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立正
“將軍!”趙強從上麵走下來,一臉為難的看向夏侯宇說到“你的那隊伍訓練到底怎麽弄,昨天晚上我和曹兄探討了一下,不過還是有些懵圈。”
“這不難啊,十人為一班,一班站兩行,一行五人。這本來就是我漢軍早就有的軍製。我隻是覺得隊伍站位太過散亂,所以讓重新整隊。我的要求也不高,四百五十人組成五個方陣,其中步兵組成四個為橫十豎十的百人方陣。剩下的探馬這些雜兵組成橫十豎五的方陣。
方陣裏每人前後間隔一臂,左右間隔一拳。方陣行成的時候要是一個正正方方的模樣。不得奇形怪狀或者有人突出在外,挺簡單的一件事啊。”
夏侯宇一臉奇怪的看著趙強,在他看來步兵集結形成正方形或長方形的方陣並不是一個非常困難的要求。對這種要求趙強都會一臉為難,這反而讓他感到奇怪。
“哦!”雖然對於下一步還是感到迷茫,但是列隊這種是趙強還是能指揮。
看到夏侯宇開始整隊,夏侯惇雖然奇怪今天並不是練兵的日子,但他還是沒開口。退出西營後他隻是吩咐到軍需官將西營的食物多備上了一些。
跟著二人來到點將台,站在上麵,看著下麵烏壓壓的一堆人,夏侯宇頓時升起一種萬丈豪情。這種感覺是相當的舒爽,也難怪有那麽多人為了站上這個位置努力的奮鬥。
作為夏侯宇手下的盾步兵,當所有人都站立在下麵的時候並不會如同他看過的很多古裝片一樣,一堆的長槍矗立在眼前。隻有一個個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戰士,沉默的站在下麵。
“各位放心,今天沒有戰鬥訓練。不過雖然不是訓練,但接下來我的要求也並不輕鬆。”聽到夏侯宇說不是戰鬥訓練後,下麵本身在集合後臉色有些緊張的將士紛紛鬆緩了下來。
“現在是辰時,吃飯的時間是午時,所以我們空閑的時間還多!全體聽令,所有人雙腿並攏,然後挺胸抬頭收腹,左手舉起盾牌在胸口,右手按住戰刀的把手,雙眼平視前方不許東張西望。”
盾步兵的戰刀位置並不像一般的士兵一樣掛在腰間,而是在盾的中下方有個皮兜,戰刀就掛在那裏。
這樣裝配的原因是方便士兵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很快的拿出武器進行反擊。而這個動作會讓士兵們左手抬至胸口,右手抬到腰部的位置。
上麵的夏侯宇在說的時候,根據自己說的話語擺了個姿勢,讓台下的所有人都清晰的看清了他的動作。
“就我這個動作,所有人都有!軍法官出列,挨個進行檢查。”這個動作也是他在參考了盾步兵的武器裝備後,根據軍姿的立正做出的調整。
下麵的士兵本來對夏侯宇這有些別扭的姿勢不以為然,還有不少準備就簡簡單單的站著糊弄過去,結果夏侯宇下一句話就是讓軍法官挨個檢查,一下就打中了這些摸魚人的七寸之地。
所以人都站好後軍法官們開始在人群遊走檢查著這些人有沒有按照夏侯宇的話語去做。
作為軍法官的他們在進入這個行列的時候就被告知,無論主將的命令有多麽的離譜,但是隻要他下了命令,在軍法的範圍之內,他們就必須無條件執行。
對於這些黑臉煞神,所有士兵都不想去觸碰他們的眉頭,在軍法官的監督之下,大家也都非常利索的按照夏侯宇的話語一模一樣的做了出來。
“子卿,這個動作好奇怪啊。既不適合突擊,也不方便後退,根本沒有發力的空間,這種動作有什麽意義?”跟著夏侯宇的動作做著這姿勢的曹昂在感受了一下身體的別扭感後,站在夏侯宇身後低聲的說道。
“意義?你再看看下麵的這些士兵,你說說就現在你看他們有什麽感覺。”看著下麵根據他的指示規矩的戰立在原地的士兵們,夏侯宇努了努嘴。
放眼望去,曹昂發現雖然單獨盯著一個看的話這個動作是有些別扭,不適合戰鬥。但當大家原地戰力的時候,這麽一站,整個隊伍氣勢蹭蹭的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如果不是知道下麵這群士兵的底細,換個人來的話,被氣勢所震懾,也許會以為台下這四百兵卒是全是百戰老兵。
就這麽簡單一個動作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效果,這讓站在夏侯宇身後的曹昂和趙強兩人佩服不已。特別是趙強,早上看著衣甲不整的夏侯宇的時候還在擔心他完全不通軍事的話後續指揮會很麻煩。
不過在夏侯宇漏了這小小的一手後,趙強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家聽好了,就這個姿勢,我不說解散既不許離開,也不許換成其他動作。”一邊說的同時,他一邊順手將手裏的盾牌放在了旁邊的武器架上,然後背著雙手站在隊伍麵前。
雖然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他心裏卻想著“臥槽,這盾牌帶著武器是真忒阿母的重。就這玩意起碼也有十斤了吧,在穿上這一身盔甲,好累啊,我腿有些軟了,怎麽辦。”
在夏侯宇那段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一些經曆豐富的人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念頭,但是大家都說不出來有什麽不對,而且軍法官還經常從麵前晃過,分走了心神的鐵門也隻得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又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站在台上的夏侯宇早就站得雙腳打晃。不過還好有戰裙的遮擋,除了旁邊的兩人對此有所感覺以外,下麵的士兵沒並不知道自己的主將已經快要戰鬥站不穩了。
而夏侯宇堅持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雖然他也著甲,但是下麵這些士兵還都拿著武器。本來這一輪就是想給這些士兵一個下馬威,所以在士兵們還在堅持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主動提出結束。
下麵的士兵更慘,沒想到自己這主將第一把火就燒的這麽狠。十多斤的盾牌舉在手上整整一個時辰,左手都已經麻木到快要失去了知覺。如果不是偶爾路過的帶著犀利眼神的軍法官的威脅下,估計有四分之三的士兵都想直接把武器丟到地上。
大家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僅僅是站在原地也能這樣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