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蜂尾後針
看了會兒,他笑了笑,不愧是混跡校園這麽久的老師,眨眼間他就收起了那股駭人的氣勢,拉著那芬芳坐到了我們對麵,笑嗬嗬的解釋道。
“楊柳我倆都沒有家室,是真心相愛的。”
那芬芳在一旁嘲諷一笑,“是真愛——你的錢!這點你不用懷疑!”
她臉上的血跡還沒幹呢,不怕死的接了一句,對於這女的膽魄,我挺佩服的,小時候要是我爸舉下手我都膽顫,不過自從出了寡婦的事情之後,家裏的人有意無意的都會讓著我,怕我哪天一不留神被寡婦弄死了。
那坤氣急敗壞的站起身子,伸手還要打她,也許是礙於我倆在場,家醜揚的太多了,不想讓我倆再看‘家暴’的戲碼,強忍著收回了手,罵道。
“死丫頭,和你那死媽一個樣,楊柳從和我在一起,從來都花過我的錢,哪像你成天不學好,和那些個不著調的小痞子混在一起,混吃等死呢,伸手就知道要錢!不是你,還能是誰把那些髒東西帶回來?!”
這話說的稍微有些過分了,畢竟是自己姑娘,教育成這樣本身就有他的責任,現在出了事,不管楊柳如何好,當著我們的麵羞辱自個閨女,那坤這個父親真是不合格!
白曉生聽得臉色也變了變,明顯的也快聽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窮逼,在那裏嘲笑我是不是?”
那坤罵她,那芬芳反而站起來歇斯底裏的奚落起我和白曉生,這我就嗬嗬噠了,這女的傻逼吧,腦袋裏有泡,又不是我倆罵的。
“啪——!”
那坤揚手又甩了她一巴掌,對我倆道歉。
“教女不嚴,不要見怪!今晚上就拜托你倆了!劉姨,收拾兩間客房,帶兩位客人先去休息休息。”
我和白曉生沒多說話,跟著保姆走了。
上樓轉彎處,還能清楚的聽見那芬芳被揍的聲音和哭聲。
圖個啥呢,這女的服個軟不就得了!
我和白曉生房間就是隔壁,為了商量一會兒的對策我就在他這待下了,保姆打掃了一下桌子,就走了。
“白曉生,你看那貓是怎麽回事兒呢?和那底褲女有沒有關係?”
我坐在凳子上,把玩著桌子上的東西隨口問道。
白曉生從包裏拿出幾道符,“林兄,一會兒你把這個帶上。”
“這是什麽?”
我手裏的符籙是藍色的,上麵畫著令牌模樣的東西,白曉生畫的符自來和我就不一樣,等級自然也比我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就拿上次他畫的金色符籙,進了科室監控器都拍不下來。
在老家,一般小孩子被嚇到了會找我,寫一個局紅馬(東北習俗,小孩子嚇到了寫局紅馬,真事!),那個用普通的黃紙毛筆寫就行,三道符分別燒三天,前兩天是一樣的名為‘追魂’,第三天為‘歸魂’。
夜裏趁著孩子睡著了在他的額頭上方的炕沿上點著,燒完了,基本上都會好。
“這些符籙的顏色代表著品級,從強到弱的依次是金色、銀色、紫色、藍色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大部分的道士悟性一般,終其一生都在用黃色符籙,若是機緣巧合下施展成功了在他能力之上的符籙,也會遭到反噬的,輕者筋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聽白曉生說道符籙的顏色,不禁想起我平時用的黃色符紙,雖然有南毛北馬之說…但,若是我是茅山道士,就是他嘴裏那個一生參透不了術法重者當場斃命的那種人吧!
“那這個藍色的符籙就是倒數第二高級的了?這上麵的令牌是什麽意思?”
白曉生繼續準備別的,給我解釋道,“這個是小金牌,代表老祖宗的生命,表示鎮邪保安,我剛剛看了,如果沒錯的話,這家招的是貓陰煞,和你小時候招的狗煞很像,不過沒有那個狗煞那麽厲害。”
他隨手給我開了天眼,繼續道,“至於是不是那個女生做的,一會兒下樓時,你仔細她眉心處有沒有發黑,如果有,就是了!”
入夜了,我閉目躺在床上,門被急促的敲響。
“二位客人,貓來了!貓來了!”
保姆在外麵喊道。
我和白曉生全身戒備,拿起家夥事下了樓,沙發上,那芬芳玩著手機,臉腫的挺老高,看樣子被修理的不輕,可她頭上並沒有黑氣,不是這女的做的。
還沒出去,我就能聽到刺耳的貓叫聲,黑夜裏十分的滲人!
一聲接著一聲,光是聽著,我全身就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帶毛的、帶毛的,我受不了啊。
那坤麵色緊張地走向我倆,“你們可看出什麽端倪?”
白曉生鎮定自若,“老師,並不是你女兒惹得禍,也不是你…”
那坤深沉了臉,“先不說怎麽召來的,這外麵的東西你們可知道是什麽?”
“貓煞!”
我回答。
“什麽?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叫貓煞?”
那芬芳扔了手機,一臉興奮的跑過來。
白曉生繼續解釋,“吉名是神,凶名是煞,立性凶暴,多行殺戮!你家定是有人在外麵惹了貓,所以召來報複,頭幾天它們在你家門前自盡,是為了用血洗掉福光,再過幾天,半夜它們會潛進家門,吸幹你們的血。肉眼是看不到它們原本的樣子的,其實,這些貓早就過了陰氣,不正常了!”
“什麽!這麽嚴重,你倆可一定要幫我破掉這貓煞啊!”
那坤害怕的看著白曉生。
“切,這回知道著急了,什麽東西都敢往家領,我剛才都聽到了,這些贓物根本就不是我帶進家門的,他們也說了不是你,這真凶到底是誰,你自己這回有掂量了吧!誒…你們快點解決吧,最好動靜小點,本小姐還要睡覺呢!”
那芬芳說完,撇撇嘴上樓了。
她這話說的沒錯,不是她也不是那坤,當然也不是那保姆,除卻這些人,就剩下在學校上課沒回來的楊柳了。
十有八九,這些東西就是她惹得。
那坤很久以後才說話。
“麻煩你們了,處理好了,酬金再加五千,隻希望這些事兒…”
沒等他說完我緊忙接話,“自然會保密的,您放心好了!”
一萬塊啊,一掃我白日裏被他威脅的鬱悶。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管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都不會出錯,算得上是一個真理!
那坤說,今晚來的野貓比前幾天多了不知多少倍,看得出來,他眼中有著慶幸,把我倆找來了,要不然還真容易出大事。
白曉生讓他把家裏的燈點亮,包括外麵的照明燈。
貓是尋常家裏都會養的動物,比起別的野生動物來說,對人類是很了解的,打著燈,還能喚醒一下它們的人性,不至於太狂躁。
貓科動物本來就愛夜裏行動,關著燈,反而會喚醒藏在它們體內的暴動因子。
大門外,圍了好幾十隻貓,都是一些雜貓品種,有的貓身上的皮一塊一塊的長著貓癬冒著油,都是野貓。
開了天眼的我看的見它們病化的樣子,嘴裏長著長長的獠牙,眼中露著凶光,爪子繃緊,呈一種蓄勢待發的樣子。
我和白曉生關上大門,群貓圍著我們成了一個圈,牆頭上還有不少。
“喵—!!!啊——!”
“……”
刺耳的貓叫聲此起彼伏,隱隱的有些人性化,和女人的尖叫聲很像,夜裏,聽得我心突突的跳,不由的想拿刀把這些貓都砍死的衝動!
“林兄,冷靜一點,不要被這叫聲迷昏了心智!小心被它們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