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帝雲祁的孩子?
“哎,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素質不太好,稍不注意就會感染風寒,我這一下來就覺得不舒服,後來好冷來著,所以就這樣了,我不能透風,不然會更不舒服的。”
她並非想隱瞞他,隻是這事關乎玄崢,玄崢的做法又很令人深思,如果說出來,到時候他會是如何的心情,她不好預料,她不想他在百忙中還傷神這種事,於是便故作歎息著道:“親愛的,我們隔幾天再談好嗎?我好不舒服,我想睡了。”
帝曜看了她半許,頓了頓,他坐往了她床邊,她很快就聽到一聲破空之音傳來,她頓疑,“你在幹嗎?”
“你的手傷到了筋骨,若用一般的藥,很容易留下後患。”
“後患?”
鳳傾顏還沒反應過來,琴音已響起,其旋律飄渺而悠遠,仿佛能植入人心靈深處,仿佛能使萬物回春。
最奇異的是,隨著這種旋律,她竟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氣流逐漸包裹了她,在這種氣流之下,她身上的所有傷都在快速愈合,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愈合著,疼痛的什麽,亦是很快消失無蹤。
唯剩下的是,極致的舒坦,如沐暖泉的舒坦,似臨雲端,令她幾欲沉醉,幾欲沉迷,甚至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好舒服。”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隻不過很快她便想起了什麽,再也顧不得舒服不舒服了,所有神色通通化為了焦急。
她冒頭望去,就見男子腿間放著一把古琴,一把紅得發黑的古琴,古琴之上刻印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看起來既詭譎又晦澀。
她記得玄崢說過,巫器蘊養久了會產生一定的靈性,隻要在一定範圍內,屬於它的主人便能召喚其來,並不需要一直帶在身邊,是一種很特別的武器。
想來,適才的破空之音,就是他召喚自己巫器所發出的了。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帝曜,你瘋了,這種東西動用多了你會沉睡的,萬一有一天一睡不起咋辦?不準彈了。”
她想把琴抓過來,帝曜卻側了個身,避了開去,來來回回,她竟然怎麽都抓不著,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你,你再彈我跟你急啊你。”
帝曜見她如此模樣,終於停下,大掌一攬,把她攏入了懷中,輕輕捏上了她瓊鼻,“小傻瓜,瞧你急得,我自己的極限在哪兒,我還能不清楚?哪可能輕易有事,再者,這次也不單為了給你療傷,還有其它原因,我想她應該很快會來找你,你正好可以借著我身子不適的機會給她明確的答案。”
鳳傾顏沒想到他還有這個計較,一時間有些無語,但更多的還是不願意,不由道:“其實,她派人來找過我了,但為她這樣根本不值得,還是不要了,我們隨便演一出戲也一樣的,她既然這麽想垂簾聽政,隻要我們演得好,沒露出馬腳,她不會懷疑的,還是不要那樣了,我不想你有事。”
“你覺得現在有回旋餘地麽?我已經動用,就算不繼續,結果還是一樣,而且……”說到這裏,他低眸細細的掃過她,伸手理順了她的雞窩頭,她的臉上傷痕也因此愈發清晰了起來,還有不少沒有徹底消散,“你看你,都成什麽樣了,眼睛都腫了,我若不給你馬上治好,你能出去見人?”
對此,他由心的升起一股無奈,他就知道她古裏古怪的必然有貓膩,果然如此,“你怎麽總是弄一身傷回來?”
“這個……”鳳傾顏囧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整個宮中,除去他之外,怕是沒人能傷你,也沒人敢傷你,更沒人會傷你了,你去找他了?你跟他打架了?”
“這個……”鳳傾顏再囧,她覺得自己在他麵前簡直無所遁形,這男人……實在太聰明了。
迎上他的視線,她心虛的低下頭,糾結起了他的衣角,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更不想說,麵容不禁變得苦哈哈起來。
她這般模樣,他還能如何?
與她製氣?
次次都氣,還不得氣死自己?
忽然覺得對她的行為有些麻木了,沒有氣可生了,更多的是無奈,瞥過她苦瓜似的臉蛋,淺歎一聲,他揉上她腦袋,“乖乖療傷,不許鬧騰。”
一聽此話,鳳傾顏那是心也不糾了,眉也不皺了,哪還有半點苦哈哈的味道?瞬間變得喜氣洋洋,眼睛笑成了月牙兒,“親愛的,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帝曜輕橫她一眼,“再給我弄一身傷回來,再去找他,看我還對不對你好。”
鳳傾顏嘿嘿的笑,哪裏不知他說著玩兒的,轉而見他重新撥動起琴弦,她從後抱住了他脖頸,“我跟你說件事,有個叫阮依夢姑娘的來找雲祁,說懷了他的孩子。”
“雲祁的孩子?她在搞笑?”
“這誰知道啊,以雲祁那不靠譜的樣什麽都說不一定,不過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大事了。”
“……”
帝雲祁的孩子自然是大事,畢竟帝家人現今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帝雲祁現在有了孩子,就將是帝家第一個皇孫,將是她鳳傾顏第一個侄兒。
當然,也會是唯一的侄兒。
跟帝曜商量著,她第二天便親自帶了胡禦醫過去。
根據胡禦醫診查,阮依夢確實有了,不單有了,還已有六個多月,同帝雲祁離開的日期相差無幾,隻不過阮依夢身子似乎不太好,懷了六月多的她,腹部的隆起並不太大,這也是他們最開始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的原因之一,還有就是那天是大晚上,加上阮依夢所穿的衣服比較大套,又披了個披風,他們能注意到才有鬼了,誰特麽沒事會盯人家肚子猛瞧?
至於阮依夢為何如此久了才來找帝雲祁,那是因為她自己對這個懷孕之事也很糾結,畢竟這隻是一場意外,發生得又太過突然,她根本沒想到那一夜後會懷上孩子,所以這糾結來糾結去便耽擱了。
而且以馬車的速度,就算馬不停蹄,一刻不停,從旭落國到風南國沒有一個月也到不了,再加上還要顧及自己的身子,少說也要折騰三個來月,不可能很快到,所以才這麽晚來。
反正阮依夢是這麽說的,事件看似已經完全明朗,但不知為何,鳳傾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過具體怪在哪裏,她也說不出來。
胡禦醫在給阮依夢開安胎藥,她看了一眼便沒再多看,轉頭問向了阮依夢,“阮姑娘,本宮是這麽想,你看你這懷孕都六個多月了,距離生產的日子怕也沒多遠了,若是你想留下生產的話,本宮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當然,生產之後,有些事件還得做個鑒定的,畢竟你也知道皇家子嗣不能兒戲,鑒定之後,若是屬實,我們帝家自然不會薄待於你,到時候會給你和雲祁辦一場大婚。”
“當然,阮姑娘若是有自己的想法,另當別論。”
“娘娘叫我依夢就行了,至於依夢的想法……”說到這裏,阮依夢低下眸,輕撫上了自己肚腹,眼底掠過一絲溫婉的慈愛,“依夢雖說跟雲祁並沒那種情誼,但既然陰差陽錯的有了孩子,依夢便會好好的做雲祁妻妾,也會用心的對雲祁,而且雲祁是一個很好的男人,能嫁於雲祁,說起來是依夢的福分。”
“嗬嗬。”帝雲祁聞言,幹笑了兩聲,不是開心的,而是頭疼的,他轉而把鳳傾顏拽到了一邊,“鳳美人,你說這太奇怪了吧,我這莫名其妙的就要當爹了,我覺得我接受不能啊。”
“那你想怎麽辦?把她趕出去?”
“怎麽可能。”
帝雲祁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怎麽說阮依夢也是他紅顏知己,他絕不可能傷害她,更做不出來那等喪盡天良之事,但如阮依夢所言,他們之間確實沒有那種情誼,隻是知己而已,阮依夢或許認命了,可他做不到啊,隻要一想起要和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他對這種事真心沒多大興趣,這種事對他來講,就是一種束縛,天大的束縛。
可……究竟該怎麽辦?
糾結。
“雲祁。”這時,傳來阮依夢的呼喚,帝雲祁不得不回頭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盡管這份笑容很苦逼,“嗯,怎麽了夢兒?”
“其實,你不必那般苦惱,依夢既是你的知己,便對你有足夠的了解,依夢知道你的心所在,你最想的便是遨遊天下、玩遍天下,你的心裏也隻有這個,裝不下別的,對別的,依夢知道你沒興趣,但……”阮依夢端坐床邊,靜靜的看著帝雲祁,眉目如水,聲音始終很溫婉柔弱,“你大可放心,即便成婚了,依夢也不會阻礙你,你去哪都可以,隻要你偶爾能想起一下依夢和孩子,回來看看,依夢就心滿意足了,依夢絕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更不會勉強你留下來陪依夢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