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超過了我自己
司白沒有再繼續詢問，依照他對自己父親的了解，除了他那點野心之外，性格偏激，一定不會放過阻擋他路的人，連無辜的江楚都毫不猶豫的傷害，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在宮胤最忙碌的時候，司白抽著空隙去看江楚，一路跟蹤著她，看著她買早餐坐在一旁吃完，過去來來回回那麽多人，他從人群第一眼就看到這個纖細的背影，打開窗戶，她臉色紅潤，麵帶微笑，看樣子過得不錯。
幾乎江楚的任何動態他都知道，所以很清楚她每天的行程，隻有用這種方式來打聽她的一切，蘭優優問他為什麽那麽喜歡江楚，眼裏再也沒有其他人，不管江楚對他感情深不深，是真是假，他都一如既往心甘情願。
這個問題他找不到答案，他也在問自己，愛上江楚的結果是沒有結果。他也知道都是他在強求著，明明江楚不愛他，為何還給自己希望。
但是，當年的一瞬，他喜歡了整整七年。
在沒有江楚的那些日子裏，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與她重逢，重新開始。
有了希望，他便一直堅定著。
早已經變成了習慣，就算八方荒蕪，她也是我一個人的信徒。
可自己的身份，還有那糾葛在他們之間的恩怨，把他們分離得越來越遠了。
他沒有哪天不想她，如果能控製住心，那他肯定就是忘記這個痛苦，離得越遠越好，做不到，明知深淵，卻控製不住，這就是罪艱難，最讓他痛苦的。
在門口，看著江楚進去，司白停了許久，靠著椅背陷入沉思，他還是無法放棄，放棄一個人真的好難。
而且他還尋了七年。
江楚，你不是我，可能永遠都體會不到，愛而不得的痛苦。
“江楚，外麵停了一輛車，是不是你朋友啊。”前台說道。
聽人提起，江楚立馬側頭往外看，門口確實停了一輛車，沒有開窗戶，江楚笑了笑，“外麵那麽多車，怎麽可能是來找我的了，你多想了。”
“我看他一路跟到這裏，你進來之後就一直停著，所以問一問，還以為是你朋友。”
江楚又看在門口仔細看了兩眼，車子並沒有開窗，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車裏麵沒有人。
“不是。”江楚否認。
直到看不到江楚的身影，司白才開著車離開，不過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到附近的公園轉了轉，吹了吹冷風，不想離得太遠，隻有這樣還能騙自己江楚在身邊。最近司白總是失眠，靠著安眠藥來維持睡眠。
誰也無法理解他內心深處的煎熬，在光明與黑暗中徘徊，想著怎麽絕處逢生。
“是你在跟蹤我？”
司白微微僵硬了一下，熟悉的聲音是他第一反應的警覺，他側頭，在亂風看到江楚站在不遠處，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倒是平添一絲淒涼，司白緊握的拳頭放鬆，就靜靜的望著她，有些激動，也有些留戀。
江楚一步步走近，“你一大早跟了我一路。”
“你發現我了？”
“沒有，是前台發現了你，我覺得不對勁，所以跟著過來看看究竟。”江楚說道。
“你對我的偏見很大。”司白看著她不冷不淡的模樣。
江楚搖搖頭，“我對你沒有偏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助了我，這點我不會忘記。”
司白又看著遠方，眼底浮現一絲溫柔，能這樣相處已經很滿足了，“我是跟了你一路，發現你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江楚，就算做不成戀人，我們應該也還是朋友吧。”
他的期望已經變低了，雖然還在希冀著能夠再次擁有江楚，可能和江楚說上一句話，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嗎？”江楚反問。
司白沉默，他什麽都可以接受。
“或許能吧。”江楚又加上一句，“你從來都不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司白，我是個很自私的人，誰傷害我，我必定雙倍奉還，而我欠別人的，永遠都還不清。”
“我不需要你還，這都是我心甘情願。”
江楚唇角微微上揚，算是默認了。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能屈能伸，在權勢麵前低頭，在惡人麵前睚眥必報。那些恩情和接受過的好處，她沒有能力去報答，因為她不夠強大，而別人從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
“江楚，有時候我看不懂你，像宮胤那樣傷害過你的人，為什麽你會喜歡，而從來都不想傷害你的人，你卻從來就沒動過心。”司白苦澀的笑，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傷害到江楚，可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做過，就已經被打入了死刑。
“我不知道。”江楚自己也無法明白，“其實第一次看到宮胤，從心裏感到畏懼和害怕，也覺得這種人不是我能掌控的，但是接觸越久，好像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司白臉色變了變，對這句話十分敏感。
“但這種幾率不太可能，就算認識，那肯定也是不美好的回憶。”江楚嘲諷道。
“江楚，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要是當你得知我的身份，我為了你選擇私奔，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司白很早就想問了，要是他不顧慮那麽多，放棄自己擁有的，隻選擇和她在一起，會不會有更好的轉機。
江楚也在思考，要是她選擇了司白，不回到宮胤身邊，就不會知道這麽多的秘密，平凡的生活更適合她一些。
司白的欺騙並不特別重要，而梁天瞿是他父親是問題的關鍵。
“也許吧。”江楚說道，“要是沒什麽事我就走了，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與其對我念念不忘，還不如抓住你此刻擁有的東西，人，不都是為自己思考的動物嗎？”
這話已經讓司白很滿足了，今天的後果都是他造成的，怪不了任何人，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愛江楚的人，可是關鍵時刻，他選錯了方式，他以為隻要保證了江楚的安全就刻意，卻沒想到用最致命的方式傷害了她。
或許，他不夠懂她，她最怕的就是找到背叛。
“人確實是隻為自己思考，但你已經超過了我自己。”司白碎念道。
……
最近宮胤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打得措手不及，要用好幾天的時間去重新整頓，除了會給江楚打電話發消息之外，他基本上都在忙於工作，最令他擔憂的是棘手的事就像是河水猛獸接著一個又一個。
“宮爺，有人花重金在挖我們的員工。”
宮胤冷著臉，“最近想挑事的人還挺多。”
“這事的確有點奇怪，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有人故意在背後整我們。”宋城又說道，“這對我們是個不小的傷害。”
“想辦法解決，要是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你們都不需要在這裏混了。”
宮胤也在想辦法調查，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特別了解他的人。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宮爺，您已經幾天沒合眼了。”宋城提醒道。
“不礙事，我每天忙於工作，江楚那邊怎樣了？”宮胤還放不下她。
“江小姐一切都好，有時候也會問起你，知道你忙，也很善解人意的沒有打擾您。”
宮胤冷哼一聲，“善解人意不打擾我？嗬，我估計她是已經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