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副會長的挑釁
星期二，體育課將要下課之際，羽毛球場上，千陌把球拍舉在肩頭對著牧澤喊道：“木頭，中午一起吃飯吧！”
牧澤還待發球的姿勢停止了，雙手自然下垂，果斷的拒絕道：“我中午已經有安排了！”
“咦——”千陌奇怪的看了牧澤一眼。
那眼神透露出的意思似乎在你這樣的人也會有安排？
嘛！牧澤感受到這樣的眼神，內心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既有一些莫名的自得和沾沾自喜，也有一些為自己這樣的心情而感到羞恥的想法。當然！還有絲絲的不爽。
大概偶然間做出不合自己性格的事情時，別人的目光也會這麽奇怪，自己的心情也會那麽複雜吧！
……
牧澤佇立在會長室的門口，黑框眼鏡已經取下，身軀漸漸挺直，無論如何，盡管隻是一個代理學生會長，也應該有該有的氣度。
這樣的話因為管理不來學生會的事，別人暗中指責的時候也會，“嘖嘖，這人真是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金玉在外，敗絮其中。”之類的。
牧澤暗忖，隻要顏好氣質佳不就行了嗎？然後輕輕敲了一下會長室的門。
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她的兩邊臉頰上有細的雀斑，身材嬌，比牧澤要矮上一個頭。
“目測——同學？”她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似乎知道會有人來。
但眼睛卻仔細打量端詳著他，似乎想要驗證些什麽？
牧澤知曉應該是洛祈會長安排過了，便點了點頭。
“請進！”她退開了身。
等牧澤進入之後，她便關上了門。
牧澤環視了會長室的擺設，暗自感歎不愧是會長室。
教室差不多的大，幾張辦公桌便囊括了一半的大，其餘地方，電腦、電視、沙發還有——光波爐？該有的家具幾乎一應俱全。
牧澤沒有選擇地方坐，嘛！關鍵是不知道坐在哪兒？
便無奈的攤著手對著除了自己唯一存在的活人——那位少女道：“我需要做些什麽？”
少女微怔，然後道：“你是代理會長，就做平時洛祈會長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牧澤很無語，道：“我當然知道我要做洛祈會長平時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平時做些什麽呀？”
“誒？你不知道？”少女表現的很是驚訝，似乎在你怎麽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啊！
“我是新人，以前沒接觸過這些…”牧澤的很坦然，臉上並沒有什麽難堪的意味。
“是…是嗎？”少女的臉上有些驚慌起來，話語中都掩飾不了期期艾艾。
“我…我先打個電話！”少女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然後對著手機屏幕指指劃劃。
電話接通之後，牧澤見她拿著手機，似乎麵露猶豫地看著自己，便走開了身，走到窗邊。
少女舒了一口氣，然後輕聲細語的對著手機那頭訴些什麽。時而蹙眉，時而麵色漲紅，想要爭辯些什麽。
但似乎認識到牧澤也在這兒，聲音也很。最後麵色無奈地掛了電話。
牧澤在這過程無奈的揉捏著肚子，自己可是一下課就來了，難道又要像那一樣，挨餓半個時嗎？
少女臉上因為無奈接受某些現實而變得有些沮喪，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對著牧澤無力地道：“我是學生會的書記，林玲，洛祈會長讓我告訴你。”
“隨便你怎麽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做錯了也不要緊，隻要——”她看了一眼牧澤，道：“你開心就好！”
牧澤麵色變得古怪起來，這麽好的待遇？想了一會兒，問道：“需要承擔什麽風險嗎？”
林玲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她沒。”
牧澤明白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嗎？大概——對這個會長的不負責任有些了然了。
既然這樣，牧澤索性也沒有管理的興趣，便道：“那我先去吃飯可以吧？”
林玲問道：“你沒吃飯嗎？我可以幫你去買一份過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完，牧澤作勢欲走。
“噠噠…”
聽到敲門聲，林玲無奈的對著牧澤道：“你可能走不掉了。”
然後便碎步跑去開門。
“什麽意思？”牧澤呆愣了一會兒。
“哎呀呀！我們新的代理會長在哪兒呢？昨那麽多傳言，把他貶低的都不像人類了。倒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這麽神秘，誰都不認識？”
一個男生大大咧咧的叫囂道，走路的方式有些——囂張？
牧澤腦海裏飄過某些彈幕——
（上次我在街上這樣走路，被一個人打斷了兩條腿。
上次我看見某個人在街上用這樣的方式走路，我惱怒之下把他兩條腿打斷了。
上次我走在街上，看見一個人把一個走路囂張的人兩條腿給打斷了。
……）
他見到了牧澤同學，快步走了過來，嘛！這次的走路方式倒是正常起來了。
“呀！這就是代理會長吧！我是副會長季峰！”他伸出右手來，麵容熱情地道。
“這是要握手嗎？”牧澤想到這些，非常不情願的伸出了右手。
季峰一把握住了牧澤右手，上下打量了牧澤，道：“看上去和傳聞裏不符！美如冠玉，金玉在外啊！”
牧澤甚至能感覺到手裏的汗漬，皺著眉頭聽他完這句話，心裏奇怪的想到：“咦？我還沒開始做事，你就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了？”
美若冠玉和金玉在外，他自然能聽出其中隱含的意思，這兩個詞都帶有貶義的意思，無非便是指責他徒有其表。
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是怎麽回事？不過怎麽乍一聽，會有著不出的愉悅和自豪呢？
牧澤眉梢微揚，麵色盡可能的平靜道：“還好吧！”
季峰嘿嘿一笑，笑聲之間總有一種不出的嘲諷意味，然後鬆開了手，退後幾步。
他環視了會長室一眼，然後定定地看著那張最大的辦公桌，注視著堆積起來的文件，眼神漸漸冷淡地道：“我們的代理會長還沒有開始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