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鬼穀三絕

  話說其時下大亂，群雄並起，中原之地，更是歷經滄桑；朝庭更易，更如家常便飯；生靈塗炭，更是不在話下，南方則不然，錢塘之境洞庭湖、吳越之地杭州觀，更是繁華不亞盛唐。


  閒話休說，且道在這南方百姓安居樂業之地、經濟繁榮之所，其實也不乏江湖派別，此地更是在此亂世人才濟濟，卻個個都是不願出山，莫道其因，正是因此，四方人士都慕名而來，欲一觀此門之盛，隻怕此刻有如漢時之「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之況矣。此派何為？鬼穀院是也！

  鬼穀子出身漢水，而據聞當初他弟子後人遊經此地，吟詩一首：

  「先生鬼穀子，雲霧穀中仙，


  授無字書，教化眾弟子，


  縱橫於諸侯，捭闔千古帝，

  地作棋盤。譴徒禦諸侯，


  陰符化甲子，摘星換月計。」


  雖略有阿諛奉承之嫌，但經此筆後，竟如生花，四方八麵的人都來訪此地，至漢時崇黃老之說，偏於道，此地更是文人薈萃之所，後來日益漸盛，門下更出過謝玄謝氏一家，經千百年來，鬼穀院已然和鬼穀子扯不上太大關係，但縱橫之說，治國之道，卻是盛久不衰。莫以為鬼穀院不過是安國之才，其實在武道上也在江湖上鳳毛麟角的頂尖派別，傳說中每百年便有一個高手，可謂下謂一一派方能達至此境。


  但鬼穀院皆是飄然隱逸之士，惟亂世之際方有出山，看那魏時郭逢孝、晉時謝玄、南北更是人才輩出，延至唐時郭子儀等，皆亂世中之豪傑，鬼穀之名，可謂鮮能望其項背。莫說此等為文人之士，卻是無一武夫，且道那關羽也是逃亡時經鬼穀院授得武法而揚名下，過五關斬六將，滅文醜，驅曹洪，更是膾炙人口。


  聞話休說，且道這鬼穀院此等詭異，泣鬼神、驚地，也有個院主，此等院主不單深諳兵法之功，更有占卜、觀星、氣象、醫道、音樂、工藝、修心、攻心、鑄鐵、武學之能，可謂艱之又艱，但總有人能衝破此關，成為下令人最為忌憚之派門之主，以一舉之力可破下之士，也不在話下。常人持以二技已可縱橫下，蔑視下豪傑，然則鬼穀院卻是樣樣皆通，處處皆精，此等奇才，可謂百年也難一遇。


  「盛極也有衰時」，而唐末年間鬼穀院更是式微，隻因門徒盡散，或助唐皇、或助黃巢、或助吐蕃、或助契丹，皆欲展一己之才，也許個個豪傑手下皆有鬼穀院門徒，致得不論何方為下共主，鬼穀院也能名揚下，得以傳承萬年。而經此一劫，鬼穀院人才已青黃不接，院長之能，卻也是不如從前。此人何為？趙全普是也。趙全普曾任澶州司馬，及後唐朝已滅，後拜入鬼穀院門下，雖資聰慧，然則入門太遲，鬼穀十三藝隻通七藝，在紜紜院長中，算是最差的一個，但隻因他勤奮好學，以及鬼穀式微，也可以登上院長之位，如今已垂垂老矣。但若不是有這個趙全普，隻怕鬼穀院已早就隕沒。


  趙全普有三個得意徒弟，一為武功蓋世，可睨視下高手；二為占卜未來，可通撤地之功；三為兵法縱橫，可一己破萬軍，此三子者，雖非盡通十三藝，但隻精一藝，已可縱橫下，江湖人中那個不知，誰個不?，正是江湖上聞名蓋世卻又令人思之悚然的「絕世三魔」。正是這「絕世三魔」，令得下人對鬼穀院之名如雷貫耳。


  時日朗氣清，惠風和暢，鬼穀院中，卻又是另一般景象。


  院中上首三人身穿青袍，器宇軒昂，青袍在鬼穀院中是除院長和長老之外無人能穿的衣裳，穿得青袍，可謂無上榮譽。


  左首那人道：「師弟，你倒算一算明日會否有風雷之勢，若有此劫，這十兩就歸你了！」說罷，從懷裏取出十兩黃金出來。


  右首那人冷笑一聲，雙目一閉，過得良久，道：「明日沒雨，但夜中有烏雲，後日子時方有雷。」


  再道：「你倒考我，那我就出一個難題給你。」


  左首那人道：「甚麼難題？」聽他語氣，已知他對此彼為著急。


  中首那人道：「那就以百米外一發出十箭，必需全中的，且全都要破其筈！」一發出十箭，要中紅心，已是極難，更何況第二箭要破第箭之筈，如此類推，全部需中其筈，其難如斯。


  左首那人苦笑道：「你這番倒有考勁啊！」說罷，從背上取出弓來，搭上十箭，便要射的。他隨身攜帶著弓弩，顯是此物對他來說非凡。


  隻見十箭一出，竟有先後之序，十箭如旋轉一般，向外一撐，一股無形氣勁，從中而出，待得已到八十米之距，十箭向內一壓，「颯」的一聲，第一箭已中的，第二箭隨即破其筈，第三箭，第四箭……


  中首那人卻如家常便飯一樣，儘是看到如此卻也不過曬笑，道：「一人不過如此，萬人敵才是佐國之道，區區武夫，豈能左右大局？」


  右首那人道：「師兄，莫要誇能口舌，待得勝負一分，自能見章！」


  中首和左首二人齊道：「如何比法？」


  首者道：「二人各投異主，待時兩國相攻，勝負豈不就知?？」。


  可惜下豪傑，竟給此三人視為棋子，以作博弈之樂，但縱觀江湖上，隻有此三人方能睨視群雄。


  絕世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