地上走來走去。
施壹害怕高演發怒，適當移幾步，與高演保持安全距離。
經過思考，高演又問施壹：“上次，你給我說去鄴城找獨孤伽羅的事。你覺得能找到獨孤伽羅嗎？”
連獨孤伽羅長什麽樣子都沒弄明白，施壹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陛下。想要得到什麽，一定要先弄明白，對方的容忍限度是多大。”
沒聽明白，高演催促。
“詳細說。”
施壹分析。
“獨孤伽羅，是周國未來的皇後。我國邊境堵截獨孤伽羅的人，沒找到獨孤伽羅。要麽獨孤伽羅喬裝打扮，早回周國。要麽獨孤伽羅還在我國。我們把獨孤伽羅去鄴城的消息放出去。一旦周國有人去鄴城。就說明，獨孤伽羅還在我國。”
隻要確定獨孤伽羅在齊國，高演就可以拿獨孤伽羅做文章，在外交上占上風。
若是計劃順利，抓到獨孤伽羅，高演可以用獨孤伽羅羞辱周國皇帝宇文邕。
高演當即同意。
“施壹。這個計劃你來跟進。你覺得讓誰跟著小公子去鄴城比較多好。”
“……”施壹不敢說。
高演有些煩。
“你我的關係。你不說。我還能信誰？”
得到高演的準許，施壹也怕以後再被人攻擊，說話也相當含糊。
“陛下。去鄴城斛律家必然得出一個人。賀若蕾被郗南歌從平秦王府裏趕出來沒事做。要不讓賀若蕾帶著小公子。”
高演責備施壹。
“你怎麽又犯糊塗？賀若蕾是皇後的人。再換個人，必須十分可靠。”
事情正如施壹預料的一樣，施壹根本沒想讓賀若蕾去鄴城，他想讓賀若蕾做生意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