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這是病,得治
“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會有什麽後果,不必想也知道,通敵賣國,大罪,天大的罪,到時,誰也保不住我,包括你。”
“至於我那個養母會不會作證,這點更不必想,那老妖婆既然接了她來,必然有計較。”
“至於為嘛選我準備跑路時找我,應該是覺得我們鬧了矛盾,能更好的策反我吧。”
帝曜早知道鳳姑娘是一個精明人,她能分析出這麽多東西,他不意外,他意外的是……
她,以前的她,做為一個奸細,居然沒有把那些信箋燒掉,反而放得如此之好,是否太傻了?
還是說,那些信箋她根本就舍不得燒掉,所以才留下?
換言之,她,曾經的她……喜歡禦君邪?
鳳眸微眯了下,本想再問點什麽,鳳傾顏卻先開了口,“那個,曜曜啊,咱能不打入冷宮麽?”
人,依然蹲在地上。
語氣,帶著一絲弱弱的味道。
眼神,更是眼巴巴啊眼巴巴,極為的可憐兮兮。
帝曜是好笑不已,他算是見識到了鳳姑娘的一心二用,恐怕即便在說著某些事的時候,心裏還在琢磨某個問題吧。
可……她為何總以為他要打她入冷宮?他有那麽小心眼嗎?
好吧。
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點。
麵上仍舊沒露出異樣,淡聲問:“還喝不喝?”
她飛速搖頭,一顆腦袋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就算喝,也絕對不喝醉,我保證,我發誓。”
麵對如此的鳳姑娘,帝曜實在忍不住了,再也保持不了淡靜,眼底瀲灩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伸手對她勾了勾,“過來。”
鳳傾顏見狀,眼睛頓時一亮,帝曜笑了,肯定是不生氣了啊,蹭蹭蹭的起身,蹭蹭蹭的奔了過去,抱住他便蹭,“曜曜。”
呼喚,自然是柔情似水。
典型的在賣乖。
看著她,帝曜眼底笑意更盛,他愈發覺得她像一隻貓。
而他,最喜歡的便是這般的她,沒有坑人時的腹黑,沒有算計人時的狠辣,沒有罵人時的凶悍,唯有的是可愛,鑽著牛角尖,有點傻傻的執著可愛,可愛得令他想掐她,也如此做了,轉手掐住了她的臉。
帝曜力度不算多重,但久了,也讓她臉蛋有些發紅,是被掐紅的,卻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惹他,隻能苦臉道:“咱能不掐了嗎?”
帝曜一頓,輕輕點頭,“好。”
音落,整個人被他抱起。
“咱換個懲罰。”
低眸間,眼底深處自是一片曖昧,那一眨眼的風情,更是妖孽極了,赤果果的誘惑,還有那嫣然欲滴的紅唇,磨過她耳畔的溫暖,令她幾乎有些臉紅心跳。
甚至……懷念。
好吧。
她墮落了。
掩麵撲入他懷中,耳根仍舊在發燙,在他輕柔的放她入榻,褪去衣物時,身子更是燥熱的厲害。
這並非是她純情,而是自然反應,尤其是見著他美得驚心的容顏,還有那怎麽也看不夠的完美腹肌,她忽然好想撲倒他,反攻為主。
這樣的事,好像還真沒做過呢,每次那啥都是他更君王來著,她反而更像小女人。
但如果真的那麽彪悍的做了,以他的傲氣,會介意嗎?應該會吧?應該會不爽吧?
那……還要不要撲?
俏臉糾結了起來,卻是還沒想清楚到底撲不撲,當不當一次女王,帝曜指尖已落在她脖頸,傳來一絲清涼。
“你在幹嗎?”
隻見枕邊放著一盒晶瑩剔透的藥膏,從中散發著一抹極淡的香氣,想來,是她專注某個問題的時候,帝曜拿出的。
問題是,他人還壓在她身上,手卻沾了藥膏在給她塗抹,還湊那麽近,這算嘛回事兒?
好古怪的場景。
“我又沒受傷,又不痛,你擦什麽呢?”隨著清涼感,撩上一種癢癢麻麻的感覺,她忍不住伸手想弄開,卻被帝曜給抓住,“別亂動,這藥膏對傷疤有奇效,你看你到處都是傷疤,真難看。”
難看?
她這是遭嫌棄了嗎?是嫌棄嗎?
卻還沒如何,帝曜給她塗抹完脖頸後,指尖落在了她胳膊上,然後是手掌,這兩處是在宮外被追殺時所受的傷,早已結疤。
最後,他把她翻了個身。
她的臀部位置也有一道傷疤,是她打禦妖精時下手太重而弄破皮導致的,傷疤痕跡雖然並不深,甚至很淺,但帝曜塗抹得很認真,動作也極為輕柔,就仿佛生怕碰疼她似的。
她卻感覺好委屈,“我又不是故意受那麽多傷的,若非你和他的關係,在他威脅我時,我也不會選擇跟他硬抗,還用雞毛撣子打他,還下那麽重的手。”
“你用雞毛撣子打他?”眼底轉過一絲異色,他之所以老早已準備好藥膏,其實,隻是想為她消除被追殺時留下的傷痕,還有,他聽說她被禦君邪咬了一口。
至於別的事,他還真不清楚。
而他把她翻過來,也隻是想看看她還有沒有其它地方有傷痕。
而在見得她臀部的淺痕時,他也有一時的疑惑,隻是還沒來得及問而已。
同樣,她脖頸上的爪痕,他也沒來得及問。
不曾想……
“這麽說來,你還有不少地方受了傷?”
“對啊,不過其它的地方都好了,沒有留疤,就隻有脖頸和臀部了。”她望著床頭,幽幽的說,言下之意,卻是:你不能嫌棄我。
帝曜一頓之中,也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下不由好笑,把她翻過來,瞅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去揪她鼻尖,“你這樣子看起來好傻。”
“你才傻……”
話未完,嘴唇便被帝曜給封住,果斷的又是這一招,偏偏她從來都抵擋不住,很快就不爭氣的沉迷了下去。
但就在她意亂情迷時,他忽然撤離,輕咬住了她耳垂,清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眉飛色舞的心悅,“朕喜歡這樣的你,傻得好可愛,讓朕好想咬你,也隻有朕能咬你,以後不準讓別人咬,聽到沒?”
啥?
喘著息,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便瞬間卷席了她。
她猛然拍開他,猛揉向自己耳朵,大怒,“帝曜,有病啊,幹嗎咬我,你知不知道很痛。”
帝曜見她樣子,頓了頓,拽開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耳朵上,見得雖然沒出血,但已紅了一片,甚至有些腫,他才發覺自己有點太過,不由歉意的為她吹了吹,“我剛才想到便做了,有點沒注意力度,下次不會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虐待症?”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掐她的時候,跟一隻野獸似的,好暴虐。
皺起眉頭,她忽然有些擔憂,“你找禦醫看過沒?我怎麽覺得你有好多隱疾似的,你居然莫名其妙的……咬我。”
虐待症?
隱疾?
他隻不過是咬了她一下,用得這麽咒他嗎?心下哭笑不得,他隻得解釋道:“你想太多了,我隻是麵對你,嗯,有些時候有點特殊的衝動。”
“什麽叫特殊的衝動?我又不是水蜜桃,我覺得吧,按照這情況,很可能……”
某某很明顯又開始鑽牛角了,一說便說了一長串的很可能,竟還說‘這是病,得治’,帝曜好無奈。
他知道她是在乎他,才會如此擔憂,但實在沒法恭維某某非常人的思維和死心眼。
他壓根沒病好麽,他隻是見得她那種傻傻的可愛,有點小衝動,僅次而已。
好吧,衝動不好。
衝動是魔鬼。
這次是個深刻的教訓。
心中歎了口氣,見她還準備說什麽,連忙再次封住了她嘴唇,她倒是想說,可說不出來,反而在他猛烈的攻勢下,很快又一次非常不爭氣的焉了,焉成了菜芽兒。
果然……這是男人對付女人的不二法門麽?
與此同時,另一邊,禦君邪端坐在桌前,正對著一塊大銅鏡,麵無表情,一言不發,月光打落在他身上,令四周充滿了一種安靜的陰森死寂。
“主子,您這是?”
已來良久的丹秋,實在受不住這個氣氛,忍不住出聲詢問。
禦君邪卻並沒回答,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依然木然的看著大銅鏡,或者說……大銅鏡中的自己。
丹秋說了好多,禦君邪仍是如一,仿佛沒聽見似的,直到丹秋說得口幹舌燥時,他才緩緩出聲,“丹秋,你說,我真的很差嗎?比他差?”
詢問著,仍舊沒轉頭,聲音也如他的表情一樣,非常木然,出奇的木然,甚至沒有自稱爺。
丹秋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直到好片刻才明白自家主子意思,頓時汗顏,“主子您在想什麽呢,您怎麽可能很差?怎麽可能比他差?”
“口不對心。”禦君邪崩出四字,差點沒讓丹秋暈過去,這樣的主子……好怪異。
“主子,丹秋怎麽會口不對心?您在丹秋心中確實是最好的男子,丹秋從來沒覺得您比誰差。”丹秋對這樣的禦君邪,有些無奈。
誠然,如她所言,不管別人如何看他,他在她心中永遠是最好的,沒人能比擬。
因為,沒有他,便沒有她丹秋,若沒有他,她丹秋早已不在世上。
哪怕她對他來講,或許隻是一個奸細,但無可否認的是,他仍舊是給予她丹秋,曾經的俞韻瑩,新生的男子。
這點,她永遠銘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