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氣方剛
黃昏時刻，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射進屋內。
葛格從昏迷中醒來，掐了自己好幾次才相信自己還活著。隻是不知為何身上青了好幾塊。也不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竟然在挑釁楚苟福這個惡名遠揚的人之後還活著。
翻個身坐起來，看到床前桌子上擺著一個破碗，裏麵放了一個開花大饅頭，旁邊擺了一碟鹹菜。
“方聰你真是我兄弟。”
拿起饅頭就開始狼吞虎咽。幾口就吃完了這標配的飯，摸了摸並沒有飽的肚子，看了看窗外還未下沉的太陽，他決定出門尋點野味去。
秦、楚苟福、汪瀧三個人正在楚家主理人為他們擺的接風局上大吃大喝。
楚家的傳送陣位於羊城，此地飲食文化頗為豐富，雲吞麵、燒麥、蝦餃、叉燒包、煲仔飯、艇仔粥、雙皮奶、牛雜湯、腸粉、糯米雞……
各色糕點、吃、甜品、粥、飯，讓三個人吃的樂不思蜀。
“你我怎麽就沒到過這種好地方呢？以前到下級位麵來都是些荒蠻之地，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兒有這麽好的條件。”
“福兄，覺得好吃就多吃，千萬別客氣，這兒還有好多好玩兒的地方呢，我一定帶著幾位去耍個痛快！嘿嘿，福兄，以後我回了南衛城還要多仰仗你呢！”
“好好！”楚苟福口中含著食物，吧唧著嘴回應他。
這時有個服務生裝扮的人敲門進來，“福爺，迎陽宗的人來問我們何時出發去刺殺蘇之祺。”
“他們怎麽如此事多？沒看到幾位和我正在吃飯嗎？等我帶幾位好好逛一番再討論這些事！”
其他三個人也沒有話反駁，顯然是同意這楚家主理人的話。
“可…刺殺蘇之祺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嗎……”那廝唯唯諾諾地出自己的想法。
“可什麽可？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慢著，他的也有些道理。不過那蘇之祺不過是個18歲的毛頭子，能有多厲害？”
“就是！讓咱們三家的凡仙帶著他們去殺了他就是，哪兒用的著麻煩玄仙這等層次的人！”
楚苟福和楚家主理人一唱一和，這由他們主持的任務便下發到自家凡仙身上了。
那廝還想勸幾句話，可後麵新進來上菜的服務員拽了拽他的衣服，這才忍住，隻得聽令去傳達命令。
葛格剛出門便碰到了跟城外人開會回來的方聰。
“你醒了。我剛從迎陽宗回來，那個楚苟福他們幾個玄仙要享樂，讓他們三家的凡仙帶著咱們去刺殺蘇之祺。”
“什麽？！他是在想屁吃！當初好了要他們三家各出一個玄仙帶著我們去做這破事兒，我們聽他們的冒著危險來了，現在又變卦算什麽玩意兒啊！”葛格氣的臉都紅了，又準備提劍去戰鬥。
“好啦，你的意思我都懂。今你挺身而出也起了一個正麵效果，大家現在都嚷嚷著要散夥，不再聽那家夥的號令，讓他們三家自己去殺人。”
“哈，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所有人都同意了嗎？還有沒同意的人，我去勸他！”
“除了迎陽宗和其他幾個幫派一些大叔不願意跟那三家起衝突以外，年輕點的都同意了。但是大勢所趨，我們走他們也絕對不能留。”
“那這事兒就算定了？我們走吧！我這就去收拾行李，這兒看起來山清水秀的，不如一起去玩樂一番。”葛格轉身就回房間準備離開。
“你這家夥怎麽如此性子急，我們還是得跟大家商量好具體事宜才能行動啊。”
葛格尷尬的笑了笑，扭過頭來，“那我們現在要幹嘛？”
“等，等有人跟汪楚秦三家撕破臉。但這個人決不該再是你我。”
“為什麽不能是你我？如果永遠沒有人出頭呢？那我們不還是什麽都沒做嗎？”
“你剛剛做的事情已經很危險了！如果不是我從中斡旋，也正巧那楚苟福是個沒氣性的人，才躲過著一劫。現在又去跟人鬧，你不要命了？！”
“本來我也是賤命一條，剩下的不就是這一丁點的尊嚴了嗎？如果用我的命能換來我們幾十個人的尊嚴，我願意去！”
“你！”方聰指著葛格，不出話來。
“我們從到大修煉到如此境界經曆了多少痛苦，我們丟了多少麵子，如今你倒是做英雄了，可你對得起以前忍氣吞聲的自己嗎？”
“我忍氣吞聲了一輩子，來之前以為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誰成想我們依舊是他們那些人的墊腳石，忍氣吞聲有什麽用，不如今做個好漢來的有價值一些！”
“罷了罷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你不要命我還要！”方聰一甩袖子進了房間，哐當一聲拍緊房門，徒留葛格一人在門外。
葛格這是第一次看從玩到大的方聰對自己生這麽大的氣，他也被嚇到了。現在手頭上什麽都沒有，他還能幹嘛？
跟汪楚秦家的人硬拚自然不可能，隻好先找找同意不與衛城勢力合作的同夥。年輕人之間總歸是更有話聊，聊得更投機，想到這兒葛格又充滿信心地甩開肩膀邁開步子走了。
方聰在屋內聽到葛格離開也是納悶兒，他什麽武器都沒有，這是要去哪兒？不會要赤手空拳地與衛城人鬥吧？
方聰這顆老父親的心又懸起來了。可一想剛剛葛格那舍我其誰的樣子，剛剛急得站起來的方聰又氣鼓鼓地坐下來了。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我不能幹涉。我們同甘共苦這麽多年，睡過街邊，吃過剩飯，被人打過被人罵過，當年求師傅收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一個突如其來的尊嚴就讓他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那他就找他的尊嚴去吧！
去找同夥的途中，過去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般在葛格的眼前晃過，在街邊搶乞丐的睡處，從泔水桶裏撈吃的，被商販追著打罵，他都沒覺得丟臉過，因為身邊有方聰陪著，他總“熬過這些我們就成為人上人了”，所以他不怕他不覺得丟臉。
可今楚苟福就差指著方聰的鼻子罵他惡心沒用了，葛格忍不了，方聰很厲害，他聰明他隱忍，他不過是沒有資源沒有身份才沒有更高的境界。罵我可以，罵方聰不行。
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兒了，沒有能力沒有作為，但他不一樣，他未來絕對會帶著想我們一樣的苦命人去到更美好的明！！
今用我這條命給一輩子沒求過尊嚴的我兄弟和我掙回個麵子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