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水鬼之戀
孫凝將我帶上了岸總算是感覺自己已經活過來了，我在岸上大口地喘著氣，剛才那一陣讓我喝進去不少水。
身體果然耗損過大，我咳水的時候居然咳出了血來，周玲責備我絕對不能再這樣亂來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讓她不要擔心，那一會兒不是因為沒有辦法嗎，才會出此下策，不然地話我也不會沒事去跳崖。
“就知道貧，萬一真出個什麽事怎麽辦？”周玲擔心地念叨了我幾句，但是我卻格外地高興。
不單單是因為死裏逃生，還是因為在危急關頭我和周玲的配合成功了，這樣一來我的實力就增長了不少，雖然這一招太過損耗身體，但是至少能讓我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化險為夷。
不過可以看出的是孫凝從剛才上岸開始就一直盯著水麵，水麵平靜完全沒有異樣，她到底在看什麽。
我剛想要跟她說話，她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抹了我一嘴泥，我一把推開了她的手，問她怎麽回事。
“阿良，別吵！剛才我們紮入水中的時候，那個怪物帶著那個女人也跳下來了，現在估計還在外麵找我們。”孫凝的話令我放鬆的身體立刻又進入了戒備的狀態，似乎奉先的頭隨時都可能穿過水麵，出現在我麵前。
我沒想到對方居然也如此不要命，為了抓我直接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進來的洞口很小，怪物的體格應該進不來”孫凝看我一臉擔憂的樣子，就對我會心一笑，“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這種謝以後再說吧，龍岩村的事情還要謝謝你幫忙呢”我還是擔憂陳琪這個女人會追到這裏，所以得趕快找到出口出去。
孫凝和我的想法一樣，而且我們兩個人其實想快點離開的原因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擔心那晚還在場另一個人——百事通。
他現在在哪我不知道，陳琪也沒有跟我透露過任何消息，周玲讓我不用擔心，陳琪隻帶走我和孫凝，至於百事通隻是和這個村子裏的人一樣，全部昏倒了罷了，現在回到龍岩村應該能夠找到他。
我環顧了四周，這和一般的水下洞窟沒有任何區別，除了通往水下路以外，隻有單單類似於狗洞高度的通道。
孫凝趴在洞口看了一眼，裏麵是一條道路，隻不過不知道通向哪裏。
管不了，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的，瀑布口有奉先和陳琪堵著，原路反悔就相當於羊入虎口，更何況我的身體現在虛弱地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百事通的安危，我真想現在就好好地睡上一覺。
洞口窄得有些過分，我的身子必須要全部趴下去才能夠勉強地進去，孫凝還算好點，因為她怎麽說也是個女的，所以身體比較嬌小。
不知道在地上爬了多久，因為身體的不適，隻要前進幾步，我都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孫凝本來說要她走在前麵，但是我寧願走地慢一點，也不願意讓她在前麵探險。
在通道裏麵，我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好幾聲，吐了一灘血，周玲很擔心我的身體會抱恙，這種無力她不能幫上任何忙，隻能靠我自己休息才能恢複。
我強撐住騙過她，也自欺欺人地說我的身體沒有大礙。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亮光，便加快了速度，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出口原來就在這座山的背後。
算是擺脫了陳琪的搜尋，但是我人徹底站不起來了，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趴在地上，還是因為太過無力，孫凝直接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一路可以說我完全邁不開腳步，直接被孫凝拖到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裏。
撞門進去之後，我和她都躺在了地上，一位老婆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飯碗上來詢問我們怎麽了。
躺在地上的感覺真舒服，我完全不想醒來，就這樣好好地睡一覺。
孫凝告訴她我受了很重的傷，我驚訝地是老婆婆居然完全不在乎孫凝的長相，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她們倆合力將我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扶到了床上。
我整個人都感覺特別沉重，今天就打算去找百事通是不可能的了，我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就立刻昏睡了過去，睡前聽到孫凝向老婆婆道了句謝，然後詢問了她為何見到自己不害怕。
老婆婆一臉笑著說，因為她年輕的時候出去遊玩，因為大雨被衝到河裏去過，就是水鬼救得她，所以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水鬼存在，而且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會吃人還會吃牲口。
說是水鬼，其實更應該稱他們為河裏的守護者，聽到這話，孫凝應該會很高興吧，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有人這樣稱呼她。
我雖然擔心百事通，但是現在必須得好好地睡一覺。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知覺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用熱毛巾在擦拭著我的臉，睜開眼才看到正是那個老婆婆，她告訴我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因為看我臉上都是泥巴和血跡所以就忍不住地打了一壺熱水替我洗了一把臉。
我在床上坐了起來，接過毛巾問阿婆孫凝去了哪裏，她指著門口的方向，我看到孫凝坐在椅子上靠著牆睡覺。
“謝謝你老人家，給你添麻煩了。”我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從床上下來。
“沒事，就是那個小姑娘你讓她多睡會兒，昨天晚上她照顧你到很晚，又陪我這個老太婆聊了不少時間。”老婆婆讓我們別著急走，先把早飯吃了。
我本來打算拒絕的，但是身體比嘴巴誠實，在我說出不用的時候，肚子發出了抗議，沒有辦法我隻能尷尬地笑著接受阿婆已經煮好的地瓜粥。
粥裏她放了不少的糖，所以特別甜，我沒有忍住地吃了兩大碗。
“老人家，你是隻有一個人住嗎？我看這家具還有床邊擺著的鞋應該還有人吧。”看著她令我難免會想起去裕陽村路上遇到的那個收留我和阿童的阿婆。
她又給我盛了一碗告訴我猜的沒錯，的確這個屋子裏住著另外一個人，就是以前救了她的那個水鬼，現在是她的丈夫，隻不過這兩天他出去辦事了，沒有回來。
這個真相令我震驚，老婆婆一臉驕傲地跟我訴說著關於她和老伴的一切，聽起來真是一段傳奇佳話，但是我知道人是會慢慢老去，但是水鬼永遠都不會老死，她總有一天會離她老伴遠去，更何況她已經半截身體已經進入棺材了。
我問她真的不擔心會有那一天嗎，她笑著說從來沒有想過那一天，因為現在她過得很幸福，有時候坐在河邊，看著老伴在河裏抓魚都是她就能夠看上一下午。
就是那麽簡簡單單地過日子，孩子可以不要，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這是阿婆的原話。
我看著還在熟睡的孫凝，或許她真的能夠和百事通擁有這樣的生活，這樣當然是最美滿的結局，比起那個百事通現在的心上人，我更希望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孫凝。
其實我還好奇的是阿婆在幾歲的時候遇上她的丈夫，她一臉小女人的樣子，一隻手比了一個“五”，另外一隻比了一個“六”。
“五十六歲？”她搖了搖頭。
“是五十六年了，我在二十三歲的時候遇上的他”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外麵推門進來，喊著阿婆的名字，我轉眼一看，進來的這個男人的麵貌比我大不了幾歲，是她的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