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得其樂

  雖然被罵做笨蛋，而且透過潦草的筆鋒，也能輕易想象到牧歆杏眼圓睜寫下這句時，嘴角忿忿的噘著。但無論怎樣都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屬於家人的關心。


  自覺的褪去外麵那層凶巴巴的表象，內心仿佛被淡淡的卻意韻悠遠的溫情所包裹著。


  牧澤撓了撓臉頰，臉上泛著赧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


  或許是思考的太多，再加玩遊戲、看電影用眼過度，牧澤不自覺側臥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醒來時，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卻發現身上多了一層單薄毯子，這種氣蓋在身上也沒有燥熱的感覺。


  半坐起身，懶散的伸展一下身體，口中發出舒服的呻吟。


  “怎麽這麽不注意，電視也不關，手機遊戲的聲音也還開著，真虧你這樣還能睡著！”撲頭蓋麵便是責備聲，但即使這樣也掩不盡動聽悅耳的音色。


  從廚房冰箱拿出果汁，不忘給牧澤遞過一杯，放在他身前的茶幾上，牧歆便坐在牧澤旁邊的沙發上。


  “嗬——”打了一個哈欠，牧澤坐在沙發上，手肘倚著沙發扶手，撐著下顎，毯子蓋著半邊身子。


  “唔——姆！”捧杯喝果汁的動作變成了輕抿，慢慢放下杯子，牧歆盯視著牧澤，對他的這番散漫模樣感到非常不滿。


  “沒事兒的啦！隻要我想睡著，便是再吵的環境我也能安然沉睡！”因為覺察到自己的技能，牧澤的臉上懈怠褪去，換上了自得的笑容。


  這似乎是一個意外之喜，牧澤的自得向著自喜變化。


  “這一點兒也不值得炫耀！”牧歆柳眉橫起，白皙的嬌俏臉蛋兒泛著幾分不樂意。


  “安啦！對我而言已經值得驕傲了！”牧澤臉上掛著一抹微笑。


  似乎對這幅狀況經曆的太多，牧歆發出一聲無能為力的歎息，嘟噥一句，“惡趣味的想法！”


  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喏！”牧歆有些猶豫，但很快就繼續道：“你現在可想好了吧？關於分科！”


  認真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牧澤，漂亮的杏眼似乎在休想搪塞過去。


  “當然！”牧澤回以認真地點頭。


  “那就好，可不止爸媽關心這個問題，還有兩個女生也問過我！”


  “嗯……”不用牧澤也猜出是哪兩個。


  不過這話似乎沒有詢問自己答案的意思，牧澤好奇的問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我選哪一個科嗎？”


  “哼——”皺了皺秀鼻，牧歆撇過頭，抱著手道：“反正隻要是你自己確定的就行了，即使現在不，以後我還不是會知曉！”


  “…得也是呢！”牧澤不在意的用手指輕輕叩了叩臉頰。


  “我還有一件事兒要！”牧歆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即纖細的手指梳弄著自己的側馬尾，道：“不對！不是要，是通知，不久我會去你們學校看一下。”


  “嗯？”牧澤有些疑惑，蹙了蹙眉，道：“很快就得中考了，你哪裏還有時間？”


  “我可有把握考上臨溪高中的，而且，正是因為要中考所以才想著考前放鬆一下。”很自然流暢的給出自己的解釋，像是思考過在這個答案的一般。


  牧歆的嘟囔道：“明明上次就要去的，被你讓我調查某個人才沒去成，這次什麽都要去看一下！”


  “好…吧！那具體是什麽時候？”牧澤苦笑的問道。


  “也許明、也許後，或者下個星期，我可沒告訴你的打算哦，都過隻是通知，本來就沒有征求你意見的想法。”抬起尖尖的精致下巴，展露一抹與細長脖頸之間的圓潤曲線，牧歆唇間噙著甜美卻不容質疑的微笑。


  ……


  ……


  周末轉瞬即逝。


  一來到教室，便有一種濃烈的凝重氣氛環繞在身邊。即使是往常那些總是壓著時間點來的同學也早早就到了。


  言笑晏晏、惴惴不安、信心滿滿，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不同的體現。


  牧澤環視一眼，並沒有什麽奇怪的，這樣的情形自然是和分科有關。


  隨著時間緩慢卻堅定的流逝，竊竊私語也隨之減少了些。即使是先前如何不在意的人也在這種氣氛下受到感染，臉上的表情也鄭重幾分。


  直到班主任陳曦的到來，便使整個教室鴉雀無聲起來。


  “好啦！多餘的話我也不了，想必這麽些，大家應該考慮的都差不多了，那麽我就開始發文理分科誌願表了，填完之後，自己上交給我。”


  接下來便開始分發誌願表，整體看上去像是和一場嚴肅的考試一般。


  牧澤在接過之後，便下筆神速的填完，停筆的那一刻，抬頭時正好瞧見秋水韻轉頭。


  視線交匯在一起，秋水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依舊瞄了瞄牧澤的誌願表，最後看到結果後，精致的麵容帶著滿意的表情回過身。


  等下課後，耳邊時不時的響起詢問分科的事情，即使或許是平常不怎麽與之話的人，擦過身時也會問上一兩句。


  隻有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會驚覺發現，原來已經向著高二出發，那麽，也意味著遲早會到來的分別。


  顧喧望著肖羽的眼神帶著堅定，肖羽瞟過秦度的眼神有幾分畏怯。


  秋水韻瞄過牧澤的眼神有些欣喜，牧澤看著千陌，哦？閉上眼睛不去看他與其他女生其樂融融的交談，打個盹，自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