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救
“怎麽樣?寧公子,真的沒有吧。我看你最好還是讓李大人將搜找的範圍擴大到全城,也許現在歹人將你要找的紅衣寡婦帶出了城門外都未可知。”
感到事情一定不會敗露,二公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於是便露出一副得意囂張的嘴臉看向寧鳶兒,寧鳶兒的一雙眼如同冒出火一般,卻偏偏又奈何不了這個可惡的無恥之徒。
之前倒是沒有仔細看清這個寧小公子,一向在胭脂流裏滾打了這麽多年的二公子可從來都是懂得如何欣賞美人,之前看這寧公子唇紅齒白的隻覺得他男生女相如此絕色,也是難怪會讓不好男色之癖的三皇子給看上。
如今又見她一雙美目嗔怒含怨的模樣,更是有些心神蕩漾,隻覺得這人存在著實在是個禍害,要說不動心,也實在是難。
隻不過他卻似乎不是男子,當二公子定睛在寧鳶兒打了耳洞的耳畔上時才終於頓悟,果然是個女子身。看來那三皇子還真是沒有那種癖好,隻不過如此一個絕色美人竟然沒有讓自己先碰上,他也實在是覺得惋惜不已。
更何況對方還是三皇子,他更是不能夠去得罪了。
“不要以為你逃得過一時就真的沒有事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惡行老天都在看著,一定會有揭發的一日。”
寧鳶兒怒瞪著二公子,卻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含著貪婪,心中暗罵一聲色胚,自己明明一身男子裝扮,他卻都能夠看上,看來這個人真的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索性她還留了恨刀恨劍潛伏在暗處,到時候趁這個二公子不備便可以將人帶走。但可惜的卻是不能夠將這個二公子繩之於法,讓他逃出法網實在是一件不甘心的事情。
紅衣在裏麵聽到了寧公子不平的聲音,卻偏偏手腳被捆綁了住,甚至連嘴巴都被一塊娟帕堵死,無法發出聲音。身子也因為之前被下藥而綿軟無力,隻剩下一雙眼睛用力睜著,身子用力掙紮卻也動彈不了分毫。
難道就這樣失之交臂了嗎?難道她真的注定要落在馬二這個混蛋的手中任其侮辱嗎?她不甘,她真的不甘心。
一行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紅衣美麗的臉上露出絕望的光。
寧鳶兒正不忿的要和李明一同離開,卻突然間一塊石頭從柴房的裏麵飛了出來,砸在李明的後腦上,李明一聲痛叫,連忙回過頭去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打他這個朝廷父母官。
卻發現柴房原本糊著紙的門竟然破了一個大洞,很明顯這石頭是從裏麵打出來的。
可是剛剛分明裏麵柴房是沒有人的,如今這樣的一個狀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大人,這裏一定還有人在,您快點派人進去找。”
寧鳶兒激動的不等李明發令,自己已經先將柴房的門打開,因為她是第一個進到柴房裏麵的,所以看到了原本陰暗的柴房裏竟然有一束光,隻不過這束光在她進到房間的那一刻立刻消失了掉,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果然看到房頂的一片瓦正被合起。
難道是恨刀恨劍做的手腳,寧鳶兒心中給了一個讚。
她仔細環顧著柴房,果然發現一個角落裏真的有問題,於是走過去將堆著的柴木給撥弄到一邊,果然就看到了五花大綁,滿臉淚流的紅衣寡婦。
“紅衣姑娘,你果然在這裏。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寧鳶兒一聲激動,連忙蹲下身來給她鬆綁。而二公子見事情敗露,不由得悔恨不已。
“二公子,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哎。”
李明見狀,如今鐵證如山,也隻能夠先將二公子扣押下來,隻等著戶部尚書大人回來之後在解決。
隻不過此時既然三皇子也已經插手,這個二公子若不不坐一段時間的牢獄,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他哪裏知道,這件事情被揭發後,戶部尚書家麵臨的是一場怎樣的滅頂之災。
紅衣寡婦得了救,寧鳶兒將她帶回了綢緞莊,讓林清準備一個房間出來。然後告訴紅衣寡婦她的婆婆已經死去,人死不能夠複生,還是要節哀順變。
“想不到我還沒有讓婆婆享到清福,她便已經駕鶴西去,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兒媳。”
紅衣淚如雨下,讓人見了好生可憐。一旁的錦繡也偷偷抹淚,而林清也是不忍去看,隻覺得鼻尖酸酸的。
“寧公子,我紅衣得此大恩,就算讓我做牛做馬都回報不及。您的大恩,我該如何相報。”
紅衣原本還躺在床上,後來她卻突然從床上翻身而下,跪在了寧鳶兒的麵前,寧鳶兒一時不能反應,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扶起她,卻見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
“我也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何況大家同為女子,女人總是懂得女人的苦的。雖然我比你小,但也明白你落入那二公子的手中,會有怎樣的結局。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坐視不管的。”
紅衣一聽到寧鳶兒說大家同為女子,不由得愣住了,眼角淚痕猶在,她呆呆的看著寧鳶兒,果然越看便越像是女兒家。
“紅衣姐姐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寧鳶兒笑了笑,然後將頭上的玉釵拿掉,一頭如瀑黑發披散下來,襯得她更加的雪膚花貌,果然是一個傾城的碧人。
這下紅衣隻看得更加呆了,卻是為了寧鳶兒的美貌而驚豔。還從不知,天下間原來可以有這般美麗的人,尤其是那一雙燦若繁星的眼,隻怕天下間真的沒有幾個男子能夠招架得住。
“想不到救下我紅衣的竟然是個女中豪傑,我紅衣上輩子也不知道是修來的何等福氣。”
紅衣喃喃說道。從此之後,她便自然順理成章的留在了綢緞莊,成為了綢緞莊的繡娘,親自負責幫忙寧鳶兒趕製樣品,並且挑選在繡工方麵有天賦的女孩,加以培養,隻等著今後能夠為綢緞莊效勞。
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而孤獨一方自戶部尚書家門前同寧鳶兒分別後,卻也並非無所事事,而是回到了皇宮中,陪他的父皇一同食用晚膳。
並且在晚膳時,不經意般將自己剛剛京城裏聽到的一件事情講給皇上聽。便是戶部尚書的二公子強搶民女,還打死人的事情。而且自然會添油加醋一番,並且半認真半玩笑的說著那戶部尚書雖然看上去剛正不阿,還剛剛彈劾了河南的貪官,不過自己的兒子卻是如此的疏於管理,也算是家門不幸。
皇帝最聽不得這種為官者借勢欺人的事情,雖然京城裏發生的這種事情很多,但到底沒有幾個人能夠有三皇子這樣的膽子說給皇帝聽。
所以這一頓飯吃完後,皇帝便立刻下了一道諭旨,那邊是徹查戶部尚書,結果不出七日,戶部尚書便被發現與他國商人勾結的信件,這一發現可還了得,自然是滿門抄斬,定下一個叛國的大罪。
之後二皇子的元氣也是打傷,同三皇子的明爭暗鬥自然也是暫且休兵。
一招一石二鳥讓三皇子孤獨一方占盡了便宜,到底是他方便了寧鳶兒,還是寧鳶兒成全了他,這一切已經說不清楚了。不過當他忙完了這些事情後,便自然抽出時間去見寧鳶兒了。
而經過這幾天的暗查,他也已經得知了寧鳶兒的真實身份,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會是三大家族寧府的大小姐,並且還定了親,聽說未來夫婿是個北方新冒出的權貴。
隻不過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隻要是他想要的人,自然有辦法得到手。
但是這一次也不知為何,他突然希望能夠得到寧鳶兒的心,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心,自然是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所以他需要付出一定的耐心才可以。
而在他心裏,寧鳶兒是值得自己這樣去做的。
當他坐上馬車來到寧鳶兒經營的綢緞莊時,發現裏麵幾乎人滿為患,竟然又很多的人,而且個個看上去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婦,想不到這個綢緞莊的生意倒是經營的有聲有色。
看來這個寧鳶兒又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而這樣的爆炸式反應也是寧鳶兒始料不及的。她隻是做了幾款新的服飾,便已經在短短幾日內有這麽多的人來買,真是不知道這京城裏的貴婦平日裏是不是能夠新穿的樣式實在是少,以至於新的樣子一出來,加上又是名貴的綢緞,所以便買的這樣好。
她在裏麵忙的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因為客人都是女子,因此她自然也要是女子的裝扮,如此才方便招待客人。
當看到有一輛馬車停下,她還以為是新的客人來到,才剛出去,卻見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會是方公子。
“方公子?”
寧鳶兒站在原地,腳下猶如釘了釘子一般,反而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了。
畢竟上一次她在這個方公子的麵前是個男兒身,如今突然換成了女子裝扮,這個方公子會不會因為自己隱瞞身份而生氣,上一次她暗中向那李大人打聽這位方公子到底是什麽人,那李大人卻同自己賣關子,並不肯告訴自己實情。
但到底經不住軟磨硬泡,進而微微透漏她一點消息,隻說這位方公子是京城第一貴,至於怎麽個貴法,就隻能夠她自己去猜測了。
京城第一貴?
這個貴讓寧鳶兒想了好幾日,她覺得除了皇城中的皇子,恐怕沒有任何人敢說自己是第一貴吧。
因此雖然不能夠完全確定,但她也是到底猜到這個方公子應該是有著皇族的血統。隻不過到底是哪一位皇子,她卻不得而知了。
隻不過就算他是皇子,寧鳶兒倒也並不是多少在意,但客氣總是要有的,畢竟人家是皇子,自己也不能真給得罪了。要不然的話她還沒有得到自由身,便被打入大牢,那多不劃算。
“怎麽?幾日不見,再見又認不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