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小姐昏倒了
老婆子說話的語氣是又委屈又心疼。
可還不等江小舟和馬昭君說什麽,那高老漢一聽這話卻先是急了。
“去去去,老娘兒們不懂事就別瞎說。抱怨有個屁用?如今娃娃都這麽大了,你不幫襯著,還想讓閨女守了寡是怎麽的?”高老漢數落了自家婆娘幾句,又說道“姑爺窮歸窮,這兩年下來一看倒也是個有誌氣的。生性也淳樸,他能做什麽歹事我是不信的。隻是小老兒我是個沒本事的,救不出來姑爺啊。”
說完這話,高老漢眼圈也紅了,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膝一軟就想朝著馬昭君跪下磕頭,馬昭君自然不允,連忙用手相扶。便又聽高老漢嘴裏說道“我今早就聽閨女說要回去找您幫忙,您是四皇子身前的紅人,還請救我姑爺一命啊。您放心,規矩咱都懂。”
馬昭君連忙寬慰道“老丈不必如此。本來就是街坊鄰居的,我們定當盡心竭力便是了。”
待高老漢和他婆娘心情平複下來,江小舟首次開口“我們對您主家那邊也沒什麽了解,不過也曾聽說周師傅事發前一晚在這邊住宿的時候是遇到了詭秘事情?您是主家這麽多年的老人了,可是平常聽到過什麽不妥的地方?哪怕是小道消息也算。”
聽到說起正事,高老漢認真低頭想了想,然後嘴裏非常肯定的說道“我主家姓許,叫許寶安。我七八歲的年紀就跟著老師傅在許員外家學做賬房,後來自己挑一攤兒到現在也幹了四五十年。按理說這宅子裏下人們能知道的事兒,我基本上也能知曉個十之……但這麽多年,還真是沒聽過這宅子裏鬧過什麽不幹淨的事兒,要不然之前姑爺和閨女早上和我念叨,我也不會不信。”
頓了頓,高老漢又歎息道“其實主家,也就是許員外在這天京城裏素來都有好名聲。對外,他做的是藥材生意,可若是趕上哪家窮人沒錢治病,許員外能幫的也總幫一把。我是做賬房的,平常做賬的時候這種銀子總看走些。對內,他平常對我們下人也不錯,不然這次姑爺出事也不會不遷怒於我,僅將我趕出宅子裏了事。”
“那就沒什麽特別的?或者他家小姐平常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馬昭君追問道。
想了想,高老漢回答道“大小姐是許家嫡女,雖然身體不好總窩在宅子裏不出門,但為人溫柔賢淑,平日裏偶然見到下人們也都客客氣氣。”
“許小姐身體平日裏便是不利落的?”
高老漢嗯了一聲,說道“許小姐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和老爺在外麵踏青時候,落過一次水,說是當時受了風寒。回來雖然病好了,但卻從那時起落下了肺裏的毛病,一旦生氣、勞累了就容易咳嗽。”
“我還聽說許小姐已經許了人家?這般身體婆家也願意嗎?”
“這種宅子裏的事兒我知道的不多,但偶然聽別人碎嘴子說過,據說那婆家本來是不願意娶個商賈之女的,更別提大小姐身體還不好,但奈何這選定的姑爺自和大小姐遊園會的時候見過,然後便是一見傾心,在家非要鬧著家中長輩過來下聘,那婆家拿自家兒子沒法子,又見許員外家素有善名,家中更是頗有家資,這才勉強答應。所以這次小姐昏迷不醒,許員外怕婚事黃了才這麽著急。這姑娘啊,一旦被退了婚,想在找人就很難了。”
江小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想問的都問清楚了。
馬昭君看向江小舟“江公子可聽出什麽來了?”
江小舟搖搖頭“隻能聽出來那許富商家裏人性不壞,應該不是故意設局要害周木匠。”
“想要知道的更多,我還得見一見許家大小姐。”江小舟有些猶豫著說道“如果是那阿飄恨周師傅打了它一下,故意把周木匠的東西放在許家大小姐的屋中。這看似是借刀殺人,但是無疑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它非常清楚的知道大小姐在哪個房間唄,也就證明它在這許家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可是剛才高老漢不是說以前沒聽到過許家鬧阿飄的事情……”
“凡事存在過的,必然會留下痕跡。所以現在隻能說別人不知道,但許家小姐未必沒有過察覺。”江小舟苦笑一聲“我知道很牽強,但咱們現在是一點機會都不能放過。”
“如果許家小姐能醒過來,再替周木匠說一句,這可比咱們做什麽都強。”
高老漢聽完江小舟說話,卻麵有難色道“這位小先生說的法子的確是好,甚至按理來說也該由我引薦,可是我如今已經被主家趕出了門。雖然主家平日裏仁義,但卻向來說一不二,門房是絕對不敢放我再進宅子的。而且即便入了門,若是我再提了姑爺的事兒,怕是許員外隻會更恨,哪裏會同意啊。”
“我去登門吧。”馬昭君朝著江小舟點點頭“別的我可能幫不上忙,但這一點應該問題不大。”
“那成。”江小舟站起身來“那咱現在就過去。”
馬昭君也站起身來,同時朝著高老漢和他婆娘說道“那老丈就先在客棧這裏等著,如果有什麽消息了,我會盡快回來說一聲。”
高老漢和他婆娘全都老淚縱橫,深深的躬身行禮道“那就全仰仗兩位公子了。”
高老漢租住的酒店自然不能再是許員外那種富貴的街坊,江小舟和馬昭君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陣,才按著高老漢所說的位置尋到了許員外的家宅前。
許員外在這天京城裏雖然不算頭幾名的富商,可也薄有家資,因此宅子自然修的氣派。
江小舟和馬昭君剛踏上台階,就立刻有門房出來詢問。許家家教不錯,那門房是個有規矩的,客客氣氣的問著馬昭君和江小舟的來曆。
馬昭君聽著門房問話,卻未直接回答。反而從懷裏掏出了一件被小布疊蓋著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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