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異常的舅舅
景書墨此時正忙的焦頭爛額,各個部門的經理正在和他報告著事情,葉揚在一邊做著記錄,景書墨聽這些報告的時候臉色一直不太好,搞的那些經理也心裏直跳,不知道自家的大boss為什麽會一直 這個表情。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經理們立刻神經緊繃,心裏在怒罵著:哪個該死的人居然手機都沒有調靜音,這不是害人嘛!正在這裏互相抱怨著,就看見景書墨掏出了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他的媽媽,心裏當即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小墨,小顏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裏,你趕快過來……”景媽媽的語氣很著急,景書墨聽到景媽媽說沐傾顏出事了,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沐傾顏出事了,也不管還在報告著事物的各個部門的經理,起身就往門外狂奔。
經理們頓時麵麵相覷,還是葉揚嚴肅的說道:“好了,你們還是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報告吧!從剛才總裁的神情可以看出來,他對你們的報告可是不怎麽滿意的,還不趕快去整理整理。”葉揚的話一下子就粉碎了他們的好奇心,對於景書墨私生活的好奇心,對於他們來說,到墨氏企業工作是很難得的,他們都是從萬千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心而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和工作,當下紛紛的向葉揚投去感謝的眼神,然後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麵繼續奮鬥。
景書墨像是一陣風一樣從樓上直直的奔下樓,顯然忘記了 世界上還有電梯這個東西,一直到了樓下也不見他重喘一口氣,飛速的上車開車,目的地是言雅醫院,一上車就給景媽媽打電話了解情況。
沐傾顏在裏麵進行著手術,景媽媽在外麵急的團團轉,不一會兒,景書墨就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醫院,還沒有停下腳步就開始詢問道:“媽,小顏怎麽樣了?”景媽媽搖搖頭:“不知道,現在還在手術室內。”
正在說著話,景書墨都想要進去看一看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醫生為難的走出來看著他們兩個,景媽媽看到醫生為難的模樣,心裏猛地下沉,景書墨則見他一直不開口,心裏一下子就燒起了一團大火,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怒吼道:“出了什麽事情你倒是給我說啊!”
那醫生被景書墨怒火衝衝的模樣給嚇到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景先生,您……您太太有危險,您是選擇……選擇保孩子還是大人……”他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景書墨那模樣讓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景書墨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感覺到力氣被抽幹了,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厲聲說道:“廢話,這種問題也需要來問我嗎?當然是保大人了,去,要是有什麽危險,我第一個就要了你的命。”
那醫生連滾帶爬的回到了手術室。
他感覺心裏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醫生的那一句話“保孩子還是保大人”,他揚起頭,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雖然難過,但是心裏還是慶幸著:還好,還好,她沒事,她沒事。
而一旁的景媽媽可就沒有景書墨這麽冷靜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感覺喉嚨啞啞的,極其的幹燥:“小墨,剛才那個醫生說什麽?他是在開玩笑的吧!小顏和孩子上一刻還好好的,現在怎麽會這樣?”
景書墨感受到了自己母親的傷心,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是啞著聲音說道:“媽媽,沒事的,隻要小顏好就好了,孩子遲早會再有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安慰景媽媽的時候心如刀割,感覺到心裏在流血。
他們正茫然無措的等待著,回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人數眾多,景書墨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看到了顏涼正鐵青著一張臉向著手術室走來,身後跟著許多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上去是那樣的風塵仆仆。
顏涼走到景書墨的麵前站定,嚴肅著臉色問道:“顏兒現在怎麽樣了?”景書墨顯然不怎麽喜歡這個所謂的突然冒出來的“舅舅”,皺著眉頭打量著他後麵跟隨著的那些人。
他知道景書墨在疑惑著什麽,現在也隻是淡淡的開口解釋道:“顏兒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的醫生可以保證她們母子平安。”說著也不管景書墨是否同意,就打了一個手勢讓手下的醫生進入了手術室內。
景媽媽見狀有點心驚,她顯然不知道這舅舅的事情,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墨,這些人靠的住嗎?不要出現什麽意外。”
景書墨隻是安慰道:“媽媽,有些事情我們之後再說,剛才進去的那些醫生都是世界上都著名的婦產科的醫生,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他也是看見了那些醫生才知道的,而且,那些醫生中的一大半都是自己組織裏麵的雇用醫生,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以前言子一是介紹過這些人的,他也記在了心中。
話說,他們一大群的人走進了手術室之後,裏麵的醫生頓時就愣住了,一個醫生快速的反應過來不悅的對著他們說道:“你們是誰?這裏是手術室不能隨意進來的知道嗎?我們現在正在手術,你們別打攪我們,趕快出去。”
那醫生話落,這些醫生就上前推開他們,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器材就開始替沐傾顏檢查做手術。
許越看到了這情況立刻讓所有的醫生離得遠一點,不要在這裏打擾他們,顯然,許越已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幾個人相互配合的十分的默契,所有的器材和藥物都是自己隨身帶著的,等到判斷合理之後就開始替沐傾顏治療,也沒有對孩子造成什麽傷害,在邊上看著的醫生們立刻被驚的目瞪口呆的,顯然他們的做法和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不一樣了,一想到之前他們對於孩子已經下了死亡判決書,而他們卻從容的 留下了孩子,心裏的罪惡感就不斷的湧現出來,在他們的麵前就感覺到自己的自慚形穢。
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進行手術,許越在監視著他們進行手術,叫了一個醫生出去報信。
“墨少,夫人現在正在被治療,一切安好。”景書墨在聽了這話之後,靜靜地皺著的眉頭才略略有點鬆開,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看著依然立在一邊的顏涼,眼中閃爍著不定的光芒,顏涼這個人實在是太難以看透了,看來回去要好好的查查這個人了。這麽想著的,垂下了眼眸,而顏涼卻翹起了唇角。
在手術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白晝現在也在一點一點的延長,落日掛在天邊就是不肯落下,顏涼依舊站在一邊,溫雅的模樣引來許多的護士的窺探,病房一時之間也變得十分的熱鬧,景書墨看著人來人往,冷冰冰的 警告了一眼還在門口張望著的人們。
景書墨守在沐傾顏的床邊,在這個時候,顏涼突然開口說道:“景書墨,我們談談吧!”景書墨聽到這話的時候轉頭看著他,發現他的神色異常的認真,看著沐傾顏還在熟睡著,景書墨示意景媽媽照顧沐傾顏,在她額前落下輕輕地一眼,將她的碎發都綰到了腦後,輕聲說道:“老婆,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說著就站起身跟隨著顏涼出去了,景媽媽坐在沐傾顏的身邊照顧著她。
顏涼帶著景書墨一直來到了醫院裏麵的公園,這裏此時也沒有多少人,隻有周邊有一些人不時的走過,站在亭子裏麵,景書墨開口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顏涼不緩不慢的坐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情景,還興致勃勃的說道:“看來,我這麽多年沒有回國,國內的變化還挺大的啊!看現在這個醫院建設的這麽好,不比以前啊!”
聽了他的長篇大論,沒有一句說到正題上的,加上沐傾顏還在昏睡,景書墨急切的想要回到沐傾顏的身邊。
他輕笑了一下:“嗬嗬嗬……年輕人,性子不要太急,放心吧!顏兒不會有事的,對了,我和顏兒剛見過麵,結果你把她接走了之後她就出事了,你不覺得你……給不了顏兒一定的安全嗎?”顏涼漫不經心的說著這話,但是景書墨卻危險的眯起了雙眼。
他不會否認,這次沐傾顏的出事確實是自己的粗心所導致的,但是,這隻是他們兩夫妻的事情,從來就無關外人什麽事情,他不認為別的什麽人有這個資格來教訓自己,甚至來否定自己和沐傾顏。
就算那個人是沐傾顏的親舅舅,他也不會有這個資格來反對。
景書墨輕笑著說道:“這些事情就不勞您的擔心了,我想我還是有辦法應對的。”
顏涼聽到這話的時候不自覺 的笑了出來,毫不掩飾的說道:“你有辦法?你有辦法還會讓那些醫生對顏兒進行手術?今天要不是我來的及時,那麽顏兒她今天就會失去這個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她醒過來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會有多傷心?”
他一連串的反問問到了景書墨的心裏,他心裏也很明確的有了答案,今天要是顏涼沒有及時的趕到,那麽這個孩子絕對會和他們景家無緣,不得不承認,他今天的確幫了很大的忙。
“今天的事情,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你,謝謝你保住了我們的孩子!”他的話很真誠,顏涼聽到了卻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
端起手中的茶輕輕地品了一口,眉間的愁容仿佛頃刻就被疏散了,顏涼感慨著茶葉的清香:“每一片茶葉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味道,但是不是每一個品茶的人都能夠品出茶中所蘊含的香味,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很好的保存茶的原味,茶也要遇到對的人,不僅僅是有緣人而已。”
他仿佛在這裏自顧自的點評著茶,實際上,所有的話都暗指著景書墨,他自然也聽明白了顏涼話中的意思,輕笑了一下,他可不會因為這所謂的舅舅的輕輕地幾句話就將沐傾顏給讓出去了。
“小顏還沒有醒,我先回去了。”說著也不等他開口就離開了,顏涼溫笑著看著景書墨離開,那埋藏在眼底莫名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楚。
還是在喝著清茶,但是還沒有喝上幾口,杯子就被人給搶走了。
“嗯……清茶飄香,看來這茶葉一定是上上品的了,我也難得,能夠享用到如此好的茶。”舒末情滿臉玩味的坐在一邊拿著杯子,似乎很想要將那清茶喝下去,顏涼懶得抬眼看他,又隨手拿起了一個杯子,倒滿了一杯的茶,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倒下來的清茶上麵還漂浮著一片茶葉,看上去很是刺眼,卻和茶融為一體,因為,茶水和茶葉本身就是一體。
垂眸看著杯子裏麵的茶葉,輕柔一笑,將杯子裏的茶水倒在了地上,平淡的神色讓舒末情覺得奇怪:“你向來都是最愛茶的人,怎麽今天卻將好好的一杯茶倒在了地上?這麽糟蹋好東西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舒末情摩挲著杯子,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情,似乎想要從中找出一點半點的不同來,卻沒有發現,他依然是看上去那麽溫柔無害的人。
“既然是有瑕疵的東西,那麽舍棄了又何妨?何必為了那一點瑕疵就惹得自己不開心呢!”這麽說著,似乎在向舒末情解釋,又似乎在向自己解釋。
地上的茶漬久久未消去,景書墨站在盡頭,冷眼看著他們交談,舒末情和顏涼在一起總是給他不好的感覺,看來,這個所謂的舅舅一定不簡單。
“主子。”言子一輕聲的站在景書墨的後麵,冷著一張臉,他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仔細看去似乎還能看到一點點的痕跡。
“舒末情和顏涼,查他們,對了,還有那些老家夥的嘴裏也能套出訊息。”言子一恭恭敬敬的拿著紙筆記下之後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