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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維穩

  賀明華比夏清陽想象中答應得更痛快。


  “因為從長遠來看,遊戲規則的最終目的是覆滅一切。那這就不光是南哥和你的事了,就像你說的,誰都沒法獨善其身。”


  被問及原因,賀明華很理性,“況且,加入天道麾下,雖說可能在遊戲中吃點苦頭,但天道也會給予我相應的好處吧。兩相加減,我認為是值的。”


  還真就是這個道理。


  夏清陽發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老玩家的腦子轉得太快了,她甚至不需要多費口舌進行解釋。


  至於殷皇後便沒有懸念了。她肯定是會一直與夏清陽站在一邊的。


  夏清陽通過意念詢問道君有沒有合適二人的功法。


  道君噌地坐起了身:“本座早就準備好了,你拿給他們吧。”


  關於會不會被外傳,道君表示,他在功法中設下了限製,使得修煉者不能夠以任何形式將功法傳授給他人,這就在某種程度上保證了功法的隱秘性。


  就像夏清陽得到的《刀學》隻能由她自己修煉,是一個道理。


  而雖然殷皇後和賀明華都是可信之人,但退一萬步說,日後如果拉攏了不能完全信任的玩家,也不必擔心對方會不會拿了功法就跑。


  “如果哪天,本座感受不到來自他們的信仰之力了,自然會將功法從他們的記憶中抹去。”


  “抹去記憶中的功法?道君還能做到這種事!”


  “不就是在功法中留下修煉的限製麽。隨便去上位世界找個修真者都能做到的事,本座當然可以。”


  道君沒好氣地道。


  他好歹是天道好吧!別把他真的當成意念空間裏的吉祥物啊。


  夏清陽明白了,大概就是設下一道自毀程序的意思。


  還挺方便。


  她按道君所說的,手指輕抵二人眉心,讓他們放鬆抵抗,以便直接將功法送至他們腦海中。


  殷皇後沒見過這種“傳功”方式,因此光是發覺意念中真的多了一本《飛針十說》,她就已經震驚萬分了。


  而到了賀明華,他完全是驚訝於所獲秘法本身的高深與奧妙。


  “道君說,這是現階段最合適你們的功法。待你們將其吃透,再經過道君設下的考驗,就可以獲得更高層次的功法。”


  夏清陽照著道君的原話給兩人畫大餅。


  “那,我們需要做什麽?”


  即便才進入遊戲沒多久,殷皇後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遊戲最核心的道理——沒有什麽東西是免費的,你所獲得的一定都有代價。


  賀明華也問:“遊戲內的道具還能用麽。”


  “隻要不與遊戲規則進行任何契約,遊戲內獲得的道具、秘籍就都可以正常使用。”夏清陽笑笑,“你們要做的,就是在下副本做任務時,盡可能維護副本世界的和諧與穩定。然後,在最終大戰到來時出一份力。”


  她這話說得很委婉。


  翻譯一下就是不要在副本世界亂殺人,不要再走“恐怖fen子”那樣的玩法。


  這下,賀明華終於理解了夏清陽的全部動機。


  當初在洵月客棧時,他和蘇權還一頓分析,信誓旦旦地認為夏清陽選了扶持新皇的攻略路徑,是出於“動腦玩遊戲”的態度。


  結果人家其實是在兼顧任務的同時,選了一條對維護副本穩定最優的路徑。


  對比一下,他們的格局還是低了啊。


  需要調整思維了。


  南哥不在的時候,就得靠他們自己跟上夏清陽的思路。


  正在此時,賀明華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有人——”


  賀明華按住桌上的劍,比了個嘴型,示意夏清陽二人先說些無關緊要的。


  他自己則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牆邊,將一隻手撫在窗簾打下的陰影上,下一刻整個人便融入影中,消失在原地。


  夏清陽反應極快。


  她大約能猜到偷聽者的身份和目的,因此順著對方想聽的,她故意一邊給殷皇後倒茶,一邊用起偽音,壓低聲說起了有關任怡的事。


  夏清陽的這一舉動,果真引得偷聽者更加全神貫注,想將她的話聽得更清楚一些。


  拜這所賜,賀明華抓人抓得異常順利,連點聲響都沒發出來,人就給捆成粽子扔進了屋。


  “就這一個。應該是從窗戶潛進的隔壁屋裏。”


  賀明華隨意地撲了兩下袖子上的灰。


  夏清陽用眼神詢問賀明華:玩家?

  賀明華搖搖頭。


  夏清陽明白了。


  不是玩家,也不可能是偷偷跟著他們從京城一路過來的——畢竟若真是這樣,她早就該發現了——但卻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們進城。


  那大概率是縣令一類的官員安排的人了。


  而且偷聽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任怡。


  行啊,才剛出京城就開始了。這才是真正的“宮鬥”嘛。


  “走吧,賀禮自己送上門,就不用空著手去見長公主了。”夏清陽笑了一下,扭頭示意殷皇後,“萱娘——”


  “不審審嗎。”殷皇後問著,手頭掏迷藥的速度卻不慢。


  “不用,專業的事還是留給專業的人做。”


  “怎麽不直接催眠他。”賀明華低頭,看著偷聽者的腦袋因迷藥發作而歪在一邊。


  “技能冷卻中。”夏清陽沒有細說。


  其實是因為前一次的【言出法隨】時長到了,所以上次複製的[催眠]效果消失了。


  而為防萬一,她不想輕易再用出這次的【言出法隨】。


  畢竟一次【言出法隨】用過以後就要冷卻三天時間。既然局勢越發複雜了,那【言出法隨】這張底牌的使用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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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任怡這邊。


  之前為了行事方便,她在許多縣鎮都有置辦個人房產。


  而這一次,她也是讓家丁和隨從,提前到房子這邊來等她,會合後再一起出發。


  “嘖,殿下,您這到底是從哪個山窩窩屋裏請的先生啊,怎麽架子這般大。都過了這麽久,人還不來,就晾咱們在這兒啊。”


  此時堂屋內,任怡坐在主位休息,六名四十歲上下的壯漢分座她左右,不耐地敲著椅子扶手。


  說話這個絡腮胡叫老徐,是任怡的護衛隊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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