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郊外焚屍
真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麽時候才能過去,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所有鬼怪全都跟開了掛一樣。
“林兄,我畫好符咒了!”
就在我心驚膽戰的時候白曉生那邊宣布大功告成了,僵屍這類東西是不可能用符咒就把他們滅掉了,至於可以暫時貼到僵屍頭上把他們定住的符咒我是知道的。
大概分出了兩種,一種是張天師古傳的驅邪治病用符,另外就是民間符書記載的驅邪符令,形狀簡潔美觀,上不是‘敕’字,中間可能是個鎮壓符號,下麵是個‘鬼’字的變體。
古時的鬼意義是泛指一切邪魔,整個意象大致解作,命令神明將鬼壓住。
我看了一眼,白曉生畫的是後麵一張符,他還考慮周全的畫了三張。
畫符這種事是需要靜心注意力集中才能畫好的,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像他這種第一畫符種子才能畫的如此好了,數量還多,我估摸著其實白曉生也很少畫僵屍符,他雖然再湘西,可從未從他的嘴裏聽到他說關於趕屍的事情。
要是讓我連續畫三張效果強還從來都沒畫過的符咒,十天半拉月的也不一定能畫出來。
我連忙將桃木劍給他,“兄弟,這會就得看你的了,這回我給你打下手!”
白曉生鄭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周圍沒有什麽光芒,可就在他拿著符咒出來的時候,我心裏的大石塊慢慢的放下了點。
他拿起桃木劍,擺出禹步的氣勢,周圍好似有看不見的漩渦將他包裹,這就是我和百曉生的區別,人家做的是陰陽師正派的做法,我就算是在模仿也像一個贗品一樣。
“林兄,你先退後。”
我身上又添了不少新傷,衣服上也滾得死啦埋汰的,我有自知之明,現在就算是我想幫忙也隻有幫倒忙。
還是躲遠一點,在關鍵時刻利用我身上的酸味膈應一下那個大粽子就行了。
禹步本來就屬上乘的步法,白曉生又陪了一套不知道什麽咒語,我站在一邊,隨著他的步伐變換真的感受到了風的動作。
“一敕不降,道滅於無,二敕不降,道絕於仙,三敕不降,斬首獻天,雷公號令,速降吾壇。”
白曉生閉目念完,毛僵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叮鈴!!!
白曉生從懷裏掏出一個銅鈴鐺,這玩意他什麽時候帶在身上的?一聲鈴鐺響起,白曉生和毛僵之間的大戰也開始了,桃木劍在空中飛舞的颯颯作響。
“喝!”
他揮舞出去桃木劍,毛僵身上堅硬好像鋼鐵做的一樣,我在一邊看的著急,白曉生有好幾次機會都能把符咒貼到毛僵的身上,可是他就是沒有貼上。
在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悄悄地趁著白曉生轉過來的時候,給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將符撇過來一張。
白曉生轉身間隨手扔地上一張符,我翻著身子,在他倆混亂的腳步裏將符咒撿了起來,看準時機,我屏住呼吸硬著頭皮直接跳起來伸手一下子貼到了毛僵的頭上。
空氣一下安靜,我額頭上的汗水順著下巴地落下去,落在了地板磚上破碎。
毛僵他,終於安靜了。
“林兄,可以放手了。”
白曉生拉下我的手,這才感覺到骨頭抻痛的感覺,一下子,情急之下,我用的是我受傷的右手貼的符。
固定好的石膏,裂開了!
我的神經好像都被這股痛給蠶食了,毛僵保持著要掐白曉生的動作,兩隻手停在空中,嘴巴大掌,斷裂的脖子前傾,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就好像骨頭被拉長了一樣。
剛剛就在我伸手去貼符籙的時候,其實它是看到了,所以是一隻手伸向了白曉生,一隻手朝向我,而我在貼符的時候,沒有全部起來,從底下鑽出舉手貼的,現在的情勢就是。
毛僵的兩隻手騰空,其中一隻,直直的伸向我,尖利的指甲,差一點就戳到了我的眼球。
我呼吸慢慢的變輕,眼睛很酸澀可還是不敢眨,咣當一下子,我後怕的攤在地上,雙腿控製不住的打起顫來。
“林兄,你沒事吧?!”
白曉生氣喘籲籲的坐在了我身邊,雖然我拖延了這麽久,但他剛剛可是下了真功夫的,畫符浪費掉了大部分的精力,又和這大粽子糾纏了這麽久。
我搖搖頭,試著抬了抬受傷的手,刺骨的疼順著手肘傳開,雖然那疼的我臉都變形了,可我還是知足的。
最起碼,我還活著。
世界終於安靜了,雖然剛剛的一切看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對於我來說,這無異於跑了一趟鬼門關,因為誰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成功,而且,這東西隻是暫時的被釘住了。
之後該怎麽處理,還沒有方向。
我們又該去哪裏,找能有一千多度的地方,送他上路?
空氣裏還有難聞酸澀的味道,我皺著眉扯下了身上的病號服嫌棄的扔了老遠,光著膀子站了起來,時間都是後半夜了,這病房裏還是挺冷的。
“小白,接下來可咋辦?”
我看著僵在空中的毛僵腦闊疼。
“林兄,要不然這樣吧,我們聯係梁警官吧,要不然,把它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我想了想,也是,我們留著它自己處理,運出醫院都是麻煩的。
“那我去打電話。”
白曉生站起來,要去找手機,我一把攔住他,“你在等等,我先開門看看英子去哪兒了,別等一會兒打完電話來人了她在把人給弄睡著了。”
剛剛我就怕我們收複這毛僵的時候有什麽閑雜人跑出來破壞,這回問題暫時解決了可得趕緊把英子找回來。
“行。”
我光著膀子打開門,從裏麵走出去,常常的走廊裏,隻有消毒水的味道肆意的揮發,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看樣子,英子真的將這裏的人都先弄暈了。
可她去哪了?
“英子?!英子!毛僵解決了,你快出來,咱們要把它處理了!”
這鬼去哪裏了?我在順著走廊喊了一路,她也沒出來,跟蒸發了一樣。
“林兄,怎麽了?”
白曉生聞聲出來,我攤攤手,心裏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就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英子不見了。”
我看著病房門,將白曉生攆了回去。
“你快進去守著毛僵,我去找找看。”
“林兄,還是你回去看著吧,我能順著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你先給梁警官打電話,我去找,這件事情後麵肯定有一個幕後之人在看著,毛僵危險,我們還是得先把它處理了。”
我低下頭,想想也是,我這麽出去找也找不到。
白曉生帶著桃木劍出去找了,我則回到了屋子裏麵看著毛僵。
屋內全都是狼藉,味道也不好聞,我踢了踢被打散的床架子,坐了下來,手臂那塊剜心的疼,可現在沒時間去看,還是先給梁警官打電話吧。
手機一打開,屏幕上顯示著三點多了。
這一仗打的可真久,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我原以為梁警官肯定睡著了,誰成想那邊是嘈雜一片,還有警車的鳴笛聲。
“喂,林遠啊,有什麽事嗎?”
他存了我的號碼,一看就知道是我,我簡單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那邊沉默了一下。
“好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電話裏麵隱隱傳來梁警官吩咐其他人的聲音,好像是郊外出現了燒屍案,他們正在處理,這年頭是做什麽都不容易。
當警察的天天睡不了覺,將生命置之度外。
我在屋子裏等了一會兒,走廊裏還是很安靜,也不知道白曉生找鬼找哪去了,好像不在這個樓層了。
在我身邊的鮫人剪突然抬了起來,漂浮在空中,謝英和胡水從裏麵鑽出來,看了看四周,我見她倆好像飄忽的模樣,八成也受傷了,就攆著她倆趕緊進去。
“主人,是英子姐不見了嗎?要不然讓我們去找吧。”
“對啊,讓我們去吧,我們都是鬼,找起來簡單一點。”
我心裏也著急,煩躁的在這堆破爛裏翻出我的煙,找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機。
將煙擱進嘴裏,我打了好幾次都沒點著。
“你們可算了吧,消停的待著,英子比你們厲害那麽多,我可得告訴你們,現在我不知道的魔頭在後麵要害我,以後沒有我的批準,你們別到處亂跑,被壞人抓走了把你們煉了就不好了。”
有些變態的道士,是會用變態的手法煉鬼,被煉化的鬼是非常慘的,不僅要飽受折磨還得跟狗一樣的被使喚,人就是這樣,活的時候一堆麻煩事。
死了也是挺坎坷的。
不說別的,就看泰國很出名的煉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