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北上雲中
一首鵲橋仙引發了郡首府的轟動,這事情張儼當然不知道。
在當天下午,他已經跟隨著張鵬前往雲中郡去拜訪張懿了,隨行的還有趙雲和四百騎兵。
他們率領的四百騎兵裏麵,大多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充斥著大量優秀的斥候。
次日天亮時,張儼一群人終於穿過了的雁門郡的邊境線,進入了雲中郡。
因為此次前往雲中郡其實是冒著極大風險的,雲中郡局勢微妙,路上經常會有各樣的匈奴騎兵斥候和散兵遊勇。
如果以他們這四百騎兵大大次次的就在官道上麵跑,遇上了大規模的匈奴騎兵,那就跟自尋死路沒有什麽區別。
四百名騎兵隻有四百匹馬,甚至連一人雙馬都沒有,這樣的配置,如果遇上了大隊的匈奴騎兵,張儼三人都不敢說能完整無缺地跑出來,更不用說手下的士兵了。
所以張儼他們一路之上,走得都非常的謹慎。
騎隊盡量在人口稀少的區域穿行,就算再累也要尋找到能遮掩自己的樹林才會休息,絕對不在地勢空曠的區域休息宿營。
因為空曠的區域是極利於騎兵的衝擊的,如果在休息的時候,遇到匈奴兵提速衝刺,那麽很快對方就能來到自己的麵前,完全來不及反應。
這一行四百多人都是久經生死的老行伍了,就算不是郡兵出身,也是在外打拚多年的馬賊,經驗十分豐富,沒有誰是不能吃苦的。
一個茂密的樹林內。
張儼迅速的卷好了一個帶肉的餅遞給了父親,道:“父親,嚐嚐這個餅,這一次做的很香。”
張鵬看著熱氣騰騰的肉餅,已經一天一夜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熱食,拿過餅撕咬了兩口,對兒子說:“你也別光看著了,去吃飯吧。”
四百多人在樹林裏麵埋鍋做飯,冒出的煙霧其實是非常大的,遠遠的地方就能看到。
所以為了以策萬全,四百人其實是分布在一個很大的區域裏麵飲食。
不但士兵分布的範圍廣,造飯的坑道也有說法。
坑道有一個長長的排煙道,上麵還鋪滿了濕鬆枝,造飯的煙經過長長的坑道再遇到鬆枝,便會被打散,飄不到樹林上麵。
當然這個方法隻能最多也隻能幾百人用,再多的話無論怎麽掩飾都是蓋不住的。
聽了父親的話,張儼回了自己的樹下,接過了趙雲遞過來的肉餅也大嚼了起來。
下麵的士兵們看到上官都開始吃了,也紛紛撕咬起了手中的肉餅。
吃過了午飯,除了當值的斥候和明暗哨外,眾人都躺在樹蔭底下,好好休息了一會兒。
就在張儼這支部隊休息的時候,大批的南匈奴士兵正從雲中郡北境一路南下。
所謂的南匈奴,是相對於北匈奴而言的,它是逐鞮單於建立的政權。
在東漢初期時,因為國家剛經曆動亂,導致朝廷力量的出現了短期衰弱。
同時,漠北的匈奴日益強盛,給劉秀建立的新王朝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但是萬幸,在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內部為爭王位發生動亂,匈奴分為南北兩部,南部匈奴逐鞮單於,依附東漢稱臣,被漢光武帝劉秀安置在河套地區。
在後來東漢強盛的時期,南匈奴人與漢朝一直相安無事,並且高度依附於漢朝。
甚至南匈奴還成為漢朝人的雇傭兵,是打擊北匈奴的重要主力。
時間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漢朝不斷的衰弱,草原上也出現了新的強大勢力,比如說鮮卑人和烏桓人。
但是南匈奴的實力仍然非常強大,趁著漢朝的衰弱不斷侵蝕邊境。
事實上,現在的雲中郡和西河郡,五原郡的大部地區,都已經淪陷在的南匈奴在手裏。
而為了對抗南匈奴和烏恒人的侵蝕,並州刺史張懿每年秋冬之際都會率兵北上,和南匈奴打上一仗。
原因是冬天到了,草原上的日子會非常的難過,為了儲備過冬的糧食,南匈奴每到秋冬的時候就會率兵進行掠奪。
在這種情況下,張懿視察雲中就變成了一個常態,每年秋冬時節總要率兵北上,阻止南匈奴搶奪百姓,掠奪城池。
張儼等人因為要避開有匈奴人的城池和主要據點,所以斷斷續續的走了三天才趕到了雲中城。
趕到雲中城以後,卻得知張懿已經率兵前往鹹陽縣,打擊前來進犯的匈奴軍了。
張儼等人無奈隻能接著改變方向,再往鹹陽縣奔去。
又是一番長途跋涉,經曆了兩天,才感到了鹹陽縣縣境。
卻又不料想,前出的斥候帶回來了一個極為不好的消息,張懿的軍隊被圍在了鹹陽城裏了。
張儼等人再小心翼翼地往前開進了二十裏,在距離鹹陽城還有30裏的地方,找了一片鬆樹林躲了起來。
他們確實不敢再往前開進了,再往前開進就匈奴人騎兵斥候的活動範圍,一旦他們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在樹林的深處,士兵等人開辟了一塊小空地。
張鵬,張儼,趙雲三人萁坐在上首,看著下首的斥侯伍長。
張鵬問道:“張懿刺史被困住的事情確定嗎?”
“我們遇到了漢軍的散兵遊勇,從他們口中已經確定了,被圍起來足有兩天了。”
“匈奴軍隊有多少人,可否探看清楚了?”張儼問道。
“根據屬下的觀察,圍城之匈奴兵足有五千餘人之多。”
斥候伍長是個做慣做熟的,報出的數據應該與實際區別不大,說是五千餘人,那就應該是五千餘人。
聽得斥候伍長的話,張鵬顯得有些頭疼,道:
“匈奴人弓馬都不錯,以我們四百人想把張懿救出來,怕是有些困難。”
張儼認同道:“以我們四百多人想擊敗四千多人的騎兵,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十倍兵力之差就是累,也能把張儼他們給累死。
心想難道真的隻能這樣回去了,張儼有些不甘心。
忽然張儼靈光一閃,說道:“其實,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或許我們可以使一些疑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