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怪事年年有,今夜特別多2
阮依夢性情極好,知書達理,溫柔嫻淑,帝雲祁每次到那裏都會去看她,長此以往,阮依夢成了他的紅顏知己,第八個紅顏知己。
帝雲祁的紅顏知己可謂很多,不過他跟她們都是朋友,並無別的關係,偶爾跟她們喝點小酒什麽的,亦是很正常的事。
有一次,他確實是喝得有些多了,第二天醒來,阮依夢也確實在身邊,有些衣衫不整,但阮依夢說並未做過什麽,隻是這般睡了一覺,他便沒再多想,卻不曾料到……
對此,帝雲祁不知道該說什麽,鳳傾顏就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算是再度見識到了帝雲祁的不靠譜,在帝雲祁用眼神向她求助時,她很無良的揮揮手閃人了,你說這,孩子都有了,她能說什麽呀?她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行計較,這種事實在不好定。
清官難斷家務事,至理名言。
匆匆往興樂宮走去,但還未到,陳嬤嬤便來了。
陳嬤嬤會如此快來找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最讓她沒想到是,續陳嬤嬤之後,玄崢竟也來了。
最最讓她沒想到的是,今天是帝曜生辰,亦是禦君邪生辰,他們兩人不單排行一樣,竟出生也在同一天。
最最最讓她沒想到的是……
“不是,我說大師兄,你想送禦妖精生辰禮物,你自己去啊,幹嗎讓我幫?”鳳傾顏實在對玄崢讓她幫忙送禮的行為,很是納悶。
“我要去給曜送禮物。”玄崢說。
“不是,你就算要去送禮物給曜曜,你也可以先給禦妖精送去,再送給曜曜啊,曜曜現在應該還在處理帝雲寒一事呢,你去了也得等著,不如先去禦妖精那裏一趟,這時間上沒衝突吧?是可以岔開的吧?”
“君邪在自己生辰的時候心情不是很好,極為容易暴動,他應該不太想見我。”
“不是,他不想見你,難道會想見我嗎?”
“……”
鳳傾顏表示自己依然無法理解,但在玄崢一句:“我幫過你夫君如此多忙,還告訴了你如此多事,你難道連這麽一點小忙都不願意幫我?”
僅僅一句,她徹底無話,盡管極不情願,盡管搞不明白玄崢莫名其妙的行為,她最後還是抱著玄崢的大禮盒調了頭。
這就是欠人情的杯具。
人情債,最是不好還。
哎……
她暗歎遠去,殊不知,她離開後,一道身影從一處緩緩走了出來,真誠對玄崢道:“謝謝。”
“我們對此的心都是一樣的,不必言謝。”玄崢清冷的說,邁步之時,很快又停住,“你的身份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管,但你最好別傷她。”
“玄崢公子多慮了,丹秋可很希望她有一天能成為我琅邪皇妃,怎會傷她?不過……”丹秋頓了下,深凝向了男子,“有些問題請恕丹秋實在想不透,你如此做,究竟想幫主子呢?還是想幫他?”
玄崢對此,沒有作答,或許他的行為對帝曜來講很不好,但他絕沒半分想要害他的心思,他隻是希望當禦君邪愛上她時,這份愛能化解禦君邪心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就此不再跟帝曜開戰,就此不再跟帝曜爭鬥,哪怕愛的結果,不一定會很好,甚至會很痛心,可總比看著他們生死相搏的要好不是麽?
而她,他相信,她對帝曜的感情絕非虛假,絕不會移情別戀,當然,若有一個萬一,那麽,她便不值得帝曜愛,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如此,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隻為兩人相安無事,沒辦法中的辦法。
他,盡力了。
至於真正的最終結果,已並非他能預測。
男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丹秋視線,一襲月牙色的長袍,翩然過一種清幽的孱弱,他抵達寧心殿時,帝曜果然還在處理帝雲寒之事,他等好半會兒才完結,他送上了自己的禮物,每次生辰,也都是如此,他不會參加什麽宴席,但在宴席過後,他的禮物必到,年年如一,帝曜把禮盒如往昔一般拆開。
裏麵,亦如往昔一樣。
他的大師兄,果然沒任何新意。
“從小到大,每年都送朕一塊大石頭,你讓朕往哪放?”說是這麽說,禮盒卻被帝曜很好的命人放到了金庫中。
其實此石,具體的說,並非大石頭,而是石雕。
玄崢親手所刻的石雕,他帝曜的相貌神韻可謂刻得栩栩如生,入目三分,與之東方斐的手藝,絕對不遑多讓。
這也是他們師父教給他們的技藝之一。
“大師兄要不要來杯朕的壽酒?”
玄崢看得出來,帝曜今天的心情很好,他眼底染滿了無盡的笑意,猶如冰雪融化,那份笑,暖得奪人心魄。
接過他親自給他斟的酒,玄崢心頭多少有些感慨,但很快視線便定格在了一處,“血煞之氣?”
“裏麵所放的是冥海血玉,自然有血煞之氣,不過溫養一段時日,血煞之氣便會內斂,內斂之後,若無意外,不會再被人輕易感覺到,也不會再對人有傷害,反而能為主所用。”帝曜說,輕啜了一口美酒,幾乎沒有隱瞞。
“冥海血玉?”眼底劃過漣漪,他並沒聽過此物。
“它是用一種特別術法而煉成,屬於禁典中的禁術。”說到這裏,帝曜放下酒杯,凝眸看向玄崢,眸光忽然變得有些深邃,“隻要帶著此物,巫印的傷害在五年之內便會沒用,它能以血煞之力消除和抵禦巫印的傷害五年,五年之內,朕就算把一方給殺了,另一方也不會有事。”
玄崢聽到他的話,眸光閃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麽,帝曜已先開口,“放心,朕以前沒動用禁典對付他,現在也不會,禁典裏麵的禁術之所以為禁術,就是因為每動用一個便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朕煉血冥血玉,若非運氣極好遇上了傳說中的血煞之地,怕是百萬人之血少不了,想要用禁術殺勢均力敵的對手,所付出的代價絕對是不可想象的,他還不值得朕這麽做,也沒資格讓朕這麽做,不過哪怕不動用禁典,朕也有信心除掉他。”
“到時……還望大師兄不要過問。”
帝曜的話,表示了他殺禦君邪之心,堅定而不可摧,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不過也僅僅是告知一下玄崢,並沒打算讓他發誓亦或保證。
相對此,他更想問另一件事。
“朕聽說他中了生死咒,師父如此,若無意外,應該是為了朕,以師父的性格,若不想他連帶你們一起恨,怕會連你們一起中下,但東方斐沒告訴朕,是因為自己都不知道,禦君邪沒告訴朕,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對朕妥協,覺得告知了朕對他自己來說一種示弱,那你呢?你為何沒告訴朕?你後來明知朕有禁典,你為何還是沒告訴朕?”
生死咒雖說有一定的限製,令他們無法告知他,卻可以通過別人之口來讓他得知,這點完全可以做到,如果想的話,絕對可以。
但很顯然,玄崢從來沒想過,哪怕是告訴了鳳傾顏那麽多事,目的也不在此。
他直視向玄崢,眸光比之先前愈發深邃了些,“朕知道,你心髒不好,也不是受傷所致,是先天如此,一天天的在衰竭,比常人衰竭得快得多,師父甚至曾經說過你活不過三十三,但朕也說過,朕會讓你活著,完好的活著,可你……你如此做,是不信朕的能力?還是不願意完好的活著?”
“其實你不必……”
“朕說過會讓你活著,就一定會讓你活著,禁典可不隻一隻,還有一隻應該在巫族,隻要兩隻合一,便能真正的倒轉生死。”
“禁典不隻一隻?你用……隻來形容禁典?”
玄崢被帝曜的一番話給震到了,真正的震到了,即便不知道禁典具體的是什麽,也從來不覺得自己非得知道不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禁典有兩不說,帝曜還用‘隻’來形容它。
這算什麽?
一隻禁典?
隻?
難道……
玄崢內心的震驚無以複加,不過很快又通通化為了繁雜,帝曜如此說,很明顯他早有打算,早已定計好,可他……竟然欲奪巫族之物。
想說什麽,又無法說出來。
因為,他很明白,以前或許是為他,但現在卻多了一個她,他既然寧願為她伏屍百萬,亦要保她一世安寧,就不會因任何原因而放棄。
“五年之內……”
玄崢的心,百味陳雜。
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你告訴我這麽多,想我做什麽?”
“朕希望大師兄幫朕尋到巫山,那小丫頭就是我們很好的突破口,她……應該快出來了。”
“……”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一處幽靜的院落中,沒有人煙,也沒有絲毫聲響,斜依在石桌邊的男子整個人顯得極為沉靜。
他單手撐著側額,另一手則是拽著一個酒壺,不斷的往自己嘴中灌著,一些酒水順著他嘴角濺灑而下,滴落在地,他也無所覺。
他隻是不斷著灌著自己酒水,仿佛欲把自己給灌醉。
“我說你究竟收不收?吱個聲成不?你這樣算嘛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