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戰場驚魂
再加上這次領兵的是那部落首領的兒子,從小就沒上過戰場,但卻傲氣得要命,一直認為不滅戰神的傳言言過其實。
皇城的兵將們大多都被調出去抗敵去了,所以耶律原一個兵都沒帶,就這麽輕裝上路了。
這次北狄國領兵的竟是北狄國的太子,如若不是太子被敵方所俘,他也不會這麽急地趕回來。
其實太子一直都對耶律原不怎麽服氣,因為別的國家一提到北狄國,首先想到的不是皇帝,更不是他這個太子,而是不滅戰神——耶律原。
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太子又怎麽會放過?
而北狄國的皇帝也覺得耶律原風頭太盛了,雖然他知道耶律原對他忠心耿耿,因為他曾救過他的命。可是等他死了呢,這耶律原還會像對待他那般對待太子嗎?
北狄國的皇帝自己也不敢確定,所以這次太子請纓,皇帝也就允許了。因為有不滅戰神的壓製,所以皇帝覺得那個部落不堪一擊,卻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個硬釘子。
封住人穴道的方法是少年時候的耶律原去東臨國遊玩的時候,偶然間從一個老乞丐那裏學來的,整個北狄國隻有把他一個人會,而他也不打算將這個底牌教給別人,甚至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已經知道皇帝對他有所忌憚,隻因為他功高蓋主,所以他要留下保命的手段。
封住人穴道隻是暫時的,最多五天就能自動解開,所以耶律原這次還將淩皓月帶在了身邊。
淩皓月對於耶律原過不了幾天就對她的身體點來點去這件事非常憤怒,奈何她根本就不是耶律原的對手,也隻能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這此去往戰場的除了耶律原和淩皓月,還有軍師,南宮昀。
整個天澤大陸所有的軍隊都沒有軍師這個職位,軍師專管出謀劃策,一般來講都是文官,軍隊裏認為文官都是沒有用的。隻有北狄國原字營中才有,軍師剛來原字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反對,認為耶律原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或者是腦子糊塗了。
南宮昀本是一個普通的芝麻小官,掌管著一個並不算富有,但卻非常混亂,而且還經常受匪徒騷擾的外圍城市,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邊防重地,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城市。
當官的但凡是有一點門路的都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已經死了足有幾十個地方官了,幾乎每個地方官上任不到一個月便會死在悍匪手上。
悍匪張狂如斯,朝廷是沒有道理不管的,可是派下去剿匪的兵將們都是有去無回,總不能派大軍前去圍剿一夥匪徒吧,那傳出去多丟麵子。
況且那個地方也沒什麽大用,所以久而久之,朝廷也就對這夥悍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本以為南宮昀此去必死無疑,可是南宮昀非但沒死,還幾次圍剿匪徒,僅憑著地方上那不足一千的兵力,就讓那夥兒匪徒元氣大傷。
但是南宮昀這樣的作為,卻並沒有得到朝廷的重用,皇帝還認為南宮昀適合那個地方,打算讓他長期呆在那裏了。
在蠻荒之地的北狄國,文官就如同草芥,地位甚至還不如軍營裏最低等的士兵。
但是南宮昀的所作所為,確是引起了耶律原的注意,他覺得這個南宮昀不簡單,竟然能以一千並不算是精英的兵力剿匪成功,朝廷派過去剿匪的五千精兵都沒有成功,他竟然成功了。
個體實力並不完全等同於軍隊實力,那個南宮昀的做法,與耶律原的想法不謀而合。
於是他便將南宮昀請到了軍營裏,給了他一個軍師的頭銜。
世人隻知不滅戰神,卻不知不滅戰神後麵還有一個南宮昀。沒有人相信這一切都是南宮昀的功勞,但是耶律原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他對南宮昀一向尊敬,甚至將自己的俸祿分了一半給南宮昀,每次打了勝仗皇帝給的賞賜也是如此。
軍師並沒有得到朝廷的肯定,所以朝廷根本就不會發下俸祿,所以說南宮昀現在算不得是個官了,頂多算是耶律原身邊的謀士。
好在,南宮昀對於官階也並不在意,作為文官,官階再高也得不到世人的尊重,能有人發現他的才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他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像南宮昀這樣深諳謀略的文士,可惜生不逢時,在這個武力為尊的時代,他們的才華,也隻能被埋沒。
耶律原雖然知道這世界上有以弱勝強的存在,並不一定是強者為尊,但卻不知道具體該如何實施。畢竟是武將,大多數時間都在練武,並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研究謀略。
耶律原請南宮昀的時候,他還隻是一隻不足萬人的小營的一個小將軍,還不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滅戰神。
他心裏清楚得很,這不滅戰神的功勞,有一半是南宮昀的,單靠他自己,絕對不可能。
戰場離皇城足有十天的路程,因為太子在對方手上,耶律原不敢怠慢,三個人日夜兼程,每到一個驛站便會換一匹馬。
這可苦了淩皓月,那北狄國太子和她有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受這份罪啊,那個死男人又為什麽要抓她啊,直到現在她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問那個死男人,那個死男人就說是看她順眼,要讓她做他的夫人,死男人笑得那麽欠扁,鬼才相信他是想娶她做夫人。再說了,她為什麽要做這個死男人的夫人?
除了她心上的那個人,任何想要做她夫君者,都隻有一個字,死。
十天的路程,三個人隻用了五天便趕到了。淩皓月倒是挺佩服那個弱不禁風的軍師的,除了臉色蒼白一點,竟然什麽事都沒有。
她怎麽會知道,南宮昀和耶律原這樣趕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太子將耶律原的原字營也全都帶了過來,隻不過沒有帶上南宮昀而已,除了耶律原,根本就沒人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南宮昀在戰場上會有什麽作用。
淩皓月自然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的,不過她倒是對這個軍師挺感興趣,軍營裏向來沒有文官,想來這軍師也是有過人之處的。
於是淩皓月便抽空和軍師切磋了一番,南宮昀本來對自己的謀略還是挺自信的,但是卻被一個女人打擊了。
不過聽說這個女人便是當初成功剿滅北地邊陲匪徒的將軍,甚至還做過東臨國的元帥,南宮昀也就釋然了。
不過隨即他又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因為這個比他還要厲害的女人竟然是東臨國的元帥,而且還是東臨國的九皇子妃,是他們的敵人。
這樣的敵人,讓他忌憚萬分。
而且聽耶律原將軍說,她竟然還是一個武將,武力修為也不比他差多少。
南宮昀更震驚了,他絕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如此妖孽的人存在,但在耶律原說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天命之女的時候,他又釋然了。
他知道就算是他不說,耶律將軍也絕對不會將這個女子放走的,要麽收為己用,要麽,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耶律原對於如何營救太子一籌莫展,倒是南宮昀說了一句,一命換一命。
拿誰的命能換來太子?自然是那部落首領的兒子的命了。
雖然部落首領的兒子狂妄得要命,但是確是草原上最厲害的神箭手,沒有之一。
所以他常常躲在人群的最後麵,搭弓上弦,給人以最關鍵的一擊。想要抓住他,太難了。還沒等靠近那重重包圍呢,就已經被那人射死了。
淩皓月也是倒黴催的,本想趁亂逃跑的,卻被這個神箭手給盯上了,要是全盛時期的淩皓月是完全可以躲過這一擊的,可是那個該死的耶律原封著她的穴道呢。
就算是沒有武力,淩皓月本身的反應速度也不慢,於是便避過了要害,但是肩膀卻還是中箭了,可是,避過要害根本就沒有用,因為那箭頭喂了劇毒!
淩皓月氣瘋了,那丫的也太陰險太卑鄙了。再加上就快要五天了,被封印的穴道已經開始鬆動了,淩皓月一怒之下竟然衝破了封印,兩個移形換影就將那首領的兒子捉了過來,在敵窩裏殺他不太好,連續的兩次移形換影不需要準備時間,但若是中間做了別的事的話,就要再花時間準備了。
淩皓月將那個傷了她的罪魁禍首拎到耶律原這邊來剛要動手殺他,卻被耶律原攔了下來。
淩皓月運功加速了血液流動,雖然小白臨走時留下的護身符起了作用,並沒有讓毒素蔓延開來,但是淩皓月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昏迷之前,她惡狠狠地對耶律原說:“你死定了。”
耶律原笑了,他突然就覺得這個女人,便是他一直等待的那個人了,那個既不矯揉造作,弱不禁風,又不過於輕浮的女人,那個能與他白首不相離的人,那個能與他共同進退,能同他同甘共苦的人。
耶律原一臉溫柔地抱起淩皓月,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語調說道:“是啊,我死定了,看來我這一輩子都要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部落首領的兒子被擒,部落那邊隻得用太子將他換過來,然後就沒有什麽懸念了,不滅戰神的可不是說著玩的,耶律原隻用了一天,便讓對方損兵折將,倉皇逃離了。
本來是該班師回朝了,可是淩皓月卻還沒有醒,淩皓月這個樣子是絕對受不了舟車勞頓的,於是耶律原便讓太子帶兵先回皇城了,隻將他和他的原字營留了下來。
原字營是耶律原的心血,每一個士兵都是他親自挑選進來的,這次在太子的帶領下卻隻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