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牧澤
偌大的學生會長室顯得有些擁擠。
視線內有人影在不斷晃動。
或是步伐緩慢，蹙眉思慮。
或者悠悠踱步，氣定神閑。
亦或疾步匆匆，急不可耐。
都是女生，其中有認識的人，例如林玲，除此之外都不認識，而不約而同的，她們手裏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文件。
軀體深陷在軟沙發上的牧澤，處之泰然的望著這一幕。
隻是眉毛耷拉，眼眸帶著幾分懈怠，似乎沒有察覺到這種忙碌的氣氛而去幫忙的自覺一般。
不，其實他知曉，但了解自己的任務便是勸洛詩能夠參選，而自己已經完成了，所以，對現在這種現狀便就沒有了插手的想法。
更何況，雖然看上去有些忙碌，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一條條指令正在有條不紊的執行著。
“宣傳部，學生會長第一輪的競選消息可以放出去了，明我要在學校通告欄、貼吧、官網上看到應該有的海報、帖子和消息。”
“文藝部，給我寫一份主持稿和評語，並給我主持人的人選。”
“外聯部，嚐試能否借助這一輪的競選拉取讚助，能開出的最大條件便是對讚助商進行定點宣傳。”
……
嬌媚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語氣，毫無疑問便是學生會長洛祈的聲音。
她的位置在會長室靠窗的辦公桌，身前擺放了諸多堆積的文件。
正午陽光透過紗質窗簾映照在她白暇側顏上，發絲如金瀑傾瀉，誘人的端正身姿引人注目。
她快速的瀏覽文件，神色一直很平靜，同時紅唇咬字清晰地吐出一條條指令。
牧澤一手托著腮，目睹這一切，表示很無奈，讓自己來這兒，卻到現在都還未告訴自己應該做什麽，這樣子浪費中午的時間，會餓肚子的。
所以——
牧澤的視線有意無意往洛祈的方向看去。
並不是看人，雖然人很漂亮，但見識過很多風景的牧澤可不會這麽簡單沉迷。
扯開那層曾經交易的關係，也不過隻是陌路人。而陌路人再如何引人注意，也僅此而已。
錯過，便不再相逢。
不知聯想到什麽，牧澤望著洛祈旁桌，堆放的一個個飯盒有些晃神起來。
他總感覺有些不好的預感，就好像當初向蘇慕雪表白，等待回答到來時，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心情從歡喜逐漸焦灼並不安起來的狀況。
似乎未來將會發生什麽一般。
“呃——啊——”
一聲極具慵懶氣息的嬌媚呻吟響起。
牧澤晃蕩了一下腦袋，驅散了這種莫名升起的心情，暗自嘲笑，現在可不比當時，也許根本就沒有踏出那一步的可能，既然這樣，隻不過是杞人憂而已。
洛祈伸了一個懶腰，環視了整個房間一眼，打了一個響指，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後拍了一下手掌。
“好了，就先到這兒，大家先吃午飯吧，吩咐的工作隻要在今之內完成就行了。”
“好！”少女們齊聲答道，神色輕鬆下來，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那開始分發盒飯，排隊來領，每一個人都有份。”林玲走到洛祈旁桌，拿起了盒飯。
片刻，燕燕鶯鶯的少女們開始了排隊。
牧澤並沒有急著排隊，作為一個新世紀男性楷模的代表人物，應該明確這個時刻讓女士優先的道理。
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所事事而不好意思的選擇，而是真的看這些女生比較辛苦，而自己又屬於……
“哎呀，差點忘記這裏還有一個人了，不過，為什麽不去排隊呢？是覺得自己本來就什麽事都沒有做，再和女生們爭著搶午飯吃的話，就有些厚臉皮了嗎？”
洛祈注視著牧澤，嬌媚的聲音揶揄的意味撲麵而來。
“不，我隻是還不餓。”牧澤語氣平和地道。
“咕嚕——”
“身體很誠實呢。”洛祈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臉頰上浮現笑意。
牧澤撓了撓臉頰，辯解道：“就算如此，也隻是看女生比較辛苦，讓她們先吃並沒有什麽不對吧？”
“對呀，沒什麽不對。”洛祈在牧澤身側坐下。
“就是這樣子。”牧澤不習慣和不熟悉的女生這麽靠近，便往旁邊移了移，右手手肘倚在了沙發扶手上，撐起下顎。
洛祈瞥了幾眼牧澤，笑了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牧澤同學是一個溫柔、體貼、好話、會替別人考慮的好人呢？”
“嘛!把好人去掉，再把幾個形容詞換得樸素一點兒，大概…就是我了。”目測同學似乎羞澀地撓了撓臉頰。
“你以為我會這麽嗎？”洛祈的表情驟然冷若冰霜。
牧澤的神色變了變，語氣平淡下來，“什麽意思？”
“不，我真的會這麽。”洛祈嫣然一笑，音容笑貌盡顯歡顏。
“有意思嗎？”牧澤無奈道。
“當然有意思啦！”洛祈的語氣有些歡快。
旋即，她斂去了笑意，低聲輕喃：“真是謝謝你了。”
“嗯？”牧澤有些疑惑。
“洛詩的事兒。”她沒有看向牧澤，餘光卻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疑惑。
“倒也沒什麽吧，也隻是按你的……”
“雖然是這樣，不過能遵循詩的意願就太好了，我這個妹妹雖然外表柔弱，卻出乎意料的很堅強和倔強，所以能勸服她真的太好了。”洛祈的語氣一直平緩低沉，了兩次太好，臉上浮現柔和歡顏，卻莫名漫溢出一股落寞。
牧澤微怔，最後輕吐出一口氣，“我也沒做什麽…”
“我看到的隻是結果，而結果令我比較滿意，效率也超乎我的預料了，這樣看來，牧澤同學好像是一個…人才？”洛祈的眼神明亮起來。
牧澤不禁讀出似乎有什麽任務要分配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咕嚕——”
洛祈好笑地瞥了一眼牧澤，“那先吃飯吧，吃完再，不過——”
她若有所思地道：“吃一頓免費的午飯就得做事了吧？”
牧澤覺得不能為一頓午飯折腰，這種出賣自己的行為，至少不能這麽廉價。
所以——
“我，牧澤，就算再餓，餓死在這兒。”
“目測同學到你了。”林玲喊道。
“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