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十萬火急
見他們二人繳械,校尉大人大手一揮:“拿下!”
兵將們一擁而上,將穆寒壓倒在地,捆了個結實。
他們原本也想壓小瘋子的,卻被楚風跟項楊擋在跟前。
客客氣氣地戴上了枷鎖。
將兩人押走後,校尉大人眼珠子一轉:“楚侍衛,既然你是太子親衛,應當有腰牌吧!”
楚風點頭:“有的!”
他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
一想,剛才被穆寒大力拖著,肯定是甩掉了。
楚風紅了臉:“我的腰牌好像在剛才的打鬥中丟掉了!”
聽見這話,項楊跟校尉都翻了個白眼兒!
校尉臉上客氣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凶神惡煞道:“拿下!”
幾個兵將過來綁了楚風,將他押跪在地。
校尉又對項楊陰陽怪氣道:“項都統,這可是你保下的人,出了岔子你一力承擔!”
項楊一臉憤怒,沉聲道:“前幾天我還見楚侍衛跟太子一起,怎麽會出岔子?”
校尉冷笑,掃了眼楚風:“我看這人行為不端,分明與那女子有私情——”
項楊回以冷笑:“我隻看到太子殿下的兩個門客和一個親衛——還是校尉大人眼光獨特!”
這話裏嘲諷的意味太明顯,校尉大人頓時露出吃癟的表情。
但礙於項楊家世硬氣,不敢肆意苛責,便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到楚風身上:“此人武功高強,給他帶重枷!”
這個命令一下,就有人抬上一副重枷,卡在楚風手腕上。
軍營中的重枷重八十斤,能把人的手腕生生墜斷。
枷一上來,楚風便被壓得躬身。
項楊“哼”了一聲:“校尉大人這是何意?我告訴你了,楚風是太子親衛,即便丟了腰牌,也自有別的方法驗證,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就上重枷?”
頓了頓,他又道:“敢問校尉大人,楚侍衛所犯何罪,可有證據?按照大齊律法,極刑犯人才能上重枷——你把這勞什子拿出來是給誰看的,太子嗎?”
校尉很生氣,強壓怒火道:“項都統,我奉將軍之命來剿滅反賊——這三人究竟是不是反賊還未確定,更何況,這個楚風雖然在幾天前是太子親衛,保不齊這幾天就反了,所以才被太子收了腰牌……”
這就是強詞奪理——如果楚風真反了,被太子發現,豈能就收走腰牌,恐怕早已就地問斬!
大齊律對反賊非常不友好——不論三公九卿還是皇親國戚,都怕跟反賊沾上邊兒!
項楊反應非常快:“校尉大人這又是何意——如果楚侍衛成了反賊,被太子殿下發現了,那麽太子殿下怎麽會就收走他的腰牌而縱他四處逃竄——難道校尉大人認為太子跟楚風是一夥兒的?”
聽見這話,校尉的臉都嚇白了。
雖然太子不受皇帝待見,但好歹還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國之儲君——誹謗太子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
空氣凝滯了幾十秒,兩人橫眉冷對,都不說話。
終於,校尉大人露怯了:“項都統,我並沒有這樣說——我之所以這樣嚴格對待楚風,也是怕出了岔子牽連甚廣……既然此人是你打了包票的,那不戴重枷也可以,隻是……如若出了什麽事,你跟我都脫不了幹係!”
項楊早就聽出他的威脅之意,順著話頭說:“校尉大人放心,若出了岔子,項楊定一力承擔,絕不牽連旁人!”
打了一番嘴仗,兩人都有些用力過猛後的精疲力盡。
楚風被解開重枷,換上了輕枷。
項楊提出為防意外,他要親自看管,校尉大人非常痛快地答應了。
現在楚風就是個燙手山芋,無論誰接手都冒著極其大的風險。
項楊把楚風裝進囚車,跟五十幾人騎馬押送。
回到江北大營後,他直接把人提到了自己的營帳。
避開旁人,他問:“楚侍衛,你的腰牌呢?”
楚風蹙眉:“應該是在剛才的打鬥中丟了!”
項楊搖頭:“我派人去找了,沿途都沒找到——”
楚風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腰牌的事可大可小——落在尋常人手裏還好,若是落在心懷不軌之徒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見他犯愁,項楊道:“一路上都有誰跟你接觸了?”
楚風想了想:“穆寒,你,還有……”
他沒說下去,項楊懂了:“我去看看,你等著!”
說完他急匆匆出了營帳。
楚風席地而坐,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一盞茶功夫後,項楊回來了:“穆寒身上沒有……鬼七姑娘……我沒法兒搜——不過,我想他不會害你!”
他坐在毯子上,眉頭擰成了疙瘩:“腰牌先不管了——你現在給太子寫信,我讓人送去滁州!”
楚風犯難道:“我從未給太子殿下寫過信,即便他肯看,也不一定會相信——不如給薑侍衛長寫,讓他代為轉達!”
項楊想了想,點頭:“也好——十萬火急,快寫吧!晚了……怕來不及!”
楚風聽出他話裏有話,問:“項都統這是何意?”
項楊臉色很難看:“你還不知道吧,太子在滁州已經將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不僅如此,他還把案情細節寫成告示,命專人念誦和解釋——現在全天下百姓都知道滁州的大案是怎麽回事了,其中牽連甚廣,恐怕,有人會對他不利!”
楚風挑眉——這倒是個好辦法,既然不能扳倒所有惡人,那就讓天下百姓都清楚他們的作案手段,防患於未燃。
太子是有愛民之心的,可那些人卻沒有。
現在皇帝廢太子之心昭然若揭,趕上他身在滁州,真保不齊有人要對太子下手!
項楊道:“我聽說皇帝下了詔書,命令太子即刻啟程回宮——此行定會多加防備,怕你這封信不一定能送進去!”
楚風心下一沉:“太子啟程了嗎?”
項楊搖頭:“還沒聽說,不過太子為防侵害,說不定會帶上親衛先走,讓鑾駕在後招搖,掩人耳目!”
這種推測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新主子真的就這樣舍棄自己了嗎?
楚風歎了口氣:即便真的舍棄,也情有可原,畢竟是自己誤了回去的時間。
他勸說自己打消了對新主子的期望,讓項楊拿紙筆來,用帶著輕枷的手笨拙地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