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養父母不見了
“不應該是這樣。”白應雄自言自語,“我隻是拆穿了她的身份,不至於去尋死。”
不知內幕的白應雄,還以為江楚是受太大的打擊,自尋死路。
“江楚回到白家,難道……”宮胤花未說完。
“那親子鑒定是假的,江楚為了冒充我的女兒,竟然偽造親子鑒定,如果不是善若都的那個女人告訴我,估計我都蒙在鼓裏,罷了罷了,我不追究,以後她的事情和我沒多大關係。”白應雄歎氣,失落感爆棚,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女兒,沒想到一切都隻不過是騙局。
宮胤算是明白了,江楚當時唯一的依靠隻有白家,連白家都拋棄她,一無所有,那個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吧,他還有好多疑問沒有解決,發生得太快,像是有預謀有組織。江楚能回到白家背後有人,那個人是善若都的玲姐。
他們沆瀣一氣,利用江楚達到目的,不對,應該是利用江楚這條誘餌,逼著他落入陷阱,隻不過他們太沉不住氣,早早就暴露了。雖然確實有點效果,他也受到了實質性的傷害,但並不是沒有挽救的機會。
江楚這顆棋子沒用了,他們就想方設法趕盡殺絕。
這是一個潛伏已久的計謀,頓時,宮胤眼神一怔,似乎想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他們都被蒙在了鼓裏。
“宮爺。”宋城看著宮胤走出來,比較擔憂,他受傷就沒有休息過,這樣下去,身體是撐不了多久的。
可是,宮胤執意而為,任何人都勸不了,明明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還要為了江楚的事兒操心。
“一定要找到江楚,不管任何代價。”
宋城本來就是想稟告這個事情,他欲言又止,可是隻要一天沒有江楚的消息,宮胤就會繼續忙碌下去不會停歇,他隻好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江小姐了,屍體泡發,已經麵目全非。”
宮胤停住腳步,瞳孔收縮,突然一口血從嘴裏吐出來。
“宮爺。”宋城嚇了一大跳,宮胤已經累倒在地上。
漁村向來平靜,這裏遠離市區,想要到這裏來,還需要乘船,所以這個地方偏僻,除了漁民之外見不到任何外人。
愜意是愜意,可是江楚還有事情要做,她如果不去做,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傷好得怎麽樣呢?”司白走過來。
江楚還在織著漁網,又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大海,“沒有傷到要害,好得挺快的。”
“你想離開?”司白一眼就看得出江楚在想什麽。
他是最了解她的人,不管她做什麽,一舉一動,都知道她心中最準確的想法。
江楚手停頓了一下,抿著唇,“是想離開,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其實掉入海裏的那刻,想著自己快死了是輕鬆的,再也沒有人會利用我了,可是活著就說明一切還會重來,我肩上的重擔必須卸下來。”
她不會和司白說,她想要做什麽,梁天瞿是他的父親,就已經是兩條畫得筆直的平行線,如果她的目的是為了報仇,讓曾經利用過她的人付出代價,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那個時候她和司白也得反目成仇。
“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呢?”司白等著她下一句話。
江楚收了收線,“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那好吧。”司白也不多問。
江楚如今最想要弄清楚為什麽玲姐要利用她,玲姐和梁天瞿肯定都知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隻不過他們什麽都不會說,她該想想對策,該怎麽下手。
司白突然說道,“我們出海吧。”
“就我們兩個人?”江楚看著大家夥都回來了。
“就我們兩個人,不會太遠,你沒嚐試過的生活,嚐試一下,反正也有時間。”司白笑道。
“好。”
江楚答應了。
兩人乘著夠四人坐的船出海,海麵上風平浪靜,太陽高照,顯得十分愜意,司白拿出兩根魚竿出來,一起釣魚。江楚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側頭看著司白那張溫和的臉,“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嗯?”
想想這些日子,的確出乎江楚的意料,“你會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釣魚,還能和漁民一起出海,你這樣的身份能吃這種苦,讓我刮目相看了。司白,其實你不必為我這麽做。”
司白拉著魚線,笑著說道,“我能說這是我向往的生活嗎?我沒有那個野心,看似錦衣玉食,光彩奪目,可我們時時刻刻都高度緊張,擔心哪天從高處摔下來,從來就沒有放鬆過,平凡可貴,江楚,我想要的東西在別人眼裏不多,可在我這裏已經知足的,但是你應該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司白用一種很憂傷的眼神看著她,這種眼神就像是一隻述說著,希望得到救贖,好像從哪裏看到過,熟悉又陌生。江楚心髒莫名的疼了一下,不應該出現在司白身上,越是想要靠近,就越是要逃避。
江楚轉移目光,不再去接觸,“我欠你一條命。”
“你不欠,是我還給你。”司白說道。
江楚垂著目光,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和司白相處已經不是最輕鬆的了,夾雜著一絲苦澀,又仿佛一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有些東西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可能就回不到從前了,不管做什麽,都彌補不了。
突然,魚竿動了,江楚轉移視線,喊道,“魚上鉤了。”
這是她第一次釣魚,有些興奮,“司白,你趕緊過來。”
“好。”
司白趕緊過去,快速收線,一條活奔亂跳的魚浮出水麵,司白讓江楚拿網子去撈,總算是沒讓魚跑掉。
司白側頭,看到江楚唇角上揚,頓時也高興起來,“你終於笑了。”
江楚說道,“難道我沒有笑過嗎?”
“你從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這是你第一次笑。”司白關注著江楚的一舉一動,能讓她展開笑顏的隻有這一次。
他們都刻意不去談那些令人傷感的事,都知道一說出口隻有不愉快。
“司白,我想回家。”
江楚想回去看一看,唯一讓她留戀的地方就是那裏,一旦什麽都沒有了,就想抓住那唯一溫存的東西。江楚想回去看一看江豪,他過得好不好,家裏還缺什麽,與其生活在猜忌裏,還不如這個小鎮的家舒坦,至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苛刻了。
“好,我陪你。”
“江楚姑娘,你這就走了,你的傷還沒好了。”
漁村的婦女們都很熱情,和她相處得也挺融洽,隻不過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已經不礙事了,謝謝你們的收留,有機會我會來看你們的。”
“那好,你們路上小心,有機會一定要回來。”
江楚點點頭,和司白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為什麽不問我,我為什麽要回家?”江楚說道,至少也應該好奇。
司白說道,“你想說就會說,我問不問都一樣,而且,隻要你想去的地方,我奉陪到底就能知道答案。”
“我想去找回自己的身份。”江楚說道,“我是喬茵的女兒,但是我叫什麽,我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母親是生還是死,就算死也應該有個墓地,沒有人告訴我,隻能我自己去尋找了。”
司白垂頭斂眸,沒有說話。
回到小鎮,異常的安靜,以為回家就能夠見到養父母,可是她多想了,大門緊閉,周圍都長雜草了,像是許久沒有住過人。江楚覺得奇怪了,為什麽搬走了她什麽都不知道。
江楚趕緊去鎮上找人詢問。
“你父母早就搬走了,難道不知道嗎?”鎮上的人說,“哎,你父母真是偏心,搬家了也不跟你說一聲,這不是明擺著不想你知道嗎?”
江楚的心涼了一大截,她什麽都不知道。
“搬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說,我們也不知道搬去哪裏了,你好自為之吧。”
江楚站在門口拿出鑰匙開鎖,裏麵都是一層灰,該拿的都拿了,就剩下老舊的家具,江楚什麽話都沒說,進門就開始幹活,把家裏的東西全部都擦幹淨,也不去過問養父母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