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
如果夏侯宇自己是大病初愈的虛弱,那在這個青年身上他看出了積勞成疾的蒼白。
這也是曹老板前期,雖然手裏武將因曹家和夏侯家兩家的原因不愁。但是能出謀劃策的人是真滴少。所以逮著一個好用的,也隻得可勁的壓榨。
既要參與管理內政,還要跟著曹老板東奔西走出謀劃策。要知道即使是曹老板勢力已經雄厚的官渡之戰後,為了清除袁家餘孽,作為曹操謀主的郭嘉也不是把自己給活生生累死在前線。
一想到這位仁兄命不久矣,夏侯宇不禁對他投去同情的神色,也堅定自己摸魚的心思。郭奉孝這種勞模有一個兩個就行了,自己在後麵摸魚多好,堅決不摻和到正事上麵去。
在得知這堆書簡是明天要帶到曹操的府上去的時候,雖然戲誌才還有些念念不舍。不過想到自己經常去曹操家,等夏侯宇到時候教完一卷,自己在借一卷出來好好的仔細研讀,他也就絕了在這死皮賴臉的蹭一卷的心思。
四人在出了夏侯宇住的小院後,來到外麵的亭子裏。不到一會兒,仆人們也將亭子裏的桌子上擺上了滿滿的菜肴。
這個時候的廚子可沒有後世的那麽多調料。基本就是烤肉撒一把鹽,煮肉撒一把鹽,燉肉撒一把鹽這種水平,最多就是在放幾片不知名的葉子用於調料。
隻能說吃不死人,要說味道,除了一句原汁原味以外夏侯宇無法做出更多的評價。
還好在場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早就吃習慣了,所以也沒覺得這些菜味道不好,反而熱情的吆喝著,在倒上一杯渾濁的綠蟻酒,幾人倒也吃得十分開心。
“看子卿的著作也是有文氣的人,不知道你對天下諸公有什麽看法。”喝到興頭,戲誌才舉著酒杯對著夏侯宇問道。
而緊緊兩杯下去就暈乎乎的夏侯宇再一次沒管住自己的嘴巴“袁紹此人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雖然現在混得水生風起,不過遲早會敗給曹操。至於袁術,哼,比起他這個兄弟更弱,如果不是袁家四世三公的名頭,就憑他那點微末的本身,遲早敗在他自己的野心之下。陶謙昏亂而憂死,劉景升虛名無實,怎麽可能跟曹孟德相提並論。至於霍亂漢室的董卓,嗬嗬,你們看吧,兩年之內,勢必死於自己人的手裏。”
說完以後豪氣的將麵前的一碗酒水一口幹完,然後下一秒就眼睛一直,縮到了桌子的下麵。
手忙腳亂的將夏侯宇從桌子下麵帶出來後,其他幾人相視一笑,然後吩咐仆人將夏侯宇送回了房裏,幾人繼續飲酒作樂。
“你們對子卿剛才所說有什麽看法?”在結束的時候,戲誌才端著酒杯問道。
“你們這些文士就是心眼多。我這種大老粗能有什麽看法,我沒什麽看法。反正就知道一點,跟著孟德混能建功立業,這就足夠了。”說完夏侯淵將麵前的酒一口喝完,然後看向頭頂的月亮。
自己這個堂弟從小就體弱多病,特別是年前的那一場大病以後整個人的精氣神改了很多。不過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也沒有多大問題。而且這幾個月以來他比前十幾年開朗了許多。無論是年初跟自己那番交代還是今天他的種種行為,都在證明自己這個表弟不像平時看著的那麽平靜。
在他那與世無爭的麵容下有著與天博弈的豪情。
既然自家弟弟扭扭捏捏的不遠走出第一步,那自己這當哥哥的自然要在後麵推一把。
難得夏侯家出來個文人,希望他能走得更遠吧!
想到這,夏侯淵的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夏侯宇在床上如同一隻蛆一樣裹著被子到處滾。一想到昨晚自己那丟人的模樣,他就沒勇氣伸出頭,與其這麽出去被嘲笑,還不如悶死在這床上算了。
等到日上三竿,有人來說曹操已經帶著曹丕和束脩朝著夏侯家來了,他才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
等他梳洗完畢,來到正廳後,發現夏侯淵和夏侯惇已經早早就在那,昨天一同前來的戲誌才也在旁邊對他微笑著眨了眨眼。
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下人就領著曹操和曹丕來到大廳內。在行了拜師禮後,曹丕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夏侯宇的身邊,而曹操則跟在場的幾人聊了起來。
在旁邊略微聽了聽,夏侯宇就沒有了興趣。曹老板也不虧是個工作狂,開口三句話不離工作。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這裏是夏侯府,現在是在拜師,夏侯宇估計曹老板都有直接開始辦公的想法。
幾人站在那聊了一會兒後,曹操看到那站在原地不斷跺腳的兒子才反應過來,他略微尷尬的向夏侯宇道了歉,然後帶著他出了門。
而在門外,拉著幾大車書冊的牛車早就已經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一上午了。在曹操的帶領下,大家很快又走回了曹操的府邸。
這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為夏侯宇的到來空出了好幾件廂房。
夏侯宇繞著廂房走了一圈後非常滿意。這房間背靠一座竹林,前麵不遠是一片活水的池塘。塘上有一座小橋和風雨亭,亭子裏還有個八角桌。
整個地方精致而小清新,無論是常住還是暫居,這裏都是非常好的地段。
考慮到夏侯宇的身子不太好,所以教學的地方也沒安排多遠,出了廂房,在走不到五十米就是一個小型的私家學堂。他會在那裏教導曹丕很長時間,直到曹操需要他出世。
當然以夏侯宇的想法更是想在這混到官渡大戰完畢,不過一想到距離現在還有不少年頭,估計真到了官渡之戰的時候自己早就在曹老板手下混了個一官半職了。所以他隻期待,到時候自己能被曹老板安排帶安全的後方,比如到時候跟在荀彧身旁就好,他就喜歡幹後勤,別的不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