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坎兒
博靈均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把旁邊熟睡的大神驚了一個愣怔。
還好大神素質極佳,雖然滿臉起床氣,卻沒罵髒話。
“你吃了亢奮劑了?”
博靈均毫不介意話中嘲諷:“我想起來了,那枚戒指我見過……是楚風的——他一直戴在手上,戒指上雕著一隻鳳凰!”
由於剛醒,申屠大神腦子不太夠用,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又穿越了?還是神經了?”
腦子裏迸發出一陣激蕩的笑聲,係統bug:“我爸真幽默!”
博靈均:“幽你媽個頭……”
係統bug:“我沒有媽!”
一天天的淨生氣了!
博靈均平緩了一下心情,決定先不理煩人的係統bug.
他告訴申屠大神:“我又穿越了,這回時間更早些……刺客本來已經停手了,好像在等什麽,卻被薑侍衛長撞破,壞了計劃,就動手了……他臨走前把戒指丟在我肚皮上,是不是想嫁禍給楚風?”
大神下床去倒了杯濃茶,慢慢品道:“除了這個目的,也沒別的原因了——肯定不是給你送的定情信物!”
博靈均頭暈腦脹:“就發生在這間屋裏……咱倆作為受害者是不是該換個房間?”
申屠大神搖搖頭:“你被穆寒盯上了,換到那兒都多不過!”
“那怎麽辦,咱們這裏沒一個人能對付了他……要不,我把所有侍衛都集中過來?”
申屠大神還是搖頭:“不管用,這個時代,高手能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人多也擋不住的!”
有那麽神奇?
看來自己該好好煉氣了。
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飛簷走壁的高手!
申屠大神拿來紙筆,叫他畫出現場每個人的位置,詳細詢問了刺客跟他的對話,還有一些很容易忽視的細節。
最後得出結論:“像穆寒這種毫無底線的殺手,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幹掉!”
可惜,到現在為止,他們恐怕還沒機會看到那一天。
因為沒想到解決這場悲劇的方法。
博靈均問:“大神,你覺不覺得奇怪——為什麽這個人要嫁禍給楚風?”
大神說出一句非常經典的話:“愛別離,求不得……”
他又解釋道:“楚風既無權又無勢,有什麽可憎恨的——除非是因為個人恩怨,感情問題什麽的!”
想來也又道理,不過楚風似乎還沒談過戀愛,怎麽會有“愛別離,求不得”之類的困擾?
兩人琢磨了半天,先把外麵金吾衛和影衛安排了一番,又叫來薑疊溪,千叮萬囑,叫他不論看到什麽都不要開口。
薑侍衛長非常納悶兒。
卻憋著沒說話!
為防麻煩,他們把守在屋子裏的影衛也撤出去了!
他倆商量一番,心下稍安。
反正該來的都會來,隻要過了這道坎兒,就又成功扭轉了未來一次。
想想還挺有成就感!
過了淩源,離滁州五十多裏的地方,馬卻跑不動了……
真是倒黴至極。
打了幾次,車夫就不舍得懲罰愛馬了,一個勁兒道歉,說願意少收些銀子。
小瘋子“切”了一聲,直接拒絕:“拿著你那一半車錢滾吧,敢多說一句,要你狗命!”
聞言,楚風驚得一愣一愣的——她怎麽滿身流氓氣?
老夫人插嘴道:“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看著辦——她可是殺人犯,專門兒幹人頭買賣的!”
小瘋子斜了她一眼,沒吭氣。
車夫倒被嚇住了,趕著馬車一路狂奔,往回跑了。
小瘋子道:“他不想靠近滁州——你以為他的馬真跑不動了?嗬,騙子!”
楚風不置可否——時間緊迫,他們繼續往滁州趕。
經過河堤時,卻見一對男女大黑天的在河裏洗澡。
互相給對方搓澡,洗的不亦樂乎。
這場景很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在夢裏見過。
那時師父剛剛收養她,把她關禁熱烘烘的房間裏洗澡。
她使勁兒搓啊搓,卻搓不掉身上泥濘。
窗外傳來嗤嗤笑聲,一雙烏黑的圓眼睛隔著縫隙看進來,眼中帶著嘲笑。
小瘋子不懂自己有啥好笑的,對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她隻是有些自慚形穢。
從前一直在街上行乞,她總豔羨地看著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
他們穿著漂亮的衣服,冬天捂得嚴嚴實實,像一隻小鵪鶉。
他們吃著玉盤珍饈,戴著金銀珠寶,最可氣得是,有些人還長得眉清目秀。
天下有三分顏色,他們就占盡三分。
她總是不忿氣,直到被師父領進家,看見一屋子漂亮的哥哥。
偷窺她這個正是三師兄,他們種最好看。
介紹的時候就說他有西域血統,果真長相與常人不同。
因為太驚豔,她懷著少女的羞澀,不敢直視對方。
然而,這神仙一樣標誌的人物,竟然偷窺她洗澡。
她看著烏黑的洗澡水,不知自己有啥值得看的。
明明很肮髒,但是看一眼就能玷汙了那雙眼睛一般。
良久,三師兄掀開窗子,從外麵跳進來,看著她幹癟的身材,道:“你怎麽跟男人一樣!”
似乎是嫌棄的意思?
她紅了臉,不說話。
三師兄看著她,有些可憐:“你見過真正的女人嗎?”
她就是啊,有什麽不妥?
三師兄沉浸在回憶當中:“真正的女人是這樣的……這樣的……”
順手比劃了幾下,她沒看懂,卻被那雙白皙修長的手吸引了目光。
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好看的人,還是男的!
她不禁讚歎道:“師兄,你真好看,天上地下沒有的好看。”
三師兄撇嘴,紅了臉,道:“我是男人,我長得好看有啥用?”
他又瞅了瞅她的臉:“你也不醜,有啥稀奇的?”
這句話好像打開了雙方之間的那層屏障。
神仙一下子落地,非常接地氣。
她恢複理智,開始繼續搓澡。
三師兄看著,良久,才看不下去了。
“你沒吃飽嗎,舍不得使勁兒——你看看你都髒成什麽了?”
然後他抓起旁邊布子,在她身上使勁兒搓起來。
沒兩下,就搓起兩道紅痕。
發現她疼的呲牙咧嘴,三師兄有些抱歉:“呀,你皮膚這麽嫩啊——”
“師弟,你多久沒洗澡了,都結痂了,還是泡一泡吧!”
師弟這個稱呼從此叫開。
他出去給她燒了熱水,一桶接一桶地添進澡盆。
差點兒漫出來!
她泡了一個時辰,三師兄又幫她搓了一個時辰,才顯出原來的皮膚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