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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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珠小心翼翼地撫上了影憑的手,“娘娘!”
猛地打開桃珠,影憑幾步走到百裏鳳燁身邊,一身紫色的華服豔到了極至,她咬了咬下牙,下一刻,手中的鞭子又一次緊緊地握了起來,猛地朝著百裏鳳燁和林阮思抽了過去。
林阮思從小到大都過得太順,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這一刻,見影憑的鞭子揚了起來,不同由自主地便閉直了眼睛,嚇得躲在百裏鳳燁懷裏,雖努力地裝作不怕,那一身碧衣卻還是微微抖了起來,睫毛微微拉動著,整個人像隻受傷的鬆鼠。
百裏鳳燁捏著影憑的鞭子,一雙狹長帶紅的情緒並沒有帶著什麽情緒!
影憑捏著鞭子的另一端,用力扯了兩下,卻還是沒有把鞭子從百裏鳳燁手中抽出來。
好一會後,林阮思這才睜開眼睛,見鞭子已經不能動了,影憑像隻炸毛的刺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衝著百裏鳳燁說道,“百裏鳳燁,別理這個瘋婆子……我們兩個去采些草藥好不好,你陪我,我不想毀容。”
林阮思笑的很燦爛,仿佛呆在這個人身旁的時候,她所有的明媚都可以無限放大一般,除了她的醫術之外,林阮思身上還帶著一種旁人羨慕不得的快樂,似乎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她都可以把傷痛無限縮小,讓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微笑。
“你想要什麽藥,鳳燁給你找。”掃了林阮思的臉一眼,百裏鳳燁的眸光裏頗帶了幾分歉意。
“不要!”林阮思一跺腳,扯著碧衣,不停地搖頭,“百裏鳳燁,你不陪我去采藥,我就不治臉了……你不和我一起去采藥,我就變成醜八怪。”
百裏鳳燁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去接話……
影憑看得刺眼,牙關咬的越來越緊,手上的鞭子也在那雙素手上勒出長長的一道細痕,剜了林阮思一眼。影憑衝著桃珠說道,“桃珠,替本宮把她的臉撕爛了!”
沒等桃珠行動,百裏鳳燁便一皺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吉爾妮影憑,你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叫影憑頓了一下,是啊,她想做什麽?僅僅因為嫉妒麽?還是說,從潛意識裏。她便想通過林阮思引起百裏鳳燁的注意。
見影憑呆住,百裏鳳燁方才鬆開鞭子,任林阮思拉著他的袖子,轉身便走。
“百裏……鳳燁!”影憑張口叫了一聲,然而。隻是這麽一個名字,當她將這四個字說出來以後,所有的怒氣都不見了,所有的強勢也都變弱了,沒有緣由的,她竟想要掉眼淚。
她想要什麽!
她想要的……她不敢說,她也不敢做。否則,她便是吉爾妮家的罪人!
仿佛感覺到影憑的語氣不對,百裏鳳燁頓住腳步,輕描淡寫地掃了後麵一眼……
隻見那個紫衫女子已經蹲到了地上,用手將身子環了起來,紫色的長裙鋪展在地板上。如同一朵綻到最美即將枯萎的鮮花一樣。
林阮思也是一楞,不過,很快,她便跳了起來,整個人張開手臂擋在了百裏鳳燁身後。用掌心去蒙百裏鳳燁的眼睛,口中還說著,“不許看,不許看……百裏鳳燁,就算那個瘋婆子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她!她已經嫁給景楓了。”
喜歡?影憑垂下眸子,居然一眼便讓人發現?苦笑著,影憑咬緊下唇,
長吸了一口氣,影憑再一次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一點脆弱,
***
莫辰逸怎麽會有事?諸葛久微到底知道了什麽……
兩邊的風將我頰邊的發撩起,不時飛過的螢火蟲似乎讓空氣也變的更加煩悶了。
短短幾千米的路怎麽老也到不了?
莫辰逸,莫辰逸!幾個時辰前,他還在幫我擦頭發,還告訴我他母親的事,胸口處還留著他送的那半塊黑龍玉。
他不可以出事,也不會出事的!
第一次怨恨自已為何那麽慢,除了最開始的院子外圍,裏三層外三層地守著侍衛外,一路走來,整個夢華幾乎連一個人也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白茶花……
我眼裏一亮,是那裏沒錯了!
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越走近,卻越讓我心驚。
這個季節剛好是白茶花盛開的季節,滿院子裏的白茶花,卻沒有一絲香氣,白茫茫地一片,在遠處看來,像極了白雪。
然而,那片白色在接近門口時候驀然摻了些雜色!
對於我而言,那太熟悉了……
是血!
沾染了鮮血的白茶花沒有被汙染,白茶花的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葉荷葉,血一落到上麵便會自動凝結成起來,然後便開始往下掉,隻在葉片的地方多了一顆又一顆宛如露水一樣的血珠。
泥土和地板上掉了不少的血,如同下去一場血雨一前。
白茶花沒有香味,所以……血猩味便在一片雪白中顯得格外明顯,異常突兀!
千萬……別有事!
然而,看諸葛久微的神情,恐怕……事情並不簡單。
我俯身沾了一滴血,用手指一撮,很快便散了開了,那血還沒凝固,應該是不久之前才滴落的吧!
深吸了一口氣,我朝房間裏走去……
屋裏沒有點燈,周圍也完全沒有照明用的燈籠,這裏很暗。
我一隻手從後腰將匕首給拔了出來,另一隻將緊閉的木門給推了開來,側著身子,戒備地朝前進,才跨出第一步,腳下立刻踩到了一具屍體的後背!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對於黑暗中視物,老頭子可是下過苦功夫的,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移開腳,將那個人給轉正了,不由的就鬆了一口氣,不是他……
不久前。這裏一定進行過一場激戰,屋子裏橫七豎八的全是屍體!
“莫辰逸……莫辰逸!”我連叫了幾聲,完全沒有回音,“紫依。藍意……我是離玨!”
在多番檢查後,我完全可以,這裏麵,是空的,誰都沒有!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倒落的桌子和破碎的花瓶……
按理說,這裏打鬥的動靜應該不會小,侍衛們不可能沒有聽見聲音,然而,為什麽這裏連一個侍衛的屍體也沒有?
突然想到了什麽。我驚的一聲冷汗!
連忙蹲下身子,將身邊死屍的褲子扒了……
果然!是太監……
緊接著的幾個也是如此,難怪沒有侍衛,看樣子,這些人全是宮裏可信之人。甚至還有幾個頗受主子的青睞,定是提前將侍衛全都調走了,更有可能全是莫辰逸認識的!
究竟是誰安插了這樣一隻隊伍?那人是不是夢華中人,如果不是,又是哪國人?
來不及細想,我連衝了出去,應該還沒有走遠。無論是誰,總不會沒有活口!
黑暗中,在我後背處突然有東西靠了過來,速度還不慢,我連忙閃身……
一枚梅花鏢立刻就釘進了牆裏,雖然看的不大清楚。但從那鏢飛來的地方,我大體能判斷出那人所在的位置,立刻就握著匕首衝了過去!
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人,原來……一直就躲在房梁之上!
我的匕首沒有刺進那人體內,在離他心髒還有一寸的地方。被那人的刀給擋了,我另一隻手立刻朝著他的喉嚨處掐去,而那人,也險險地避開了。
耳邊又響起了腳步聲!
該死……房梁之上居然不止一個人。
突然,屋子裏一亮……
五根蠟燭的光芒被點了起來,與我交纏的那人也立刻就縱身離開!
那五人,我是見過的,全身上下去被黑布遮著,就連頭上也罩著黑袋,除了眼睛的地方,你完全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見對方沒有動手的意思,我也不想糾纏,這些人個個是高手,一個個地對付倒不是我的對手,但若五個一起上,沒有手槍,我沒有把握能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將他們全都殺了。
權衡利弊,我也沒有動手,“莫辰逸呢?”
蠟燭被點到了牆角,因為氣流不穩,燭光經常晃動,這讓我不得不更加集中精神。
沒多久,我便聽到屋外傳出幾聲不急不慢地拍手聲,又兩個全身上下都被蒙了起來的人朝屋裏走了進來,隻不過,他們每隻手中都捧著滿滿地一碗夜明珠,那碗也不是陶瓷,而是冰玉,幾乎能與玻璃一樣透明。
看來,用夜明珠照明的人可不止我。
那夜明珠的光很亮,一般的夜明珠都發綠光,可是,他們手中的那些卻都是發白光的,雖然不大,但卻圓的晶瑩,大小一般,恐怕……比我為夜琴收集的那些還要好!
說亮如白晝一點也不誇張,四個碗如同四盞白熾燈一樣,自從到了這裏以後,我還從來沒有在夜晚看見過如此耀眼光芒的東西。
“尊上!”幽影們輕喚了一聲。
將地上的那些死屍往兩邊踢開,一條雪白地絲紗鋪了過來,將地麵的上的血跡給蓋了過去。
拍手的那人這才悠悠地了過來,最初印入眼前的是一雙鞋子,鞋麵之上全是由軟玉墜琉璃鋪成的,半高筒,赤紅色,樣式雖然簡單卻十分華貴……
唯一的花紋隻是於鞋筒處所秀的一株桃花,粉紅色的桃花瓣及鮮碧色的葉子在赤紅色的鞋麵上異常顯眼。
鞋子踏在了輕薄如翼的雪紗上,很快便被一條長及地麵的裙擺給遮住了……
依然是一身的赤紅,隻是,那紅衣極其地裸露,一雙白如蔥根的香肩全都裸在了空氣中,鎖骨鮮明,依然雕了一株桃花,隻是,那桃花卻不是一般地粉色,而是碧色……
混合著血猩味,那股桃花的香氣變的有些怪異,卻讓人一點不覺得難受,仿佛,那人身上的桃花香原來就是混合著鮮血地!
紅色地裙擺在雪紗上拉出長長地一條,足下也再看不到那雙鞋子,隻是他的腿卻不時地從裙擺住露出一截,上麵的吻痕還很鮮新,似是不久前才被人印到上麵的……
那人慢慢地走來。平凡至極的動作到了他那裏,卻變的不一樣了,一舉手一投,無不透著魅惑的氣息。和著那大腿上吻痕,無端端地讓人覺得連空氣都迤糜了幾分。
到處都是鮮血的屋子與他那一身赤紅似乎溶在了一起,明明帶著一身的血猩,可踏著那雪紗,卻使得那一抹紅仿佛紅開在了最純潔的雪山之上……
這個人,我見過!
山間,桃花,水淨的舞,飛天地轎子……
他對我說,“你知道麽。我殺了至親、至信,我還殺了……我自已。”
“是你?”我皺眉,同時也將手中的匕首護在了胸前,“莫辰逸呢?是你帶走了他?”
那人癡癡地笑了笑,無骨一般地身子如水波一般地晃動著。鳳目輕輕地眯了起來,眼梢處的三朵詭異顏色的血桃花,似乎隨著他的笑容盛開了一般,“你認識緋顏麽?”
笑了一會,他歪頭細起,素手掩唇,寬大的袖口在他的動作之下往上滑去。整隻胳膊全都露了出來,還是密密麻麻地吻痕,最舊的,也不過三四日的樣子……
狹長地鳳目一睜,“想起來了,緋顏是在桃花塚見到你的。”
“桃花塚?”我重複了一片。那裏應該是袖落山。
“是呀!”他得意的笑了笑,邁著輕盈的步子朝我接近,“緋顏取的名字呢,好聽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著他那張臉。第一次,能有一個人媚得讓我無法忍心傷他,“我再問一遍,莫辰逸呢?”
眨眼的功夫,緋顏臉上已經掛了晶瑩的淚滴,柔弱的模樣似乎會被風吹散一樣,“你討厭緋顏麽,可是……緋顏,喜歡你啊?”
他的聲音空穀幽蘭,掛著眼淚,鳳目含情,“緋顏,很喜歡很喜歡你啊!”
他已經來到了我麵前,手指掐著匕首鋒利的刀刃……
“你看著緋顏,告訴緋顏,你也喜歡我,是不是?”他的另一隻手攀上我的脖頸,指尖在我的喉結上來回摸索。
周圍似乎立刻熱了起來……
骨媚,原來是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安下心來,我匕首微微一動,緋顏手心上立刻出了一條長長地口子鮮血直流……
他楞了一楞,掛著淚珠的眼睛卻很開心地笑了起來,和了和手上的血,用血去描眼角處的桃花,不知這樣子做了幾次,緋顏每一抹都能準確地抹在桃花瓣上,“很漂亮,是麽?”
他的手已經按到了我的胸口,挑逗似地將手從我的衣襟處伸了進去,用細長地指甲刮著我胸口的茱萸,狹長地鳳目中帶著無限地風情,湊近我的耳朵說道,“緋顏想要……求求你,求求你……給緋顏吧。”
手中的匕首怎麽了?似乎抖了一下,明明知道隻要一刀下去就好了,可是……就是動不了,刺不下去。
“求求你給緋顏吧,好麽?真的……緋顏好想要,好想要!”一時笑,一時哭,此時他的臉上已是媚態橫生,叫人心裏漣漪亂起,“你給緋顏,要了緋顏……然後,緋顏告訴你綠寒公子在哪裏,好麽?”
“……”
完全不理會我手中的匕首,緋顏一手繼續挑逗著,另一隻帶血的手放到唇邊輕舔了舔,然後,便開始下滑……
褲腰處被一扯,他的指尖已經碰到了我的肚皮,眼看著還要朝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重重一咬,口中猩味彌漫,這才能夠拒絕他,猛地將他推開,逃也似地朝門外跑去……
在媚藥和針水麵前,我尚能維持理智,可……
剛才,我真的很想順勢將他撲倒,什麽都不管不顧……
讓我有足夠勇氣推開他的,不是夜琴,不是莫辰逸,甚至……不是月,而是——燁兒!
“哥哥……求你,要了我!”曾幾何時,燁兒也這般過!
那時我沒要他,若是這樣就沒法把持住自己要了緋顏,那麽,燁兒知道後,他……會怎樣想,難道他還不如一個這般青樓妓子麽?
不!燁兒是全下最美麗的水晶!
緋顏在身後笑了起來,“你可不如綠寒公子啊……動情了。是麽?”
逃出了屋子,似乎夜色也暗了幾分,將口中的血給咽了下去,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想將體內的燥熱全都趕走!
眸光去突然一凝——
白茶花下,一人一棋,一抹參綠對月迎風。
他的膝上正放著那副血玉棋盤,同樣一手持白棋,一手持黑子,自已跟自已對弈,全神貫注……
他身邊的紫依和藍意直挺挺地站著,身上、臉上還有手上,處處皆是傷口,我緊張地打量著莫辰逸。還好……他沒受傷!
“他的人嗎?”我望著紫依問道,“是不是他傷的你們?”
這個他,不用解釋,紫依自然明白!
“不是。”藍意搖了搖頭。
“公子,可是緋顏救的呢!”那人踏著血紗跟了出來。朝著莫辰逸的輪椅前走去,“綠寒公子莫辰逸可是欠了緋顏好大一個人情……”
說著就一旋身,揚起一抹紅綢,將莫辰逸膝上的棋全掃到了地上,整個人已經坐到了莫辰逸的腿上,不時地露出半筒高的紅鞋將黑白棋子踢的老遠。
將那隻被被我弄至流血的手伸到莫辰逸麵前,“很痛啊!怎麽辦。不如……你親親緋顏吧,這樣……就一定不痛了。”鳳目中帶了幾絲狡黠,不似剛才刻意的魅惑,此刻,緋顏身上反倒沒了一絲媚氣,然而……
同樣惑人!
“多謝。”莫辰逸淡淡地道聲謝。並不讓緋顏離開他的腿,也不怪他踢走了棋子,反倒隨手折了一支白茶花,“桃花於你,太過悲傷。”
緋顏楞了一楞。用唇接下了那白茶花,“多謝就完了,至少……也得以身相許,不是麽?”
莫辰逸笑而不答,而是朝我這裏看了過來,“你出來了,比莫某想像中的要快!”
我臉上一辣,自然知道莫辰逸話中的意思,目光不由地看了一眼莫辰逸掛在腰間的半枚黑龍玉……
迎麵而來的老虎著實嚇了檀冽一跳,直到手肘蹭到了地板上,被磨破了一層皮,感覺到自手臂上傳來的痛意後,檀冽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那抹清綠的碧影上移開,連忙抬起一支手,將自己的臉給檔住了。
白虎大叫了一聲,尖銳的獠牙讓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眼見著白虎的頭往檀冽的脖子移去,幾個膽小的宮女連聲尖叫,直將手中端著的果盤全都弄掉了。
一時間,尖叫聲和瓷器碎裂的聲音想成了一片。
風吹過,寶藍色的眼紗長長地劃出一道淺影,池宮宸的耳力極佳,然而,在這種混亂中,卻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得蹙眉,然後,更用心地去聽……
頓了一頓,抱著白貓的那雙素手微微一緊,剛才……她聽見了檀冽叫她的聲音!
池宮宸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摸到了玄夜,沒有衣擺,池宮宸的手直接碰到了那白瓷一樣的皮膚,那上麵的溫度,那麽鮮明地闖到她的感知裏,這一刻,池宮宸不是沒有悸動的……隻是很快,她便回過了神,緊緊地抓著玄夜的手臂,皺著眉問道,“夜……我聽見冽兒的聲音,他呢?怎麽沒來找我?”
夜琴咬著下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隻白虎身上,哪裏還顧得上旁的,一時便也沒有聽到池宮宸的問話,隻是用手緊緊地捂著嘴巴。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從玄夜和玄昭二人的背部轉移了過去,同樣死死地看著那驚悚的一幕!
池宮宸也覺察到了幾分異樣,低著摸著白貓的白,低低地喚了一聲,“果果!”
肥胖的白虎喵喵地叫了兩聲,池宮宸似是聽懂了什麽一樣,蹙起的眉頭漸漸鬆了下來……
蘇約莫反身一跳,直接從白虎背上跳了下來,一翻身,一下子攔在了檀冽的麵前!白虎口中滴下來的唾液打到了蘇約莫略帶了幾分稚氣的臉上。輕輕地碰了碰蘇約莫的臉,又伸出舌頭,替蘇約莫舔盡了臉上的唾液!
檀冽鬆了一口氣,對這一幕頗覺幾分莫明,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剛從白虎口下逃生了過來,檀冽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敲了敲衣服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