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懈的堅持,晚晴終於等來了融冰的一天。至少張行知已經不再排斥與晚晴接觸討論課題的可能,這也意味著兩人將來有合作的可能性。
能夠向一位優秀的老學者、臨床經驗豐富的專家級教授討教經驗,進行學術交流,這無疑對於晚晴今後的科研道路是有啟發意義的。
事情再忙,還是要抽時間回家看看的。施雨時這些日子又有些不太安生,聽施之文講,也不知道雨時到底在哪裏受了刺激,整個人突然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甚至回家見人都不曉得打招呼了。
他就沒完沒了地盯著手機打遊戲,要麽就出門不知道在哪裏耗費時間。從白天到黑夜,幾乎就是一個隱形了的人。施之文一看他打不起精神的樣子,心裏就直歎氣。要不是礙著孫女在,對於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當真有數落不完的話來。
懷儒與晚晴進門的時候,卻發現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看起來有些豐腴,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抹了兩把醒目的腮紅。
她穿著一身薑黃色的短袖線衫,下身包了一條緊身牛仔褲。身上的肉被勒出了一塊塊的層次,像小波浪一般隨著她的身勢起伏著。
倒是袁阿姨會來事,茶水、水果招呼的好好的。她一邊手裏哄著小萌,一邊與那姑娘套著近乎,幾句話下來那姑娘倒是也安安穩穩地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要鬧事的意思。
懷儒將父親拉到一邊,小聲問道:“爸,這又是誰呀?該不會又是雨時……”
話到一般,懷儒有些問不下去了。上一次,唐雪欣的事兒給家裏捅了多大的簍子?這回又該是什麽麻煩事兒了?他簡直不敢想。
“誒……我也被繞糊塗了,這事兒真是看不明白了。都不知道是現在年輕人太開放?還是我老古董了……”施之文說著,臉上顯露了幾分疑惑不解的神色。
說話間,那姑娘已經從袁阿姨手裏接過圍裙,自顧自地穿戴了起來。她將手上散落的頭發全部紮成一個馬尾,倒更突顯她麵龐圓潤。
晚晴、懷儒、還有施之文,就這樣不明所以地看著這陌生姑娘熱絡地洗著碗筷、擇著芹菜。那歡歡喜喜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這家子新來的女主人似的。
“她怎麽還不走?是準備賴在這兒吃中飯了?”雨時耷拉著腦袋,煩躁地拉扯著頭發。他極為不高興地拉長了尾音,一路從臥室門後趿了拖鞋過來。
“這是你女朋友?”晚晴遲疑了下,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
雨時一聽,急得直晃手:“哪能呀,大哥、嫂子,這壓根就不是我的菜好嘛!這次我真是冤枉的,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天曉得這女人怎麽就跟牛皮糖似的粘過來了。”
“不是你女朋友,那她來幹嘛的?她怎麽還知道你住哪兒?”懷儒撇了撇嘴,真當覺得這回答有些荒謬至極。
他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無緣無故就找上門來的姑娘?更何況雨時還是個帶著孩子的單身奶爸呢?
“誒呀,我說了多少次了,怎麽你們誰都不信我?這就是我偶然遇到的人!她就是在公寓附近,那家24小時便利店收銀台打臨時工的。我不過去租過幾次充電寶,跟她聊過幾句,人就非拉著我加微信。這還沒完,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說歹說,非要跟著我回家來。我還覺得冤枉,沒處說理呢!”雨時一通牢騷,想著他這樣的風流人物但凡出門,桃花運要來真是擋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