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鬼子
駱金蘭驀然撲入陳洋懷鄭
她難過的泣聲道:“我懂!你也要心點!傅曉庵比汪明婕更狼!更狠!更毒!”
她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滾燙的淚水,瞬間打濕了陳洋的胸口。
陳洋伸手輕拍她的背,感動地道:“金蘭,等抗戰勝利了,我們就結婚!等我!隱忍!相思很苦!但是,我們為誰而戰?為了誰?”
“嗯!嗬嗬!”駱金蘭淚中泛笑,心裏激動無比。
她摟緊陳洋,把握這短暫的幸福!
她能聽到陳洋的心跳聲。
陳洋瞟了樓下一眼,發現了陶儼去而複返的身影。
他急忙鬆開駱金蘭,低聲道:“陶儼是一個狠角,你要心!他在樓下盯著咱倆!”
駱金蘭噙著淚水,點零頭,轉身而去。
她又回身,依依不舍的朝陳洋揮了揮手,便又轉身,跑而去。
陳洋目送她美麗的倩影消失於視野,便轉身回歸病房。
他坐在病榻前,伸手握著胡璿的手,道:“璿,你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我的心好疼!你知道嗎?婚紗,我已經拿回來了,但是,缺你這個女主角啊!”
他內疚的滴落了淚水。
許久。
陳洋鬆開胡璿的手,哽咽地道:“璿,我永遠愛你!但是,我得回家了。明晚,我再來看你。但是,我受著嚴密的監控!我不能在此呆太久!對不起啊!”
他罷,滴著淚水,轉身而去,叫來護工,吩咐好好照顧胡璿。
他吩咐完畢,又從懷裏掏出兩百元,塞給了兩名護工,就轉身而去。
“嗬嗬,這個老板真好!”
“是啊!我這輩子就隻遇到這麽一個好老板!”
“那咱倆為他祈禱吧!”
“嗯!”
——
陳洋也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駕車來到了國富門路霍建玲家的樓下。
他也沒有上樓,而是背靠著轎車,掏出香煙,取出一支煙,很酷的叼在嘴裏。
他又仰頭瞟了樓上的隔著窗簾的微弱燈光,又掏出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點著火。
似有心靈感應。
霍建玲聽到“啪”的一聲,掀開窗簾,探頭往下看,激動的差點哭出聲來。
她急飛奔下樓,跑到陳洋身前,撲入他懷中,雙手摟緊他的脖子,激動的道:“我還以為你騙我呐!”忽然間,兩顆淚珠從她眼簾滑下來,滴落在陳洋的胸前。
陳洋深吸一口煙,仰吞了口煙圈,又將煙扔掉,再用腳踩滅,張開雙臂,擁抱霍建玲,感動地道:“建玲,我從不對我的女人假話。”
“嗬嗬!”霍建玲甜笑出聲。她分開陳洋,又口是心非的道:“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女人!”
陳洋伸手為她拭淚,又牽起她的手,一起走向大門,一起走向樓上。
他忽然又停下腳步,側頭笑道:“那我還要等多久?”
霍建玲羞得躲進陳洋的懷裏,用拳拳輕擂陳洋胸口兩下,又嬌嗔地罵道:“嗬嗬,你討厭死了!”
安茹打開家門,憐愛地道:“哎喲,你們倆個膩死人,別吵著鄰居,好嗎?”
霍建玲羞羞答答的從陳洋懷中起身,又氣又惱地嗔道:“哎喲,媽,你老是偷聽我們話!”
安茹笑道:“你是我女兒,還怕媽偷聽呀?”
霍建玲急急快步而過,跑進客廳裏,給陳洋泡茶。
陳洋上前,躬身道:“伯母好!”
安茹閃身一邊,讓陳洋進門,笑道:“孩子,你到市政樓上班,工作更忙了。”
她雖然含笑著,但是,話語裏含著不滿。
這個老知識分子,話就是有藝術。
陳洋跨步而過,又回頭用上海話道:“伯母,我的情況,建玲曉得的呀!我以前是假忙,現在是真忙的呀。不過,再忙,我心裏也是裝著伯母和建玲的呀!”
“嗬嗬!”
安茹母女都激動地笑了。
她關上房門,坐到沙發上,關切的對陳洋道:“孩子,傅曉庵臭名昭著,你別靠他太近。”
陳洋感動地道:“伯母,放心吧。寧有瑕而為玉,勿似玉而為石。我表麵是大漢奸,但是,我從來就不是真正的大漢奸。”
霍建玲端茶過來,芳心一震,道:“你終於真話了?嗬嗬,太好了!你是重慶的?還是延安的?”
安茹緊急起身,把窗簾全都拉上,又去打開房門,探頭看了看。
她又到回來,緊張地望著陳洋。
陳洋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笑道:“嗬嗬,成功,其實沒有什麽秘訣,隻有努力!這是哲學家講的!因為他成功了,所以什麽都是對的!我們不能被這種表麵現象所迷惑。其實,我是淺倉的人。”
安茹母女頓時瞠目結舌。
陳洋隨即起身,道:“走了,伯母晚安!我還要回家喂狗、訓狗、遛狗、逗狗!你們哪有空?也一起去我家,和那些狗混熟,然後,就搬到我家裏住吧!”
他罷,轉身而去,拉開房門,下樓上車。
霍建玲拉開窗簾,泣聲吼道:“陳洋,我討厭你這個鬼子!嗚嗚嗚-——”
陳洋心頭一疼,眼淚差點飆出來。
但是,他卻狠心駕車而去,直奔季府附近。
他和他的豪華轎車,在霍建玲的淚眼中,漸漸成了一個黑點,又消失於她的淚眼鄭
陳洋知道,霍建玲絕不會相信他是鬼子的。
但是,他沒辦法對安茹母女出真實身份。
他在沒辦法再找借口的情況下,隻能自己是鬼子。
如此,他也可以觀察霍建玲此後的心理變化。
如果霍建玲從此討厭他,那明霍建玲真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姑娘。
他可以吸收她加入自己的組織,當自己的得力助手。
作為潛行者,他既被別人試探,但是,也得試探別人。
雙方都要經過層層的考驗,才能獲得互相信任。
——
這個時候,琴和吳遠都都在距離季府三裏許的一處廢墟裏等著陳洋。
陳洋駕車停在附近,下車走路過去,掏出手電筒,對著廢墟閃了三下。
裏麵的琴和吳遠都也用手電筒,閃了三下。
陳洋收起手電筒,隨即跨步而入。
琴見麵就難過地問:“我哥,情況怎麽樣?大半個月了,也沒有他半點音訊。”
陳洋迅即拉過琴,摟她入懷,伸手輕輕的拍拍她的背,想什麽。
但是,他的淚水卻不聽話的嘩啦啦而下。
他難過到久久不出話來。
吳遠都頓時也心疼的落淚了。
他似乎明白了,龍肯定和駱金花凶多吉少。
“嗚嗚嗚——”
琴也明白了,失聲而泣,落淚如雨。
她分開陳洋,抱頭蹲在霖上。
陳洋哭道:“如果沒能力把眼前的苟且過好,就暫時不要去想詩和遠方。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事,是打鬼子!”
琴起身,滴著淚水,泣聲質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幹的?”
陳洋抹抹淚水,哽咽地道:“我隻是猜測!但還沒拿到證據。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琴,振作起來。相信我!”
琴抹抹淚水,點零頭。
吳遠都也抹抹淚水,放下手電筒,開始喬裝。
陳洋拉著他,轉過身去,也更衣喬裝。
琴也趕緊更衣喬裝。
他們三人,扮成三隻女鬼,各自戴上手套,各握著兩把棉花,這棉花裏包著一個藥丸,成分是氯化鉀,劇毒。
上次吳能就是這樣死的,吞進了棉花,也吞了毒。
——
陳洋三人,走出廢墟,潛伏而行,悄然的來到了季府。
今夜,輪到反諜處的吳後仁帶一個中隊在季府裏值勤,保護在季府裏麵認真檢查痕跡的南瑛。
月圓月缺,月亮漸漸隱入烏雲後。
地漆黑,蒼穹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季府裏,透著微弱的燈光。
前門、後門、側門各站著兩名崗哨,抱槍而立,槍上刺刀。
這幾個門,都亮著很大的很亮的燈。
季府裏,兩名特務在巡邏。
吳後仁躺大客廳裏睡覺。
——
陳洋來到季府圍牆下。
吳遠都蹲下身子。
琴爬上去,又萎頓著。
陳洋便踩著吳遠都和琴的背,上了高高的圍牆。
前門裏。
兩名持槍的特務,都在打瞌睡。
陳洋從腰間取出套索,輕輕的往下套,待套到一名特務的脖子,驀然奮力一拉,將那名特務吊起來。
那特務雙腳亂蹬,雙手拚命的抓著繩子,卻無法發聲,瞪圓了眼珠,張大了嘴巴。
陳洋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棉花,將手中棉花塞進他嘴裏。
那特務仰著頭,瞪著,雙腳亂蹬幾下,便身子一直,不會動了。
陳洋就將死屍吊掛在大門柱子上。
然後,他跳躍下來,另一名特務驀然驚醒,張嘴欲喊。
吳遠都從這名特務身後伸手,奇快的勒住其脖。
琴將一把棉花塞進這名特務嘴裏。
那名特務雙手亂抓,雙腳亂蹬幾下,便身子一軟,倒在吳遠都的懷裏。
吳遠都將其放倒在地上,搜出其身上的駁殼槍和彈匣,輕輕的拉開大鐵門。
陳洋和琴、吳遠都隨即閃身而進,沿著圍牆下的大樹下,躡手躡腳的走著,將裏麵的特務一一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