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怪事年年有,今夜特別多1
“她喜歡我,管我什麽事兒啊,我又沒讓她喜歡,我還巴不得她不喜歡呢,再說,你打不過,我也打不過啊,我可不想去找虐,我不去。”
帝雲祁仿佛鐵了心似的,無論鳳傾顏說什麽也不去,整個人猶如老樹盤根,鳳傾顏是拽也拽不動,踹也沒用,哪怕帝雲祁疼得嘴角直抽搐,依然不動如鬆,她N 1次被這貨給氣到。
“好,你不去是吧,我回去告訴你哥,說你欺負我。”鳳傾顏一句話,差點沒讓帝雲祁絕倒,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鳳傾顏,“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欺負你?我能欺負得了你?鳳美人,不帶你這樣的,明明是你欺負我好嗎?你抽我,我都沒還手好嗎?你……”最後苦了臉,“你為嘛要這樣幫她?你是我嫂子,不是她嫂子好嗎?”
“去還是不去,自己看著辦吧,我話就放這兒了,要麽去,要麽……”
“得得得,我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麵對鳳傾顏的威脅,帝雲祁根本沒可奈何,他可不想被自己三哥禁足到天荒地老,隻得幽怨得看了一眼鳳傾顏,然後跟一個被逼迫的小媳婦一般飄了出去,嘴上自然是在咕咕噥噥,也不在咕噥個什麽,鳳傾顏見他杵在池邊徘徊不定,不禁喝了一聲,“去。”
“容華。”
這次,帝雲祁終於出聲。
容華回頭去看他。
夜色下,溫泉中,水氣朦朧,霧氣藹藹,女子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有幾許淩亂,一張小家碧玉的臉蛋一片蒼白,秀眉也緊緊的蹙著,猶如化不開結,最讓帝雲祁詫異的是,她臉上居然掛著淚痕,她竟然……哭了?
容華是誰?那是可是琅邪最彪悍的公主,想要什麽,搶,誰惹她,打,文雅什麽的,儀態什麽的,完全沒有,作風跟她的言詞一樣,直接得一塌糊塗。
在帝雲祁的記憶中,從未見她哭過,也無法想象她會哭的樣子,更無法相信她會哭,但現在,哪怕不想信都不行,那掛著的淚痕,證明了……容華確實哭了。
“你……居然怕蟲子怕得哭了?”詫異中,他一時間不該說什麽,在容華哽咽的重申是毛毛蟲時,他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見她轉頭再次開始搓自己,他回頭看了一眼鳳傾顏,隻得下了水,接近容華後,便想先把她打暈,手卻剛過去,容華已抓住,哽咽著問他:“你,你幹嗎?”
麵色仍舊蒼白,甚至看上去整個人有些柔弱,帝雲祁從未見過的柔弱一麵,他古怪的看著她道:“你這樣搓下去會傷了自己,我和我三嫂一致認為你睡上一覺好點。”
“不要。”容華從唇中崩出兩字,轉而又開始搓,搓到發紅腫脹也沒停止,嘴上聲聲呢喃著,“洗掉你,洗掉你……”
帝雲祁眸色愈怪,完全不明白容華為嘛這麽怕,嗯,毛蟲蟲。
鳳傾顏見狀,卻是再也忍不住,“動手啊,還愣著搞毛?”
動手?
動手會不會激起她的彪悍?
眼底掠過一絲糾結,可在鳳傾顏不斷的催促下,他隻好動手了,如他所料的是,果然動手就是杯具的代表,容華根本不願自己被打暈,他的功力又沒容華高,連番之下,差點沒被容華給打殘了去,最後趴在池邊,他整張臉已經是鼻青臉腫,鼻血長流,怎是一個慘字了得?他大聲悲嚎:“鳳美人,我不玩了。”
“幸好我沒去。”嘀咕著,鳳傾顏嘴上卻道:“雲祁啊,你看都這樣了,不能讓你自己的血白流對吧,再堅持一下吧,說不一定,她等會兒就恢複正常了。”
“……”鳳傾顏的話,帝雲祁很不認同,不過她有句話說得好,血不能白流,他一個咬牙,再度看向了大部分心神都陷在自己狀態中的容華,豁地大吼一聲,“母暴龍,本王跟你拚了。”
“對,拚了。”鳳傾顏隔岸觀火,站在大石頭後為帝雲祁加油,卻沒想到帝雲祁所謂的拚了竟是……
隻見帝雲祁飛躍過去,便一把抓住了容華的手,猛力一帶,徑直把容華帶入了自己懷中,跟著他的唇瞬間印落而下,落在了容華唇間。
連番的動作,可謂一氣嗬成,毫不停滯。
容華安靜了。
鳳傾顏淩亂了。
誰怕是也沒想帝雲祁會來這招,睜大眼睛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男子,容華連帶眼角掛著的一滴淚珠,仿佛也如同時間定格,整個腦海轟的一聲炸響之後,歸為了空白,唯剩下的是,男子的氣息,似蛛網蔓延,蔓過了她的心,也蔓過了她的一切,令她感覺無限的安寧和平靜,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腰際,去回應他。
他,第一次吻她。
有種溫暖,不可言喻。
有種溫暖,勝過一切。
她,暫時忘記了令自己恐懼和害怕的東西,整個世界被他的一吻而顛覆、軟化。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說是這麽說,鳳傾顏目光一點都沒收回,不斷的在男女身上飄動著,嘴角的笑意緩緩濃烈,不住的點著頭,“不錯不錯,看來我的大紅包還是有希望的嘛。”
鳳傾顏倒是滿意了,帝雲祁此刻卻是糾結了,他本是因為沒辦法才會如此,如此做也僅僅是試一下,沒想到成功了不說,竟還被容華反吻,更讓他汗顏的是自己的內心深處對此竟沒有那麽排斥,也不知道是現在的容華看起來太過柔弱,還是如何,他抱著她軟軟的嬌軀,竟有種心池搖曳之感。
月光之下,池水輕蕩,波光粼粼,帝雲祁目光複雜而細碎落在女子臉上,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馨香,胸口微微起伏了下,最後想不透,他也懶得再想,反正她安靜下來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不對。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乘此機會打暈她?
沒人知曉,帝雲祁一邊反攻為主中,一邊還在琢磨其它,最後在這種溫情的時候很不靠譜的揚起了手。
鳳傾顏見狀,差點沒飛上去一腳踹死他,這貨實在太煞風景了啊,現在根本不用了好麽?
然,她還沒怎樣,一道嬌弱的呼喚傳了過來。
“雲祁。”
來人是一名女子。
女子便站在不遠之處,她的人如她的聲音一樣,看上去極是嬌弱,一雙顧盼若離的眼睛,如細細絲雨,仿佛能訴盡煙雲。
“我……是不是打擾了?”
女子輕聲問,目光落在容華身上,她生得極美,是一種似江南水鄉一般的美,秀麗,婉約,恬靜,嬌柔,如詩如畫,很容易令人生憐。
“沒沒沒,你不用管她,但你,怎麽來這兒了?”帝雲祁聞言,根本沒管容華,飛身便上了岸,順帶揉了揉自己麵目全非的臉頰,問向了女子:“你怎麽進宮的?”
“你曾經把這個遺落在了我那兒,本想歸還你,可你自從那次後一直沒再來過。”
女子從腰際拽下了一個物件,那是帝雲祁做為閑王的令牌,他一共有三塊,一塊被容華搶去了,一塊不知所蹤,卻沒想到會在她那裏。
他恍然一笑道:“我還說掉哪去了,怎麽找也找不到,原來在你那兒啊,不過你也用不著專程上門還我吧?跑那麽遠你不覺得累?”
“不是的雲祁,其實我來此是因為……”說到這裏,女子頓住了,似乎有些猶疑,好半會兒才道:“雲祁,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單獨談?難道……”帝雲祁很快似想到了什麽,臉色陡然變了變,旋即勃然大怒,少有的怒了,他抓上女子雙肩道:“夢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難道是那老太婆?她還是不放過你?我不是警告過她嗎?也幫你贖身了,她難道還不安分?這老太婆真想找死不成?”
“不是的雲祁,我隻是,隻是……”聽著他一連串的怒問,最後女子還是咬了唇,眼底露出一絲不知何味的苦澀,“雲祁……我懷孕了。”
“懷孕?”
帝雲祁被女子一句話給弄愣了,好片刻才反應過來,本想問她是不是成婚了,卻見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波似淒似楚,分明意有所指,他眼睛猛然瞪大,一指指向了自己,“我說夢兒啊,你不會想說是我的吧?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還記得我們有一次喝醉了的那晚嗎?”
女子僅僅一句,簡潔的一句,卻猶如投入水中的大石子,激起了千層駭浪。
帝雲祁瞬間石化。
阮依夢,原是旭落國烏陽城首富之女,因其父破產,家到中落,其父鬱鬱而終後,十四歲的她,被其小娘賣入了青樓,成為了那裏的花魁之一。
帝雲祁遊玩到那裏時,被好友拉去逛青樓,恰好撞見了非要阮依夢作陪的歐陽明,怎麽作陪就不言而喻了,阮依夢自然不願意,於是被那裏的媽媽狠狠的打罵著,而他莫說不喜這種事,單論跟歐陽明一直的不對付,就不可能看著不管,便跟歐陽明打了一架,救下了阮依夢,為她贖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