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形勢
進入雨之國地區，就要披上遮擋雨的風衣了。
對於四季都在下雨的國度裏，四季變化並沒有特別外在的變化特征，隻不過在冬天的時候，雨水會更加冰冷，直透骨髓的那種冷。
戰爭時期，不少雨之國人都是凍死在冰雨之中。
如果天氣太過寒冷，就算是忍者的戰鬥力也會被影響到。
不過現在還是夏季，連秋天都還沒有到來，雨水算不上怎麽寒冷，還在人的承受範圍之內。
一路走來，看到了雨之國百廢待興的村鎮，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雨之國百分之六十的村鎮都受到了破壞，處於戰爭重災區。
隻有極少數的大型城鎮受到了保護，沒有受損嚴重。
但戰爭之後的雨之國，經濟蕭條是肯定的，或者連經濟蕭條這樣的形容，都是在抬舉雨之國，因為戰後的雨之國經濟體係整個崩潰，國家缺糧少食，戰後對比戰爭爆發前，人口幾乎少了四分之一。
一部分死於忍者的戰爭中，一部分逃離了雨之國，到別的國家謀生。
尤其是有青壯年的家庭，都帶著父母妻兒盡快離開雨之國這塊是非之地，所以在雨之國之中，年邁的老人還有無力更生的孩子更多。
這樣的環境，也十分容易滋生罪惡。
但奇怪的一點在於，雨之國境內並沒有出現太多的違反亂紀事情。
強盜與流浪忍者肅清一空，隻能老老實實按規矩謀生，這就給予了雨之國很好的基礎發展環境。
而如此穩定的環境，無疑是雨隱村帶動起來的。
雨隱村出動了大半忍者，常年遊離在雨之國境內，給予了這方土地穩定。
在雨之國大名和貴族威信力完全喪失的情況下，人們不再信任在戰爭時期拋棄國家和人民的大名、貴族等高層人員，反而雨隱村為了對抗入侵勢力，首領半藏壯烈犧牲，更是贏得了雨之國人民的尊敬和愛戴。
可以說，如今的雨隱村，在雨之國境內盡收人心。
大名和貴族權力完全架空。
士兵也完全不再聽命於無能且貪生怕死的大名和貴族，投靠了雨隱村的忍者，遵從雨隱的命令行事，安定國家內部的環境。
這就是此刻雨隱村的現狀。
忍者與士兵協助人民重鑄家園，到處都能看到這樣的場景。
這讓帶土和琳有一種看到早期鬼之國發展建設的熟悉既視感。
雖然出動的人力和資源，和當時的鬼之國完全無法相比，但他們的確選擇了最為親民的路線。
按理說，雨隱村隻需要發展自身就行了，恢複國家的生機，這是大名和貴族的任務。
然而這一切現在都是由雨隱村在代行。
可以想象，這個國家的大名和貴族勢力衰弱到極限，有了走上另一條道路的可能性。
可是，根據帶土和琳所知，周圍的大國不會讓雨隱如此稱心如意。
已經開始暗中資助雨之國的大名和貴族，企圖和雨隱村分庭抗禮，促使雨之國再次發生內亂。
這樣一來，大國周邊的環境才會穩定，才能長治久安。
所以，接下來雨之國內部一定會發生各種動亂，迫使雨隱村讓步。
如果雨隱村不想暴露曉的存在，那麽，讓步是雨隱的唯一選擇。
變革需要契機和土壤，也需要力量，現在的雨隱沒有這樣的穩定環境，也沒有這樣的實力可以和大國正麵較量。
正因如此，曉才迫切需要鬼之國的這批軍火吧。
盡管曉和雨隱的財政，恐怕已經接近赤字，必須要用忍術和各種研究資料來和鬼之國進行等價交換，才能支付起收購大量軍火的費用。
“已經能夠看到雨隱村了，再走一會兒，就可以進去了。”
披著連帽的遮雨風衣，琳的臉上戴著一麵淡紫色繪有花紋的麵具，微亮的眼睛通過麵具的眼洞，看到了矗立在內海中心的雨隱村。
猶如一座鋼鐵都市，在雨中肅然而立，蕭索而又悲壯。
朦朧的光暈在空氣中泡散開來，在如此昏暗的天色下，為琳和帶土指引了前方的道路。
“曉的成員就在那裏麵嗎？說起來，裏麵那個叫做阿飛的家夥，當初的一眼之仇，我還沒跟他算呢。”
帶土穿著和琳一樣的黑色遮雨風衣，隻不過款式大了一號。
臉上佩戴著白色繪製勾玉紋樣的麵具，左右各有一隻三勾玉寫輪眼通過麵具的眼洞顯露出來，綻放出紅色的瞳光。
他用不滿的話語開口，似乎對於失去的那隻萬花筒寫輪眼耿耿於懷。
“別亂來，帶土，和他們的約定還有五年時間。”
琳提醒帶土一句。
“放心吧，琳，我沒那麽愚蠢。其餘人倒是無所謂，但那個擁有輪回眼的家夥，才是真正的麻煩。”
帶土點了點頭。
已經年過二十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愣頭青。
對於當前的局勢，基本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讓鬼之國三個最強戰力都忌憚不已的輪回眼，他一個人上去，絕對沒有可能打敗對方，頂多利用瞳術的優勢，進行牽製。
但若是輪回眼還有克製他時空瞳術的能力，那就十分棘手了。
畢竟輪回眼擁有利用引力，將空氣彎曲的能力，進一步便是將空間也彎曲起來，說不定可以幹擾到他時空瞳術的正常運行。
“損失的左眼，是進攻眼，如果拿回來的話，神威就可以更快發動。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還是有點限製我的瞳術發揮了。”
雖然學會了仙術，但他現在的進攻和牽製敵人的手段，依舊是以寫輪眼為主。
畢竟這是血繼限界最大的優勢所在，若是放棄了這種優勢，轉而注重仙術，那就是在本末倒置。
即使仙術可以增強瞳力，瞳力的底子也不能太差。
若是瞳力太差，怕是連仙術的增幅能力都無法承受住。
打磨好基礎很重要。
很快，通過了雨中的大橋，經過雨隱忍者的門檢之後，帶土和琳順利進入了雨隱村內部。
那一座座佇立在冷雨中的高塔在近距離的觀察下，更加醒目了，直插雲霄一般，任由風吹雨打，也紋絲不動，可見結實程度。
即使暫時雨之國的權力中心，雨隱村的人口也遠不遠不如第三次忍界大戰之前，在這裏除了居民之外，很少可以看到忍者。雨隱村大半忍者都被派遣出去執行任務了，留守在村子裏的雨隱忍者估計隻能湊齊兩百人。
若是僅憑這不到兩百名的雨忍，雨隱村的防守力量確實是有史以來最低。
但聯想到雨隱現在的幕後首領長門，就一直坐鎮在雨隱村中，他一人就足以抵擋千軍萬馬。
單純的人數對他而言，恐怕已經沒有什麽威懾力了。
進入高塔密集的區域，這裏已經不是居民街了，氣氛也格外冷清，沒有人的吵鬧聲，隻剩下風雨襲來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穿過鐵絲網，來到最高的塔下麵停住腳步，在那裏，已經有一名女子在那裏等待著。
穿著黑底紅雲的大衣，頭發是藍色，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臉色蒼白，沒有太多的血色。
在風雨之中，身影也變得朦朧起來。
看到帶土和琳兩人到來，小南不發一言，轉身在前麵帶路，領著帶土和琳進入高塔。
小南帶著二人走到一間空間廣闊的房間中，停下腳步。
帶土也沒有和小南交流的欲望，右眼的三勾玉寫輪眼開始變化，變成了萬花筒寫輪眼的狀態，查克拉開始凝聚，瞳力瞬間釋放開來。
房間裏的空間明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作用，變得不規則的動蕩起來。
很快，小南的麵前，擺滿了大量密封起來的淡黃色木箱，粗略一數，也有五十隻這樣的箱子。
帶土輕輕吐了口氣，一下子存那麽多貨，對他的瞳術而言，也是比較吃力的。
於是，心裏不禁罵罵咧咧了白石兩句。
真把他珍貴的時空瞳術當成搬運工具了。
如果不是看在琳的麵子上，他才不想過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看一下貨有沒有問題。”
“不用了，你們不需要在這上麵作假。”
與其說是相信鬼之國，不如說是相信長門的判斷，小南認為沒有檢查的必要。
這對鬼之國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帶土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小南走到牆角，打開那裏的櫥櫃，從裏麵抱出一根半人高的枯木。
放到帶土和琳的麵前，小南向後退了兩步。
“這是給你們的後續費用。”
帶土沒有客氣，用右眼的時空瞳術，把這截半人高的枯木吸收進異時空之中。
“交易完成，那我們就告辭了。”
琳說道。
“請便。”
小南點了點頭，沒有挽留二人。
帶土和琳對視了一眼，離開房間，向著高塔外走去。
小南目送二人離去後，伸手一張，大量的白色製片飛散出來，折成白色蝴蝶的姿態，從底下將一隻隻木箱子抬起，向高塔的高層空間開始搬運。
曉的成員，現在隻剩下她和長門留守在雨隱村，白絕和黑絕外出搜索情報，作為最強個體的阿飛，則是無人知曉的地方思考人生。
其餘成員，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研究，修煉，執行任務。
距離下一次捕捉尾獸行動，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用來準備，暫時不急於一時。
現在對於她和長門而言，穩定雨之國內部的環境，才更加重要。
為此，才需要和鬼之國進行這一次的軍火交易。
目前雨隱之中，除了她和長門之外，並沒有什麽實力特別出色的忍者，上忍寥寥無幾，大部分都是中忍和下忍，這些中忍和下忍需要鬼之國的軍事武器，加強自身的生存和戰鬥能力。
至少麵對大國接下來的布局，能有一定的反抗力量，讓她和長門的壓力不至於那麽大。
隻是在培養人才方麵……這一點讓小南還是忍不住歎息。
當初半藏和木葉聯合，將砂隱驅逐出去，帶走了大量的雨隱精銳，最終和砂隱一戰，死傷慘重，導致雨隱現在青黃不接。
最重要的是，最近大國隱隱有了重新打壓小國的勢頭，擁有忍村的雨之國、草之國等國家，成了打擊的首要目標。
就算有心想要培養，大國也不會給他們穩定發展的時間。
隻能說鬼之國的突然崛起，引起了大國對小國的警惕之心，讓他們意識到，必須要及時阻止下一個鬼之國出現。
因此，擁有忍者村的小國，在接下來的國際環境中，生存會更加艱苦。
為了保證周圍的穩定，大國勢必會采取這樣的行動。
這一點，誰也無法更改。
養屍房。
這是長門用來培育佩恩六道屍體的所在地。
也是高塔之中十分重要的設施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被各式各樣的結界與封印術包圍，充斥著肉眼可見的查克拉，甚至有查克拉凝結成實體的光球，將整個房間點綴成美麗的星空。
位於房間兩側，便是六道屍體的所在。
每一側，都放置三具屍體。這便是六道屍體，是除了長門之外，雨隱的第二個秘密武器。
經過了大蛇丸、蠍還有卑留呼三位研究人員的調整，加上神樹的孕養，六道屍體的實力，也今非昔比起來。
除了最強的天道，其餘五道雖然不具備一騎當千的實力，但六道合一，也絕非是尋常忍者可以對付。
他們可以說是另類的長門存在。
在未來可以預料到的戰爭中，他們會成為攻向敵人的強大殺器。
“交易完了嗎？”
小南進來的時候，長門正在查詢六道屍體的情況，隨口問了一句。
小南點了點頭，示意交易已經完成。
“接下來，把外麵的雨隱的忍者調集回來，把那些武器分發出去。”
長門聲音沉穩的下令。
“命令我已經發送出去了，他們會在明天或者後天統一返回村子。”
“那就好。接下來，就看風、土、火三大國的手段了，我們也隻能見招拆招。”
老實說，長門很想直接幹掉在戰爭時期拋棄國家和人民的貴族勢力。
但長門也知道殺死這些人，會迎來什麽樣的惡劣後果。
雨之國和鬼之國的政治環境並不相同。
鬼之國是忍界唯一一個無大名國家，最根源的原因在於巫女這一特殊存在。
即便是武士橫行的鐵之國，同樣也是大名作為主宰。
隻要真正麵對這樣的血統時，才知道是多麽讓人感到絕望的事情。
這也是長門想殺卻不敢殺雨之國大名與貴族的原因。
殺掉這些人，固然可以逞一時痛快，但那樣意味著雨之國走上了絕路，和大國之間的矛盾，也不再有緩衝的餘地。
而留著這些大名和貴族，和大國目前是有緩衝矛盾的餘地的。
就眼下而言，不適合和大國徹底撕破臉皮。
“如果不是雨之國的武器商人太過軟弱的話，我們也不必舍近求遠。”
小南說到這裏，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在這個世界誰都生存不易，稍微理解他們的一些難處吧。”
長門看了一眼小南，安慰她道。
這種事早已經在雨之國見怪不怪。
在過去戰爭時候，雨之國很多城鎮都設立了隻有木葉忍者和砂隱忍者才能入駐的專用旅店，武器也是如此。
他們以高昂到離譜的價格將忍具賣給雨隱忍者，態度傲慢，而對大國忍者，態度又是那麽諂媚，軟弱可欺。
即使是現在，那些武器商人得到了某些人的隱晦提示，賣給雨隱忍者的忍具價格，也是一天天慢慢上漲。
就在上個月，雨隱的財政也逐漸負擔不起。
而鬼之國的忍具不僅價格公道，忍具的功能也更加現今，威力也更強，雖然價格同樣昂貴，但和隻會諂媚大國的小國商人，完全不同。
鬼之國現在有足夠的底氣，不會被大國的政策所限製。
雨之國的武器商人不同，為了生存，隻能去投靠大國，祈求他們的庇護，在能在亂世中求得一片安穩。
麵對這種情況，長門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反正現在的雨之國再怎麽爛，也不會比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更爛了。
至少雨隱掌握了一定主權，而不是把國家的命運，全部轉交給欺軟怕硬的大名與貴族代理。
也不是沒有暗中支持雨隱的雨之國武器商人，隻是相對於大環境而言，他們對於雨隱的資助，頂多算是杯水茶新。
即使如此，雨隱也開始收攏人心，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至少也證明，他這些年的努力並沒有全部白費。
總有一天，雨之國會在國際上獲得真正的尊重，以戰爭的方式。
彌彥和自來也所說的那種道路，太過於理想化，隻會加壯大國的囂張氣焰。
相反，鬼之國狠狠痛擊了風之國一頓，作為大國的風之國，最近反而老實本分了許多，隻敢在暗地裏耍一些小動作。
在這方麵，大國和小國都沒有區別，同樣都是欺軟怕硬。
“接下來我去大蛇丸的基地一趟，他那邊似乎有新的謀劃。雨隱這邊就交給你了，我會將六個佩恩轉為待命出擊狀態，出現問題讓他們和我進行聯係。”
“不要太相信大蛇丸，總覺得他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小南提醒長門。
“你多慮了，小南。而且現在的我們，沒有在這裏挑三揀四的資格，大蛇丸的知識和研究能力，是我們所需求的。他那樣的人，除了追求永生，也就是在給自己找樂子看吧。”
永生……的確是個很讓人迷醉的夢想。
這種東西，長門從沒有思考過。
大概是現在，他還沒有到思考生死的年齡吧。
他大多數時候，思考的都是怎樣帶來和平，而不是利用忍界的資源，滿足於自己的私人欲望。
在彌彥和半藏為了理想而死的那一刻，他遲早也會走上和他們一樣的道路。
勝敗，隻有打過才知道了。
在戰爭來臨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充足的準備，僅此而已。
◎
停靠在港口的巨大鋼鐵郵輪，在周圍那些零零散散木頭漁船之中，無疑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
郵輪上豎立多個旗幟，旗幟上飄揚著紫苑花的紋印，這是自鬼之國而來的郵輪。
在郵輪上，每個角落都布滿了來自於鬼之國軍方的忍者，還能偶爾看到隸屬於紫苑花商會管理的收債人，有部分也隨著這艘郵輪來到波之國。
在郵輪的休息室中，一姬拿著下麵人呈上來的報告，對於波之國眼下的狀況，就有了不錯的初步了解。
“比想象中還要貧困啊，這個國家。”
不僅僅是民眾沒有錢，就連大名和貴族，也都欠了鬼之國一屁股債，到現在都沒有還清。
加上政治上的腐敗，國家的軍隊意誌力也十分薄弱。
導致她剛來的時候，就遭到了三波海賊襲擊。
比起大名府管製的軍隊，海賊的戰鬥力似乎更強。
這讓一姬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比較好。
國家正式軍隊比海蜇還要弱，這種國家幹脆還是毀滅掉，另起爐灶好了。
難怪路上能遇到這麽多的海賊，這裏要是再混亂一點，就成了三不管的犯罪地帶。
比起地下黑市還要黑暗。
“說起來，卡多呢？從早上就沒有看到人。”
一姬詢問旁邊的一名鬼之國上忍。
“卡多社長早上前往波之國大名府，去拜見波之國大名了。似乎要從波之國大名獲得一定的主權。”
畢竟現在波之國大名正被鬼之國的收債人搞得焦頭爛額，現在去和波之國大名進行談判，在波之國的進展無疑會便捷許多。
“是嗎？”
“那大小姐要叫卡多社長回來嗎？”
“不用了，隨他去吧。接下來我們去拜訪這個叫做達茲納的人，他是波之國的造橋專家，據說在這個國家內擁有很高的名望。就以他來作為切入口。”
一姬掃了一眼手裏另一份的個人信息。
名為達茲納的造橋專家，是當地的名望者，如果能把他拉攏到陣營中，對於鬼之國在波之國的布局，會有很大的幫助。
如果能借助對方的名望，收攏更多的民心，就更加好了。
反正這個國家已經足夠混亂了，到時再亂一點也沒有問題。
大亂之後才能大治。
“備上一份禮品，明天早上選幾個人跟我一起正式去拜訪，下去吧。”
“是。”
鬼之國上忍微微鞠了一躬，退出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