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虎皮丹
從東區離開後,關斬有些無精打采,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對街上的肥羊提不起一絲興趣。
下午六點,蹲在路邊的關斬歎了口氣站起身。
算了,今天就當休息一天,先回家吧。
在街上的包子鋪要了三屜小籠包,聞到烤鴨的味道又讓人切了半隻烤鴨。
當然,關斬都沒給錢。
要的憑什麽給錢!又不是買的!
什麽!敢要錢?行,那個小鐵盒就是放現金的盒子是吧,好,明天就沒了。
關斬拎著晚飯回到了自己的“豪宅”。
關斬住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沒有身份的流浪者,容身之所是一個個藍色大集裝箱,不過安排的倒是錯落有致,集裝箱的改造也設計的挺像房子的。
為什麽說關斬的是“豪宅”?
因為他擁有的兩個集裝箱合成了一個大房子,怎麽說也混了這麽多年,這是他關小爺該有的特權。
推開房門,白色的塑料泡沫隔板將集裝箱內分割出一個隻能站兩個人不能再多的廚房,一個客廳和一間臥室。
“斬哥哥。”
馬上要滿八歲的方緒雪穿著白色的無袖連衣裙看到關斬推開門後放下了手中的蠟筆,衝過來一把抱住了關斬的腿開心的喊道。
關斬寵溺的摸了下方緒雪的小腦袋。
廚房裏已經十二歲的馮曠也聽到了動靜,瞥了一眼關斬攪動了下鍋裏正在煮的白粥不鹹不淡的對關斬說:“粥快好了,去洗手。”
“唉。”
關斬連忙將包子和烤鴨放在鐵皮桌子上,轉身走到大門旁邊的水池,仔細的洗手。
關斬不敢不仔細,因為馮曠有潔癖。
洗完手,轉身發現,方緒雪已經將包子取出一盒盒整齊的放好,烤鴨也擺在了桌子的正中間。
小姑娘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看著烤鴨流著口水,但她沒有想要打開蓋子先吃,他要等兩個哥哥一起吃,坐在凳子上雙腳還碰不到地麵,穿著涼鞋的小腳丫一晃一晃的。
關斬擦完手,馮曠正一隻手端著一碗白粥從廚房走出來,關斬連忙走了過去從灶台旁端起自己那一碗。
三碗飯,每個人都是大大的白瓷碗,沒有小碗,隻不過關斬那碗最多最稠差點要溢出來,其實如今已經沒必要這樣了,但馮曠還是下意識的想讓關斬多吃點。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專心的吃著食物,包子吃幹淨了,明明隻買了半隻的烤鴨卻還剩許多,鴨腿也仍躺在盒子裏。
“我不想吃鴨腿。”方緒雪聲音很小,有些底氣不足。
關斬一看馮曠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如果敢吧鴨腿放他碗裏,就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
最後鴨腿仍然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裏被放進了冰箱。
失誤了,應該讓切一整隻烤鴨的,再多要一個鴨腿,這樣正好夠。
哎,都怪今天發生的事情,魂不守舍的,忽略了這些。
夜晚還是有些燥熱,不過臥室裏有空調。
兩個上下兩層的架子床一樣的材質,不過唯一的不同是靠裏麵的架子床圍了欄杆和粉色的蚊帳,上麵一層也被取了下來搭建了一個向上拱起的小頂,墜下了十幾個小彩燈。
那個打扮的如此粉嫩的床鋪自然不會是馮曠和關斬的。
關斬睡在靠門位置架子床的下鋪,馮曠睡在上鋪,有潔癖的人自然不願意自己的被褥被別人踩著上,下。
關斬,馮曠,方緒雪,三個人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卻相依為命了許多年。
“斬哥哥你今天幹嘛了丫,上班累不累啊。”方緒雪仍然不知道關斬能讓三人有如今這樣的生活環境是靠一門見不得光的手藝。
“不累。”關斬輕聲道,又編造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躺在上鋪的馮曠麵無表情,眼神卻絕不是像表情一樣波瀾不驚。
哄睡方緒雪,上鋪的馮曠翻了個身,床鋪響動,關斬喊了下馮曠。
但側著身的馮曠沒有搭理他。
從關斬進門後馮曠隻對他說了一句話,粥快好了,去洗手。
不單單是今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馮曠和關斬之間越來越冷淡,僵硬。
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從小馮曠知道關斬是幹什麽養活他們之後吧。
不知道黏著自己的妹妹要是知道了後會怎麽樣。
沒過一會兒馮曠也睡著了,輕微的鼾聲。
關斬毫無睡意睜著眼睛看著上麵的床板,思緒亂飛。
腦海裏又浮現那一幕,關斬有些壓抑,不願再去想,試圖轉移注意力。
等等,好像忘了什麽?
猛然想起自己完成了什麽浮屠的任務。
剛念起浮屠,腦海裏有畫麵和聲音。
任務獎勵虎皮丹已送入浮屠空間。
關斬暗想虎皮丹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顆玻璃球大小的烏黑色丹丸上遍布了一些淺黃色的雲紋。
關斬集中注意力,虎皮丹一開始虛幻的造型越來越凝實,直到宛如實質栩栩如生。
明明是想象中的東西卻突然聞到一股誘人的清香。
精神莫名其妙的稍一恍惚,短短的刹那,回過神手指間已經捏著造型奇怪的虎皮丹。
隨即,腦海裏得到關於虎皮丹的信息。
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虎皮丹,用了的都說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使用方法:吞服
效果:使食用者練皮大圓滿。
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虎皮丹的香氣越來越濃,關斬喉頭鼓動,鬼使神差的竟然將虎皮丹吞進了肚子裏。
可他完全沒注意,一堆信息後仍有一行蠅頭小字。
浮屠者請注意,食用虎皮丹有強烈的副作用。
等注意到那一排蠅頭小字,關斬臉色發黑,小腹已經開始溫熱發脹。
越來越熱,到後來就好像吞進了一塊火炭。
小腹的熱度傳遞到全身,溫度高的嚇人,意識有些昏沉。
終於熬到灼燒的熱感緩緩下降,全身皮膚又產生輕微的撕裂感。
輕微的疼痛演變成劇痛,好像整個皮都被人剝了下來。
昏過去算了!
關斬這樣想著,可每次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腦海裏一股冰涼清流,又無比的清醒。
酷刑般的摧殘。
疼死也不能喊!
會嚇到弟弟妹妹!
十五歲的少年緊咬的齒縫滲出血絲,除了第一聲悶哼,再無一次痛呼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