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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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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依雪感到手上被人輕輕拉住,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知道,這個人是夜煜。


  今晚由於賀連殊的配合,一切都很是順利,她甚至沒有受一絲傷。


  “怎麽了?賀連殊出意外了嗎?”不是說這裏很安全嗎?


  夜煜冷冷一哼,“依雪,你太單純了,你以為賀連殊會放過你嗎?我們給他機會奪了將軍之位,現在他要反咬我們了。”


  依雪一驚,她太過相信他人了,不過身邊有他,什麽困難她都不怕。


  她跟著夜煜,一路出來,這裏竟有地下道,依雪驕傲的看著他,這是夜煜啊,這個人是萬能的嗎?不僅大夏朝廷埋有他的暗子,江湖之中能人異士亦是唯他馬首是瞻,就連在賀連碧bo眼皮底下也能挖出一條暗道。


  暗道的終點之處竟是賀連碧bo的營帳!

  那裏還躺著一冰涼的屍體。


  “依雪,我要走了,你就在這裏等著,玉梧燁很快就到。”話音還在空氣中響著,那抹玄黑se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了。


  賀連殊的眼裏閃著嗜血的光,那個女人竟然跑了!

  她跑了!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


  “對——”


  “殺了將軍還想活著出去,真當我鶴族都是死人嗎?”


  “報——”小兵匆匆忙忙地跑來,“大帥,我在密林裏發現了一抹白紗,我想那女人是躲進後山了。”


  接過小兵手裏的白紗,賀連殊眼睛一亮,“沒錯,這是大夏天家莊的衣料。”


  有了目標,賀連殊大手一揮,帶著將士們往後山走去。


  直到大帳沒了人,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小兵這才將頭仰起,那張臉竟是——夜煜!

  夜煜抽出腰間的劍,爬至房頂狠狠地將房梁劈開,於是,鶴族的半邊虎符便落入了夜煜之手!


  直到所有的將士的身影都掩沒在後山時,夜煜輕蔑地一笑。


  掏出火折——


  擦石點火——


  放火……


  燒山……


  他知道,這不可能讓那些人都死了,可是至少能托住賀連殊的腳步,要知道跟著他找人的士兵不多,但也決對不會少,引開他們,依雪便少了一分危險。


  這些事情全都按照他所設計情景發生,甚至連一絲變數都沒有。


  將士們暗暗震驚,姑娘真是厲害啊,按照姑娘的指示而來,他們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便把這固若金湯的城池毀了。


  可是,他們也找不到她啊,將士們看著越來越冷的將軍,一句話也不敢說,甚至連喘氣的聲音也不敢太大。


  “報——”


  玉梧燁的眼睛微微一亮,靠近他身邊的蘇容和程知甚至能看到那雙小幾上微微顫抖的手。


  “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沒有發現姑娘的屍體,姑娘她應該還活著吧。”回報的小將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將結果告訴他敬愛的將軍。


  所有人都怕了,若姑娘真的……


  這個十八歲的少年怕是要將這天毀了,把這地滅了的。


  玉梧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鎮定!

  腦海中飛快地轉著,若是她還活著……


  有什麽東西閃電一般的劈來,玉梧燁猛地張開眼睛,“跟我走。”


  賀連碧bo的大帳裏——


  玉梧燁撲哧一笑,一顆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那個白衣少女,靜靜地扒在小幾上,閉著眼睛睡熟了,嘴角還有幾絲口水,夢囈中不停叫著,“夜……夜……”


  看著將軍的笑,將士們也算是放下心了,那笑比往夕日更為溫柔。


  他們為這笑感動著,那是他們的將軍與姑娘啊。


  他們為那夢囈感動著,燁……燁……


  瞧,姑娘還在叫著將軍的名字呢!


  他們都沒事啊,這樣……便很好了……


  玉梧燁輕輕地走到依雪麵前,抓起雪一樣白的袖口,彎腰,將她邊晶亮的口水擦幹,俯身,橫腰將她抱起,依雪被這小小的動作吵醒了,揉揉惺忪睡眼,張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正在玉梧燁的懷裏。


  依雪,還好你還活著。


  依雪,還好你還能讓我這樣抱著。


  依雪,還好,我們還沒有分開。


  終是難以控情,玉梧燁在所有將士們的麵前,俯身wen了過去,這是他們此生唯一一次親密的接觸。


  “將軍,好樣的。”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將士們竟在敵營裏大聲叫好,雙手使勁的拍著,這一刻,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分開他們,為了姑娘和將軍的幸福,他們願意為之付出xing命。


  聽著這些叫好,依雪心裏一陣煩惱,玉梧燁居然會做這樣的事,她猛的推開他,自己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跺著腳跑出了帳篷,臉也因為生氣而變的通紅,可是在大夥看來,那通紅的臉正是因為害羞。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玉梧燁笑了,仰天大笑。


  記憶裏將軍是時常笑著的,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子笑出聲來。


  姑娘沒事,將軍開心,所以所有的人都笑了,見證了這一幕的人永遠都沒能忘記那兩個白衣飄飄的美人。


  賀連殊與三百名小將拚命地在火光裏逃竄著,那女人沒有找到,山林竟無緣無故的著起了火,賀連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太往心裏去,好不容易跑出了火海,他隻覺得心都涼了……


  “大帥,我們要怎麽辦?”小兵話才說完,淚便已經落了。


  賀連殊無奈的一笑,營地已被玉梧燁帶兵攻占,那女人也已經和他們會合了,是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隻黃雀自始至終就不是自己啊,夜煜說燒糧草隻為製造混亂好讓自己借機陷害拓拔月然後再殺了大哥,完美的成為將軍的接班人,他相信了,也照辦了,可是現在想來,隻覺得自己太蠢,燒了糧草,今日即使是抵擋了玉梧燁的大軍日後又拿什麽和別人做戰?自己的眼睛已被那將軍之位mihuo了,他怎麽忘記了那個人是夜煜啊,與那樣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他竟還可笑的認為是自己利用了夜煜在江湖中的信息網,真是可笑啊。


  這時候棄濮突然起來道,“將軍取虎符吧,然後去南邊尋找援兵,我相信三日後將軍便能帶大兵歸來。”


  賀連殊無力的一笑,“將軍是大哥,即便有了虎符,若沒有聖上親封的將軍到場,援軍又怎會到達?”


  棄濮跪下,“將軍放心,老將軍在一個月前已經向聖上請旨了,您早已經是我們的將軍了,老將軍曾讓屬下將虎符交於你,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在這危難之時也該告訴將軍真相了。”


  棄濮剛一說完便看見賀連殊發狂一般的笑著,那眼淚卻止不住的流著。


  多可笑啊,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卻早已是囊中之物了,而他為了這已經得到的東西不惜傷害了他最敬愛的兩個人,這代價未免也太過殘忍!!

  “好,我們去取虎符。”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鶴族。


  “怎麽會這樣?”棄濮不可置信的看著坍圮的房梁,虎符的位置隻有自己和老將軍知道啊,究竟是什麽人盜走了虎符?

  此刻,賀連殊已經想起那個向他的報信的小兵的輪廓了,夜煜啊,你竟一條活路都不給我留下,除非我賀連殊今日被玉梧燁殺死,否則我必將你碎屍萬段,賀連殊眼裏泛起了血se。


  鶴族終是戰敗了,玉梧燁趁勝追擊連連攻打下十二座城池,鶴族求和,賠款五百萬兩白銀,三百萬兩金子,牛羊各七千匹。


  自此,這個十八歲的將軍玉梧燁之名已響徹了整個大陸,各國皇帝皆已明白一個事實——yu滅大夏先殺玉侯。


  將士們哈哈的大笑著,終於不必再沒日沒夜地防守了,終於可以好好的喝一場酒了,終於可以不再看著兄弟們在敵人的馬刀下死亡了,全身的神經都已經放下來了。


  此刻,他們在篝火旁吃著敵人們送來的牛羊與美酒,笑聲久久不散。


  “姑娘怎麽還不來啊。”李虎對著玉梧燁抱怨。


  另一個小將道,“將軍啊,姑娘跳舞一定很美吧。”


  玉梧燁溫和的笑著,和所有人吃著同樣的食物,也不對他們沒大沒小的態度惱怒,他也很期待依雪會帶來什麽樣舞。


  這時,依雪出來了,為了慶祝得勝,她換下了一慣的白衣,穿著一件鮮紅的華服。


  美人輕出,發如黑墨,輕紗薄羽,輕裹紅羅,手持紅綾,白足似玉,紅裳迎風,清香若蓮,妖豔無雙,邪媚至極,赤足在那紅毯上起舞,宛若一朵絕世紅蓮。


  玉梧燁含笑,不由自主的持起長蕭,放到嘴邊輕輕吹起,想要為這無雙的舞姿佩上絕美的音樂,她點足起舞,蕭聲和著舞步絲絲繞繞,讓人心神一清,突而她纖腰一扭,細手柔出,紅綾當空一轉,以赤足座於紅輕輕回旋一轉,對著碧空悠悠一笑,便是妖媚綺麗,冶豔靡媚,這蕭音聽起來也是纏綿入骨,風情萬種。


  她玉足輕點,玉tui輕抬,紅se羅衫遮不住那抹勾hun,那足下*光似現還隱,更讓人su心微癢,她柳眉輕挑,眼bo輕轉,那如墨的發絲緊貼在臉上,瞬間,便又輕輕散去,刹是勾hun,紅裙羅衫如浪翻飛,手中紅綾似化為一條紅蛇,纏繞於xiongtui之間,她香汗微灑,順著那鎖骨滑至xiong口,消失在那無邊春se,她輕輕一躍,好似要跳離這紅塵,她舞,舞地妖豔,她豔,豔若桃花,她柔,柔似赤水,她美,美得動人。


  夜煜含笑地看著依雪,他們的目光相對,她微微一笑,他輕輕點頭,手上不自覺的打起了拍子。


  舞姿,動人。


  蕭音,空靈。


  拍子,雅致。


  這是被命運緊緊相連的三個人此生唯一一次的合作。


  將士們早就知道他們的姑娘是極其天才的,卻沒想到,那個能殺敵,能吃苦,能練兵,比男子堅強,比男子剛毅的姑娘竟能跳出這樣的舞姿,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癡了,癡於舞姿的動人,癡於蕭音的空靈,癡於拍子的雅致,此舞,此樂,此景,永生永世忘不了。


  舞畢,依雪坐到了玉梧燁身邊,她知道以後已經不能和他再相見了,皇帝忌憚玉家,而他卻將鶴族擊退,玉家的聲望已被他推向巔峰,任何東西盛極必衰,玉家要倒了,朝廷要亂了,夜煜說,頒發聖旨的人已經趕到邊塞的路上了。


  “依雪,戰事已了,我們回家吧。”草原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成了將士們所有的希望。


  依雪苦澀的一笑,回去?玉梧燁,你回不去了,可是她依舊點頭道,“好,我跟你回家。”


  所有人都在笑,烤牛羊的香氣飄的好遠好遠……


  明天以後——


  玉梧燁,再見了啊。


  明天以後——


  玉梧燁,我們再也不能相見了。


  原諒我為了目的接近你,原諒我為了攪亂朝廷,助你戰勝鶴族,原諒我為了夜煜利用了你。


  在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中,這一夜結束了……結束了呢……顧依雪與玉梧燁的故事……


  玉梧燁歡喜地收拾著索亂的物品,歡喜的提著包袱走到依雪的營帳前,這一年……太辛苦了,可是,也苦盡甘來了不是嗎?


  他們就要回家了,他們從此就要幸福的在一起了。


  依雪掀開帳篷,玉梧燁早已在這等了多時,她輕輕皺眉有些心痛的斥責,“都冬天了,你站在這幹什麽?怎麽不進來?”邊說邊把他拉入帳內。


  玉梧燁剛坐下,一個溫柔的手爐已經放了過來,已經冬天了嗎?可是為什麽他仍覺得溫暖如春。


  “我來找你回家,你有東西要收嗎?”


  依雪聽了,心裏火辣辣的內疚,淚已在眼眶。


  玉梧燁隻當她是舍不得這些與她一同戰了一年的將士,安慰道,“沒關係,以後我們還能再來看他們。”


  依雪點點頭,“嗯,我沒什麽東西可收,跟他們道別一下便離開吧。”


  離開?走不開了,玉梧燁,我再拖半個時辰,宣讀聖旨的欽差就要來了。


  玉梧燁拉起他的手,向著校場走去,依雪也任他拉著,沒有一絲掙紮。


  有人已經落淚了,他們真的舍不得啊……


  “將軍,姑娘,你們還會來看我們嗎?”


  蘇容哽咽著,“你們一定別舍棄我們啊。”


  “是啊。”程知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將軍,姑娘,這裏永遠是你們的家。”


  玉梧燁依然笑著,眼神裏沒有半分感情,他淡淡地回答,“我知道,總有你們在我身後,我知道,你們總是我的兄弟。”


  依雪算計著,時間已經到了,那個人已經到了。


  “走吧,梧燁。”


  他回頭,溫柔一笑,“好,回家。”


  然而喜悅還沒有到達眼底,一小隊人突然走了過來,那小太監手裏明黃se的紙格外刺目,玉梧燁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如潮水般的湧來。


  讀完聖旨後,小太監走了,玉梧燁的包袱落在了地上,盡管他還是笑著的,可是依雪敏銳的發現,他的的眸子裏有冰冷的殺意。


  聖紙上無非是毫不吝嗇的讚揚了一翻,卻沒有任何實際嘉獎,反而讓玉梧燁永遠的留在邊塞沒有情況不得回京。


  將士們吃驚了,誰都知道那封聖旨的真正意思,他們的確實舍不得將軍離開,可是這樣的壓迫是他們決不想看到的,那皇帝下了這樣的聖旨無非是給了所有將士一個巴掌,誰也不能欺負他們的將軍,哪怕那個人是皇帝老子。


  依雪歎了一口氣,之後的事她已經從夜煜那裏知道了,皇帝是要鏟除玉相了,“讓我回去吧,我把奶奶接來,他們不讓你回去,卻不能阻止奶奶過來的腳步。”


  想了想,玉梧燁便答應了,奶奶在京都始終是光華帝的擋箭牌,接來他身邊他也放心,這樣,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便沒有任何威脅他的底牌了。


  “好,一定把奶奶帶來。”


  依雪點頭,她會的,那個人是真心待她好的啊。


  目送著她離開,玉梧燁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已經永遠的失去了。


  那一天,邊塞下雪了,很大很大,所有的東西都被覆蓋了,雪白一片,冰涼一片。


  兩個月後——


  老人走到玉梧燁麵前,一把抱住孫子,“燁兒。”


  玉梧燁扶住老人,目光留在老人身後,“奶奶,依雪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話才問完,老人突然間哭了起來。


  玉梧燁隻覺得眼角突然跳了一下。


  老人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玉,“雪兒她……死了。”


  玉梧燁的笑越發的溫柔,眼角甚至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奶奶一定是和依雪一起開玩笑。”


  那塊銀葛玉他一直沒有接下。


  “聖上說,你爹謀反,他們在玉府搜出了龍袍,於是下令,除了不久前才建立戰功的玉梧燁,玉家上下滿門抄斬,雪兒為了救我被……被那些士兵用刀傷了,她明明……”說到這裏已泣不成聲,“我親眼看見,雪兒倒在我的腳邊,她要我把玉帶給你,她說要你幸福的活著。”


  顫抖的接過玉石,玉梧燁將xiong口的那支木簪拿了出來。


  幸福?幸福?

  他的幸福已毀……


  “爹呢?”


  “死了,我親眼看著劊子手將他……”


  玉梧燁的笑半分沒有斂去。


  “那麽他們的屍骨呢?”


  老人將臉埋於雙手之間,“他們說雪兒救亂黨,其罰勝過亂黨,他們鞭打雪兒整整七天七夜,他們將雪兒的屍首一片一片地割了下來,狗……那麽那麽多的狗……”


  “他們燒化了雪兒的骨頭,那些骨灰被他們丟進……糞堆裏。”


  “還有你爹,被他們拆了皮,說是做成了人皮燈籠。”


  老人歇斯底裏的喊著,“我玉家一門忠烈,為何得了個這般結局!”


  李虎一拳將桌子打垮了,此刻他隻覺得他們太便宜那個人了。


  十天前,京都突然傳來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光華帝要徹了玉梧燁將軍之職讓一個五十歲的老頭接管這所有的士兵,他們又怎會服氣,這一生,他們隻認將軍與姑娘,所以當日,蘇容和程知就宰了那新上任的將軍。


  李虎恨恨的想著,當日怎麽一刀就讓他歸西了呢?

  姑娘那麽好的人,他們怎麽忍心……


  他畏畏的看著玉梧燁,他多希望此時此刻他們的將軍能哭一哭,哪怕皺皺眉都好,或者他大怒一場,甚至殺幾個人泄憤都好,可是,將軍隻是微笑著,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塊玉石和木簪,程知覺得那樣的玉梧燁是空的,空洞的沒有一絲人氣。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玉梧燁開口了,好聽的聲音,溫潤的語氣。


  “將軍。”蘇容走到他身邊,恨不得將他的痛分一半在自己身上。


  “燁兒。”


  “奶奶,你出去,我沒事的。”


  所有人都走了啊,玉梧燁無力地坐在地上,雪,漫天的雪,卻沒有了那個叫依雪的女子遞來暖暖的手爐,菜,溫熱的菜,卻沒了她的味道,累,好累,卻沒有她放下手中的活計,給他柔柔地按摩著xue道。


  大夏358年十二月九日,顧依雪的忌日,玉梧燁再也忘不了了……十二月九日啊……


  當玉梧燁再一次出來的時候,那些鐵血的將士們哭了,不是小聲的默哭,不是無聲的落淚,他們失聲痛哭……


  他們的將軍啊,一夜白頭,少年白發,十八歲的少年啊,頭上已不見了往昔如墨的黑發,那白發,白的紮眼,那白發,白的蒼涼……


  白衣,白發……


  將軍啊……


  玉梧燁脆下了,在所有士兵麵前脆下了……傲骨錚錚……


  那是多麽高貴,多麽優秀的少年將軍啊,他的膝蓋就那麽彎下去了……


  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我求你們,跟我到京都。”


  “我求你們,為依雪……”他們將軍沒有將下麵的話說完,因為,將軍吐血了。


  那是多麽厲害的將軍啊,他指點江山,他布兵殺敵。


  所有的將士們都哭著,李虎扶起了玉梧燁,高聲的呼喊聲,“推翻大夏,血債血償。”


  “推翻大夏,血債血償。”這是他們對白發將軍的承諾,這是他們對姑娘的敬愛。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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