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誤入重地
同陳琪一起去到了陳宗家,雖然我也姓陳,但是還是不得不說陳宗家是真的氣派,從大門口進去之後,如果不是有陳琪帶路,我敢肯定我走不出前院,一條條小路錯綜複雜,道路兩旁都是矮小的灌木叢。
還有一片竹林,陳琪說她來之前就通知了陳老,所有她的父親現在在前院的聰玉亭裏等候,本來我還打算讓陳琪帶我在她家好好逛逛,但是因為陳老在等了,所以出於晚輩對長輩的禮節,我不能讓他久等。
道路兩旁時不時有樹葉飄落,還會形成一陣小旋風,穿過了落滿竹葉的小路,陳琪領我到了前院。
亭子上站著一個男人,一襲黑袍背對著我們站著,似乎是在喂養池塘中的魚,陳琪衝他喊了一聲爹,他立馬回過頭來抱住了,將魚食放在了石桌上就迎了上來。
父女倆擁抱在了一起,陳老很快就察覺出了陳琪有些異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改剛才慈愛的臉“說!去到外麵又是與何人打架了,誰欺負你了。”
陳琪連忙擺手,完全不同於在我和酒鬼麵前的那副模樣,在陳老的麵前她完全就像是一個孩子,倚仗著父親的保護。
“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朋友,這次出門遇到了一些麻煩,就是他幫我解決的。”
陳琪突如其來地介紹,讓我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陳老叫了我一聲,我才向陳老請禮問好。
陳老看著陳琪一臉疑惑地樣子問“就這後生?看上去還年輕的很,他幫了你?”
陳琪衝他眨巴眨巴了眼睛,點了點頭,陳老捋了捋胡子,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先是對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再開口問我從何而來。
“小生從清心觀而來,是清心觀的一名小道士。”這話是我和陳琪商量過的,所以直接說出口沒有關係。
陳老笑道說看著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道士,不過既然是琪兒的朋友,就不便多問了,晚上讓下人準備晚宴好生招待我,令我受寵若驚。
“我和後生也打過照麵了,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於此了,讓琪兒帶你去逛逛,然後安排房間住下吧。”陳琪應了一聲,陳老收拾了魚食放入衣內然後就離開了。
等到陳老離開之後,陳琪帶著我在整個陳家大宅裏麵逛了一圈,這應該是我住過最好的地方了,隻不過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慮就是關於陳老的。
之前陳琪將陳老說得那麽可怕,但是我見過麵之後並沒有覺得陳老也多可怕,反而更多的是見到了他對陳琪有著滿滿地愛意。
陳琪笑道說“這隻不過是你見到他在外人麵前的模樣,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是第一次與他見麵,他總不可能一來就表現出一種不待客的樣子吧,你在這裏待上一陣子你就知道他生氣時候有多可怕了。”
我也以笑應答,希望我留在陳宅的這一段時間,不會看到陳老生氣的樣子。
陳琪帶我到了住所,她與我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說真的剛才逛了一圈陳宅還真的有些疲憊。
我抿了一口茶,看著陳琪,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絲特別的疑問,不禁地笑了出來。
陳琪放下杯子問我為何發笑,我說,陳家大宅,你家可謂是家財萬貫,為什麽你會看上酒鬼這樣的人。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反問了一句這和他們相愛過有什麽關係嗎?我也答不出口,隻不過有些難以置信酒鬼這樣的男人居然會勾搭上陳家千金。
陳琪和我說起酒鬼來,就有說不完的形容詞和故事,如果她出資讓人將這一切都寫下來,都可以成為一本書了,整整一個下午,從過去說到現在,本來以為終於聊完了,她卻突然問我和周玲是怎麽回事?
“其實一開始你跟我提起周玲我也很驚訝,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知道她的存在,既然你問起了,那我也就沒必要隱瞞了。”
我喚了一聲周玲,一縷紅煙從我的身上飄了出來,落在了我的身邊,化作了一個人形,周玲實體化,我的身體不由地一怔。
她剛出來就喊了一聲陳姐好,陳琪見到了周玲更是如同看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物一般,站了起來,將我一把推開,繞著周玲看了一圈又一圈。
她指著周玲對我說“我聽過父親說配陰人,沒想到和普通人一模一樣。”我之前也沒想到,但是情況就是如此。
女人見女人就有說不完的話,她們兩個聊在一起之後,很快就將我忘在了一遍。
我問陳琪能否出去逛逛,她和周玲還在聊天對我隻是擺了擺手讓我隨便去逛逛吧。
陳家大宅雖然剛才在和陳琪逛了一圈,但是換作我自己一個人,剛出房門,我就完全不知道往哪走了,這一條長廊都是客房,外圈種了許多的花卉。
一路走來除了花的顏色發生了變化,其他的一切都一模一樣,我隻好不管這些,先走出這個院子再說。
跨過了門洞,另外一個院子裏麵擺放著許多劈好的柴火,炊煙從瓦房的煙囪上緩緩升起飄向空中,這裏就是陳家大宅的廚房,在門口瞥了一眼,裏麵大概有二十來號人在忙碌著,不知道要準備多少人的晚飯。
繼續朝前走,穿過廚房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這裏的樹木都已經死掉了,地上滿是枯葉,就連一隻蟲子都沒有,陳家怎麽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推開了院子裏的房門之後,這個地方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推開門的一瞬間,滿地的塵土就飛揚了起來,我用手捂住了口鼻,掃了一眼裏麵的東西,除了一些雜物什麽都沒有。
然後就迅速地關上了房門,這裏應該是被廢棄的房子,所以沒有人來,但是為什麽地麵也會那麽奇怪。
不過這都不關我的事情,我正欲要離開,卻發現房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慢慢靠近,突然有人將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不許動,你是什麽人,居然在此瞎逛,沒有看到院口的大字嗎?”
我緩緩轉身過去,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從他的衣著還有腰間佩戴的玉佩來看,應該不是下人或者奴仆,而是陳家的人。
“你究竟是什麽人,快說話!”他的刀刃在我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細細的口子。
我連忙求饒“我是陳琪的朋友,今天隨她一同到這裏來玩,剛才她去找陳老,我出來上個廁所,結果忘了怎麽回去,就瞎逛到這兒來了,我也沒看到門口寫著什麽大字啊。”
他一把將我推出了門洞,讓我抬頭好好看著門上的字——非陳家人,不得入內,八個大字清清楚楚,但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注意到。
“你既然自稱琪兒的朋友,那你可知陳琪現在在哪,我帶你去見她當麵對質,否則你就是進到陳家的賊。”他拽著我,刀沒有從脖子上拿下來的意思。
我告訴他陳琪就在客房裏麵坐著,他一路推著我過去,直到見到了陳琪才將我放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陳琪的二哥,叫陳馮,此人生性多疑,而且是陳家的護衛統領。
陳琪向他解釋了一番之後,他才收了手,還連忙叫醫師給我處理傷口。
“不必了馮兄,是我剛才沒有注意到牆上的警告,誤入重地,所以並不是馮兄的過錯。”
“誒?這哪的話,剛才我也有過,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動刀子,希望良弟不要見怪。”
陳琪站在旁邊哭笑不得,大家都是一個姓氏而且都以認識,就不用過於拘束,這說話以禮還禮聽著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