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你不配出現在這裏
可是,現在情況這麽緊急,她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想那些事情呢。
更何況,他們以前也沒有感情的基礎。
夏安安長長的歎了口最後搖了搖頭在顧錦城的椅子上坐下,感受著他曾經的溫暖。
而此刻門外,樊又青默默的背靠在牆壁上,擦掉臉上的淚水。
開心又難過。
她的安安終於願意認他們了。
她很開心。
可是對於安安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她又很無能為力。
以後她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補償安安了。
用盡她所有的力氣,在以後的日子裏給她最好的。
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虧欠唯一能夠做的了。
下午兩點,唐風和喬易帶著顧氏的精英部隊回來,徹底放棄尋找顧錦城,一副已經確定顧錦城已經死亡了的樣子。
三點的時候,整個夏苑就已經一片飄白了,到處都是白色的布,甚至還掛上了白色的燈籠。
夏安安更是披麻戴孝的端著顧錦城的牌位站在大廳外麵,耐心的等待著一旁的法師做法。
按照古典的傳統習俗送顧錦城走。
此刻,宮洺正躺在他別墅的躺椅上曬太陽,忽然聽到夏苑裏的舉動頓時取下墨鏡趁起身來。
“你說顧家已經承認顧錦城死亡,並且還在今天給顧錦城做法事建衣冠塚送他走?”
“是。”特助立即對宮洺說道:“雖然顧氏沒有正式宣布顧錦城死亡,但是顧氏之前派出去尋找顧錦城的人已經全部被撤回去了。並且現在正在夏苑裏悄悄的做法事建衣冠塚。不過顧氏沒有正式公布顧錦城的死亡,估計是害怕消息一旦散布出去對顧氏旗下的每個企業不好。畢竟現在能夠在顧氏坐得住場子的就隻有陸紹齊了。到時候顧錦城死亡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就連陸紹齊也不可能還坐得住場子。”
“洺少,需要我們把顧錦城已經死亡的消息散布出去嗎?”
“不用。”宮洺十分高興的說道:“不用把顧錦城身死的消息說出去。否則顧氏出現動蕩就損失很多。畢竟顧錦城一死,顧氏就會馬上成為我的囊中之物。顧氏受損就是等於我受損。等我接受顧氏以後再宣布顧錦城死亡的消息不遲。我們現在不僅不能夠宣布顧錦城的死亡,還要防止這個消息流出去。你等會兒去安排好最後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在我沒有正式接手顧氏之前出現任何對顧氏利益不好的消息。”
“是洺少,我會下去安排好的!”
“另外準備準備,我現在要去夏苑。給顧錦城送行這樣的大事怎麽可以少了我。畢竟顧錦城是我曾經唯一的對手。”
他的對手死了,他怎麽可能會不去送行呢。
他要讓股錦城好好的看一看,最後究竟是誰送誰走。
“還有,把我們在沿海布置的人全部撤回來。顧錦城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守著。”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擔心顧錦城有活下來的可能,可是現在連顧家那邊都放棄了,那麽他就再也沒有什麽好擔心顧慮的了。
顧錦城是真的已經死了。
他死了,很好,非常好。
他馬上就會送他的兩個孩子下去見他。
斬草除根,這可是宮老爺子交給他的!
人啊,做任何事情,一定都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隱患。
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宮洺坐上車立即朝夏苑開去,身後跟著一眾氣勢洶洶的保鏢。
而此刻整個夏苑裏麵白布飄飄,一副淒然的景象。
隨著法師做法事,旁邊也已經換上孝服的保姆保鏢們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旁唐風陸紹齊喬易樊又青也跟著夏安安一起披麻戴孝,無限淒涼。
夏安安抱著顧錦城的牌位,眼神冰冷的看著做法事的法師,臉上的悲痛欲絕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
整個夏苑都籠罩在一層悲哀之中。
人輩子有很多難過的事情,而在黑頭的時候送走自己最愛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說好的要一起白頭到老雪漫眉頭,怎麽就忍心自己一個人走了呢。
而這個世界上也有好多人,在失去摯愛之後的痛哭,更多的難過是因為曾經沒有好好珍惜,現在想要珍惜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人啊,總是這樣。
在還能夠擁有的時候不知道好好擁有,再不能夠擁有的時候卻好像在一夜之間就悟懂了什麽叫做珍惜。
可是人們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悟懂珍惜的。
一旁法師做完法事以後,忽然停了下來,高喊一聲:“跪——”
聽到法師的話,夏安安立即雙腿一軟直直的跪到地上。
旁邊的所有人也立即跟著夏安安跪下,一片肅穆。
“起——”
“再跪——”
“起——”
“又跪——”
“送——”
跪了三次以後,法師忽然喊送,夏安安卻跪在地上怎麽也不願意起來了。
眼淚更是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之前法師說過,做完法事跪了三次以後,就是送。
而送的意思,就是送死了的那個人的靈魂進入他的衣冠塚裏,以便得到安息。
而她如果站起身來,就意味著她真的要送顧錦城走了。
夏安安流著眼淚,死死的抱著顧錦城的牌位,怎麽也不願意鬆口也不願意站起身來,額頭上的青筋高高的冒了起來。
“孩子,起來吧,送錦城走吧。耽誤了法師算好的時間,對他不好。”
“安安,起來吧。送錦城走吧。”
“安安,不要再這樣了,起來吧。”
見夏安安不起來,唐風陸紹齊喬易相視一眼,都自己會意,配合著夏安安演戲,作勢要扶夏安安起來。
然而夏安安卻悶聲哭泣,怎麽都不願意起來,隻緊緊的抱著顧錦城的牌位。
就像是抱住了她的一生。
“顧夫人快點起來吧。送魂的吉時快過了。”
一旁法師搖了搖手裏的銅鈴也忍不住勸她。
“是啊,法師說得對,安安你要是再不起來,顧錦城的靈魂就得不到安息了。嘖嘖,這得多可憐啊。”
眾人的身後,宮洺忽然出現走來,帶著他的一眾保鏢推開其他人站到了夏安安的麵前。
喬易一看到宮洺,立即怒指著宮洺說道:“你來做什麽你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給顧少報仇!”
喬易說著,一把掏出手槍就直接指向宮洺。而宮洺身後的四五十個保鏢也同時齊刷刷掏出手槍對準喬易。
陸紹齊見狀立即按下喬易的手槍,搖搖頭說道:“宮洺既然敢來我們這裏,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們是傷不到他的。喬易,不要再送錦城走的今天弄出什麽血腥,免得弄髒了錦城輪回的路。”
“紹齊!”
喬易紅著眼眶看了陸紹齊一眼,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手槍背過身去。
宮洺也懶得再理會喬易,而是繼續對夏安安說道:“安安啊,你還是趕緊起來吧。要是因為耽誤了送魂的吉時,要是以後錦城投不了胎就隻能孤魂野鬼就不好了。”
宮洺的話裏每一句都帶著刺兒,刺激著夏安安所有的神經。
更是不屑的看著夏安安手裏顧錦城的牌位,差一點就沒有控製住自己把顧錦城的牌位給踢了。
算了,看在顧錦城已經是一個死人並且屍骨無存的份上,他就不毀他的牌位了。
然而麵對宮洺的挑釁,夏安安收了眼淚,手指發抖的端著顧錦城的牌位而後緩緩站起身來,朝法師鞠了一躬,示意法師帶魂路。
法師會意,搖著手裏的銅鈴鐺,嘴裏念著他們聽不懂的經文一拐一繞的走著不知道是什麽形狀的路朝花園走去。
法師說這是送魂路,必須跟著他的步子走。
而顧錦城的衣冠塚就建在他曾經親手為夏安安開墾的那片玫瑰花園裏。
這樣,以後她就能夠隨時都看得到他了。
衣冠塚已經建好了,連墓碑都已經放好了。
而塚裏麵是夏安安親自放下的顧錦城的一套衣服。
跟著法師來到這裏隻需要把顧錦城的牌位放到他的墓碑旁然後上香,等三天後再把牌位收走儀式就結束了。
“跪——”
法師唱著經文,再一次喊跪。
除了宮洺和他的保鏢以後,其他人立即齊刷刷的跪下。
“放牌位——”
聽著法師的話,夏安安跪著朝前走了兩步,將牌位放在顧錦城的墓碑旁。
然而宮洺冰冷的看著這一幕幕隻覺得好笑。
人都死了,做這些法事還有什麽意義,簡直是迂腐愚昧啊!
他就不信了,顧錦城死都死了,還能夠感受到這些法事!
冷冷的盯著顧錦城的衣冠塚,宮洺隻覺得顧錦城簡直是太可憐了。
隻怕顧錦城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結局會是這樣的吧。
簡直是可悲啊。
“上香——”
放下墓碑以後,在法師的吩咐下,夏安安和其他人一起上香。
然而他們上完香以後,宮洺手裏也拿了一炷香說道:“既然我來的來了,那我也給顧錦城上柱香吧。畢竟他也是我的親侄子。不過下輩子,就好好投胎,不要再投這樣作死的胎不自量力的和我鬥了。”
“放下,你不配,給我滾!”
忽然夏安安一下子趁起身來,怒氣衝衝的一把打掉宮洺手裏的香,失控的朝著宮洺大吼:“滾,宮洺你馬上給我滾,不配在這裏更不配給我的丈夫上香!你渾身肮髒,站在這裏隻是玷汙了我丈夫投胎的路!你給我滾,滾啊!”
“滾?”
宮洺毫不在意的一腳踩上那些被夏安安打掉在地上的香,大笑著說道:“夏安安,如果我現在就這麽走了,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