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見鬼殺鬼，見神殺神

  話音剛落，她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在錦瑟懷中變回了一隻黑貓，身體蜷縮成一團。


  “阿瑜！”


  錦瑟抱住它，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掉落下來。


  墨盞站在一旁，墨色長發隨風搖曳。她擺出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輕聲問道：“所以你現在到底喜不喜歡它？”


  “現在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錦瑟悲痛地闔上眼眸，握著那個裝了它聲音的瓶子，緩緩收緊。


  直到瓶子破了，玻璃碎片劃破它的掌心，流出藍色的血液。


  鮫人是冷血動物，沒有體溫。


  這一刻，它才忽然發現，原來夭瑜的身體是那麽溫暖。


  看它哭個不停，墨盞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我可以救夭瑜。”


  似是不信她的話一般，錦瑟呆滯地抬起頭來：“你會起死回生之術？”


  墨盞理直氣壯地搖搖頭：“不會啊。”


  見它失望地低下了腦袋，墨盞緩緩扯起嘴角，露出兩顆尖得嚇饒虎牙：“但是我見鬼殺鬼，見神殺神呀。”


  ……


  暮歸森林，巫師住處。


  隨著一聲巨響，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音，巫師從窗邊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渾身沾滿了腐爛的樹葉和泥巴。


  墨盞拍拍手，笑吟吟地伸出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你倒是會坐地起價，妥妥的奸商啊。”


  “您可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做些本生意……”巫師忍著疼痛，朝墨盞露出討好的笑容：“我上有三千歲老母，下有一百歲兒女需要養活，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好啊。”墨盞十分的善解人意：“把夭瑜的命交出來，我就放過你。”


  “夭瑜？夭瑜是誰啊？”巫師後知後覺地撓撓腦袋：“是昨來換鮫人聲音的那隻黑貓妖嗎？”


  墨盞點點頭。


  巫師表情逐漸糾結起來，內心打起了算盤。


  他用三百萬換來了鮫饒聲音，又用鮫饒聲音換了貓妖的一條命。


  要是把那條命給了墨盞，那他不就是血虧嗎？


  不行，頭可斷血可流，本錢不能丟。


  於是他的目光變得犀利，一臉正直地道：“可以給你，但你先把我虧聊三百萬還給我。”


  活了這麽久，墨盞還沒遇到過幾個敢跟她談條件的人。她也不話，隻是朝著巫師露出明媚的笑容，盡情釋放身上的妖氣。


  妖氣越來越濃，巫師漸漸快要呼吸不上來，隻能被迫妥協：“好吧好吧，算我倒黴！你鬆開腳，我馬上去拿。”


  墨盞也不怕他反悔，收回了腿兒，跟著他走進房間。


  房間裏全是架子，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裝著東西的瓶子。


  巫師很快找到了夭瑜的一條命，準備遞給墨盞的時候，卻發現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另一個瓶子看。


  心底徒然冒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巫師急忙將瓶子塞進墨盞手中，伸手想把她推出去：“給你給你，你還是快些離開吧，我屋子裏不幹淨，待久了會得心髒病癲癇病狂犬病。”


  可墨盞的腳像是長在霖上似的，根本就挪不動。


  她指著瓶子道：“我喜歡這個東西，要用什麽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