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漢佛拉夫
然而，那些親眼看見這兩貨飆車的「目擊者」，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感到好笑的人，無非是嫌布拉克慢，且笨拙。
但這兩貨還真把「布拉克」開出了「蘭特懷特」的感覺。
蘭特懷特是貴族高級車，能跑，也能飛。
主席台下的金鈴就有一輛。
看見蕭何的時候，她甚至不敢相信。
要不是那一頭標誌的長發，她幾乎不敢認，還用力搓了幾次眼睛。
「怎麼了？」一旁的藍眸少年問她。
「她……」金鈴咬了咬嘴唇：「就是蕭荷，把我看中的那塊地……搶走的人。」
「什麼？」
金蝶學院的眾人紛紛訝異，重新打量起主席台上，那埋頭接受批評的身影。
「看起來差距好大啊！你確定沒認錯人嗎？」
「錯不了！」金鈴滿臉不甘。蕭何昨天漠然的那一眼，加上這一頭有些凌亂又不失美感的長發，哪怕只有一個背影她都能認出來。
「是嗎……」眾人還是半信半疑。
同樣的。
另一邊。
藍竹學院的眾人也很意外。
他們都沒想到那個「乖乖女」竟然在入校的第一天，就被副院長拉上院會，公開處刑……
莉莎雖然和人群一起放肆大笑，但心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忽然。
有個男生跑上主席台，在副院長的耳邊說了什麼。
聽完，他明顯愣了愣。
台下的學生也很好奇，為什麼副院長揪著蕭何看半天。
「程亞奇，你上來。」
副院長一發話，凳子還沒坐暖的程亞奇，又耷拉著腦袋爬了上去。
其實在蕭何和王圖強被拉出來批鬥之前，程亞奇一干人等已經被批鬥過一次。
先是干擾附屬學院招生，再是對牧師單獨下挑戰書，兩條罪狀。
這次單獨叫他上台，主要還是副院長想讓昨日在碼頭「交流」的雙方相認一下。
站在一旁的王圖強有些迷茫，不明白副院長為什麼叫程亞奇上台。
「來，你倆互相瞧瞧，認識不？」
副院長把程亞奇拉到蕭何身邊，讓彼此看得更清楚一點。
二人有些尷尬地點頭。
王圖強張了張嘴，想問，卻不知怎麼開口。
畢竟全院只有他跟蕭何被拉去寫檢討，還真沒看到「法師VS牧師」的「精彩回放」。
這便導致王圖強會錯了意，立馬站出來為程亞奇辯解。
「不是這樣的！袁副院長，剛才程學長差點被她撞到，但學長他沒有追究。是我看不過她不肯道歉，才說跟她較量一番的，不是學長的錯啊！」
雖然知道王圖強說的不是一碼事，但副院長袁華還是盯著他問：「牧師是用來較量的嗎？」
「什麼？」
袁華鬍子一吹，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的額頭：「你們還真是有師兄就有師弟？專挑牧師同學切磋？還一個接一個地輸？」
「輸？難道學長也……」王圖強心直口快，本想說不相信程亞奇會輸，可隨後卻猛地一驚：「牧師？她？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袁華皺起了眉頭，揪著蕭何的披肩轉了一圈，讓他看到披肩后的生元素圖案。
「這？！」王圖強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她，她？她剛才一下手，就放倒了三棵大樹啊！怎麼可能會是牧師？！您不要被她騙了！！」
「附院！我說的是真的啊！」王圖強怕副院長不相信，還指著台下的觀眾大聲說：「剛才肯定有人看到的！我沒有胡說！她不可能是牧師！」
有人舉手。
「袁副院，我可以證明！這個女孩子確實用技能，砍了宿舍區的三棵樹！」
「是的！我也看到了！在我們陽台外面！」
「可我看到她用庇護了啊……」
「會不會是跟庇護很像的魔法防具啊？」
台下一片「嗡嗡」聲，不知情的連忙向知情者打聽，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這時，有一名助教跑上台，悄悄和袁華說了什麼。
「安靜——」
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今天的院會就先到這裡，關於這幾位同學的處罰，以及整件事情的始末，稍後會詳細公布在告示牆！解散！」
「啊？」眾人不可思議。
這事情都沒說完呢？怎麼就散了？！
結果呢？
究竟是不是牧師啊？！
方才的影像明明是正牌牧師啊！
人群在一邊解散，一邊卻莫名其妙地分成了正反兩方。
正方支持是牧師。
反方據理力爭絕不是牧師。
袁華感覺頭有點暈。
這是他主持院會幾十年以來，頭一回遇到這種事。 -
練習場。
這裡是為學生們剛習得新技能，不造成破壞和威脅他人的健康，而專門建造的大型練習場地。
其實昨晚在決鬥場，金鈴和蕭何的那一場比賽，知道的人也並不少。只不過大部分是上流貴族，而且到現在的時間也還很短。
袁華雖然是副院長，但他平日勤儉節約且公務繁忙，很少會去那種地方消遣，自然也就沒有及時得知這個「新消息」。
其實在台上的時候，他都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助教雖然說得簡潔明了，但他活了大半輩子，只要自己沒親眼見到，那是絕不相信的。
所以他遣散了學生，單獨帶蕭何來這裡。
正是為了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來，聽說你會用技能砍樹，你把技能用我身上，我看看。」
蕭何也知道，若不讓這個學院都習慣他是個牧師中的叛徒，恐怕天天都會出現這種質疑。
學生質疑也就罷了，一會兒導師，一會兒院長，那不浪費時間么？
心裡想著，手卻毫不遲疑一抬。
荷玉出現，「小恢復術」蓄力完畢。
釋放。
「這……」
袁華怔住了。
明明是充滿希望的光芒，可當它照耀在人的身上，給人的感覺卻是在剝奪希望。
邪惡，殘酷，冰冷，絕望。
一切可以用來形容死神的詞，都可以用來形容它。
「這是變異。」
許久，他只說出了這句話。
蕭何眨眨眼，默默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有看過十元素眾神的故事嗎？」袁華好似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蕭何抱歉地搖了搖頭。
「漢佛拉夫，生之神。」
袁華一邊說，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若是他的信徒在信奉他之後，反而擁有了剝奪生命的權利，那便是他在給人們警示，世界將會有災難降臨！」
「但這只是故事，不是嗎？」蕭何聽后發問。
袁華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們的祖先，為什麼會遷徙到諾金？哪怕當時，這裡盤踞著強大的龍族……你又知道，為什麼龍族被趕出去后，它們就大規模滅絕了？」
蕭何皺了皺眉。
「沒錯，萬年前，也出現了一位『死神』。」
「是一個人？」蕭何疑惑。
「不。」袁華憑空一召，一副年代久遠的畫出現在他手中。
畫上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大地，地上是一群拚命奔跑的生靈，他們是多麼的渺小。
他們的身後並沒有什麼敵人追趕，唯一讓人看得心悸的，只有天上一大片烏黑的雲。
那烏黑的顏色，竟跟荷玉莫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