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荀家雙謀
在離開了車隊的桎梏後,一行人隻花了半天,在當天晚上戌時就回到了陳留城內。進城後,除了縣衙所在仍然明亮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經安靜了下來,依稀之間隻有打更人的聲音在街道上飄蕩。
幾人進入縣衙後,看見的是一臉疲倦的戲誌才正在堂上埋頭書寫,堂下有好幾名文士正在幫忙分攤工作。
即使這樣,這桌子上堆砌的近一米高的木簡也說明,這裏的堆積的事務還有不少需要辦理。
“誌才辛苦了。各位也辛苦了。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在繼續。來人,帶他們去休息!”
看著麵前雙眼都幾乎睜不開還努力的批閱著文件的戲誌才,曹操一陣心疼。全怪自己沒實力,沒有賢人願意投奔,所以這一年以來,文職工作很大一部分都壓在戲誌才的身上。
遙想昨年剛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身體強壯之人。現在在看看,雙眼那抹不去的黑眼圈,整個人也消瘦了很多,說話的時候都有氣無力,證明這一年他過的因該不是996而是傳說中的007。
對此夏侯宇表示十分佩服,如果換做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幹了。結果戲誌才這人不但非常出色的幹了下來,而且還甘之如飴。
這就讓夏侯宇非常費解,這些古代人上班都這麽拚命麽?真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曹操的安排下,戲誌才和一幫文士在府衙的進入了別院。工作了都不知道好幾天的他們也有種一頭栽在床上就再也不想醒過來錯覺。
第二天,當夏侯宇起床後,看著幾乎要到頭頂的太陽,不由得眯起雙眼。昨天騎一下午的馬,差點就要了他的親命。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在譙縣跟著曹昂幾人騎著馬到處跑鍛煉了一番馬術的話,估計自己跑到一半就得從馬匹上栽下來了。
即使這樣,今天醒過來後,從自己這腰和屁股傳來的酸痛感也沒停過。
走到衙前,他發現昨天還疲憊不堪一副快要去世模樣的戲誌才早就坐在堂下進行著工作了,看他旁邊擺著的散開的那一堆書簡就知道,這人差不多太陽一升起來,就到了這裏開始工作。
“我說戲誌才,你這麽拚命,也不怕哪一天一頭栽在這竹簡之上就起不來了啊!”夏侯宇也知道戲誌才此人在曹操的帳下沒活多久就去世了,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是跟郭嘉一樣,成天喝爛酒還吸五石散造成的。
現在看來,他這應該是真的工作太重,把自己給累死在任上了。
既然是同僚,兩人平時也比較喜歡閑聊,所以夏侯宇看到戲誌才如此拚命還是開口規勸到。他也想看看,戲誌才如果不死,到時候在把郭嘉的身子調理好,在這二人的謀劃之下,曹操能不能達成真正的天下一統。
要說二人為什麽能交好,也是因為戲誌才注重實務對各種新奇事物也能兼容並收,所以腦子裏經常蹦出各種異想天開的奇怪知識和方法的夏侯宇在某些時刻跟他十分投緣,而且夏侯宇的那些想法在某些時候還能給他帶來新的思路。
還有就是在與曹操交流事物的時候曹操也喜歡叫夏侯宇過來旁聽,對於《千字文》一書非常喜歡的他也經常跟夏侯宇兩人閑聊,在加上整個府衙這個時候除了曹操以外其他人經常跟不上兩人的對話和思路,一來二去二人的關係自然就非常的友好。
聽到夏侯宇的話,戲誌才抬頭笑了笑,擺著手示意自己身體還行,能夠繼續工作。
“好了,好了,我聽你的,休息一下!唉,對了,子卿,這幾位你還沒見過吧,他們是最近才前來投奔主公的潁川學子。我來跟你介紹下!”
坐了半天的戲誌才還準備繼續工作,結果被夏侯宇拉了起來。對於夏侯宇的行為,曹操並沒有開口製止,因為他也覺得戲誌才這一年工作太繁重,如果不是夏侯宇提醒,他都沒發現才這短短的一年,戲誌才竟然被這工作壓榨成這幅模樣。
戲誌才在被夏侯宇拉起來後,先剩了個懶腰,然後看到對麵的那幾位文士,想到他們還沒見過夏侯宇(其實昨天晚上已經見了一麵,不過因為太晚所以大家沒有交流),所以拉著他的手走向那幾個新來的人身邊。
“這位是荀彧荀文若,來自潁川荀氏。這位是他侄兒荀攸,兩人皆是飽學之士。你們可以多多交流。”(荀彧史書是191年跟了曹操的,不過沒有月份。而荀攸是196年。但三國演義裏麵兩人是在191年一起來投奔曹操,我這按照三國演義來安排。所以後麵192年的程昱,196年的郭嘉,199年的劉曄等,這些都會在193年秋之前來到曹操帳下。)
聽到麵前兩人的名字,夏侯宇心中大驚,此子定不可LIU……呸。牛人啊!荀彧和荀攸兩人可是曹操手下一等一的人才。其中叔叔的名頭更大,無論“王佐之才”的評價,還是空盒別君,都讓荀文若在三國這璀璨的曆史裏閃耀出無數的光芒。而荀攸雖然就名聲不及自家叔叔,不過能成為曹老板的“謀主”,那智商和能力豈會太差。
能見到這兩位後世都鼎鼎有名的名人,夏侯宇說不激動是假的。不過他臉上並沒有變化,而且非常正常的跟兩人互道了姓名。
對於夏侯宇,荀家叔侄並不熟悉。不過戲誌才他們熟悉啊,既然戲誌才能如此鄭重的帶著他來跟自己兩人會麵證明此人在戲誌才心中的分量不輕。
而且他跟著曹操昨晚一同回來,結果今天這麽晚才起來,坐在堂上的曹操既沒有對夏侯宇的遲到進行批評,而且在夏侯宇將戲誌才強行從書案上拖出來的時候,曹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反而是樂嗬嗬的看著下麵幾人的互動。
雖然他們跟曹操相識也就這半天,不過無論是聽到的傳言還是從一早到現在看他的一言一行,都證明並非是那種會任由自己的親戚等人胡鬧的護短之人。那麽他放任夏侯宇的行動在他們看來也就是有著更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