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社會性死亡
“教授你看上課時間差不多到了，可不可以讓我下課後，一個人彈給你聽。”喬陽還在掙紮。
他想搶救一下自己，不要這麽快狗帶。
“沒事這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稍微拖延一下沒問題。”張教授麵容和藹地看著喬陽，“這也是讓大家學習一下，同一首主歌配上不同副歌部分會有什麽區別。”
張教授的話讓喬陽無法拒絕，眼睛餘光偷偷看了一下楊小雨。
楊小雨臉上正滿是期待地望著他。
好想現在消失。
喬陽沒想到自己剛有不為人知的黑曆史，還沒過12個小時就要大白於天下。
現在他唯一能指望隻有小雨聽不出曲子所包含的故事。
手指再次落在琴鍵上，喬陽深吸了一口氣，刨除心中的雜念，用心的開始彈琴。
曲子的開頭主歌部分完全一樣。
教室中的學生已經是第二次聽到，感觸沒有第一次那麽深。
有些人已經偷偷地開始刷起手機，交流中午吃些什麽。
慢慢地隨著副歌部分插入，看手機的學生也抬起了頭。
“嗯，就是這種感覺，兩小無猜的兩個人決定在一起了。”
張教授閉著眼睛聽曲子，似乎害怕自己的學生沒談過戀愛不懂裏麵的感受，將曲子包含地感情說出來。
喬陽聽見張教授居然還在旁邊幫忙解說，驟然感覺頭皮發麻。
這時候下課鈴聲響起了，喬陽趕緊停下來了。
“張教授還是算了吧，接下來的部分，等你有空，我單獨向你請教。”
“不要耽誤大家吃午飯。”
“這怎麽行。”張教授來到喬陽身後，強行把喬陽按在鋼琴座椅上，“我平生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聽一首曲子到一半就沒了。”
“教授，我們也是！”
喬焦看熱鬧不嫌事大，帶頭大喊道。
“還有我們也一樣。”
那幾個沒交作業女生，也感覺有意思，跟著喊道。
“喬陽，你就讓我們看看你這個轉學生是不是真材實料的吧。”
男生們不甘示弱地喊著。
社會性死亡不過如此。
喬陽在心裏忠心希望，食堂大媽中午最好不要給這群家夥留菜，餓死他們得了。
楊小雨沒有說話，但張教授說兩小無猜的人在一起了，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看著喬陽的眼神裏全是祈求他把這首曲子彈完。
“喬陽你要是不快點彈完，大家都要跟著你挨餓了。”張教授已經開始用道德綁架喬陽。
喬陽真希望這時他能像喬焦一樣，沒有道德。
那樣他就不會被綁架。
亂彈一通蒙混過去。
“好吧，我知道了。”
歎了一口氣，喬陽的手最後還是放到琴鍵上。
自家老爺子說過，對待音樂，就像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要全心全意。
他是做不到亂彈一通。
再次把副歌前的一小段主歌部分重複一遍。
教室中再次響起了剛才那段曲子。
隨著琴聲歡快律動，教室中的學生們，似乎想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畫麵。
琴聲高昂躍起，又沉入婉轉的低音。
低音輕柔卻不低沉，時不時蹦出短暫的連音階。
“就像是結婚後，疲憊的新婚夫妻，生活歸於平淡，但又偶爾為瑣事而煩惱。”張教授手指拍打著桌角，他已經代入他年輕的時候。
那段時間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那種從不適應到熟悉變成生活調味劑的感覺，他記憶猶新。
副歌部分音階再次提升，高昂中伴隨著歡快地節奏感。
“已經生下第一個孩子了，新生命的誕生對於一個父母都是人生的新階段啊。”張教授雖然已經看過曲譜，但是親耳聽到時候，心中幸福感就像他回到他孩子剛出生那一刻。
雖然有些不知所措，無所適從變緊張，但心中的歡愉就像曲子中節奏一樣，無以複加。
楊小雨坐在第一排，張教授說的話，她每個字都聽的很清楚，耳朵開始變紅發燙。
她昨天晚上的夢可沒有這麽細致。
現在聽著鋼琴曲，那種情感以及自己和喬陽擁有第一個孩子的畫麵，從未有過的清晰的感受到。
琴聲還在繼續，副歌部分再次變化。
張教授臉上露出了一次驚訝，他最初沒在意副歌後麵這兩個連續的雙音階。
現在結合前麵感受，讓他眼睛一亮。
“又生了一對，還是龍鳳胎！”張教授此時仿佛像是一個爺爺見到孫兒一樣，“好好，兒女雙全不夠，三小兒結伴，以後也不會寂寞了。”
最後的琴聲在連續循環了三次後，悄然截止。
“結束了？我還想聽怎麽辦。”
“那你去給他生三個孩子，人家就不天天彈給你聽了。”
“我倒是想，就看他願不願意。”
後排女生聊天沒羞沒臊，喬陽卻像是定在鋼琴椅子一樣。
他身後就是楊小雨，被張教授這麽一解說，她不誤會才怪。
“喬陽你第二篇曲譜很不錯，以後關於作曲方麵有問題的話，隨時到這裏辦公室找我。”
張教授對喬陽很滿意，走之前還不忘帶走了他的譜子。
這本就是要上交的作業了，喬陽也沒理由阻止。
“現在下課，下節課我們就以喬陽這兩份曲譜，講一下關於曲譜創作中感情代入的方式和變化。”
張教授整理一下講義和學生們交上來的譜子。
“喬陽你可以去找你們寢室的人了，他們要好好謝謝你才行。”
“不用了，教授，我腿有點麻想多坐一會兒。”
喬陽扭頭對張教授笑了笑，眼睛完全不敢看楊小雨的方向。
“那我就先走了。”張教授也跟著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你們就是我弟弟的室友吧，他幫了你們，可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走，請我去六食堂吃烤肉飯了，我替他好好接受你們的謝意。”
喬陽沒回頭，就聽見喬焦又用他的名義蹭好處。
要是等他們走了，教室就真的隻剩下他和楊小雨了。
“喬陽，剛才的那首曲子寫的是我和你嗎？”
想什麽來什麽，楊小雨已經離開她的室友，走到喬陽的身後。
喬陽一咬牙，心一橫，一跺腳。
“不要理那個憨皮，趙霍我跟你們一起走。”
喬陽越過楊小雨，連‘快人一步’的技能都用上了，急忙去追要離開的喬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