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千鈞一發
“就是這兒了。”
走了好一會兒,贗品才停下腳步,把秦聽韻的胳膊往前一甩,便自顧自的往河邊走去。看來他並不太了解這裏的地形,並不知道往河邊一直走雖然人煙稀少,卻是已經踏入了王府侍衛的廂房,這麽一個又笨又可笑的人,不知道是誰派來的。
他們的目地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借著赫連祉那張臉,輕易騙取秦聽韻的信任,好為所欲為,但是能想到這個方法的定然不是什麽好人了,誤會秦聽韻與赫連祉的關係,想著用假扮的赫連祉毀了秦聽韻,然後讓秦聽韻和赫連祉因為這個產生間隙,典型的女子作風,也是典型的秦靈音的作風,這下子秦聽韻心裏已經有底氣,知道這些人什麽來頭,心裏也暗鬆了一口氣。
秦聽韻低著眼眉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趁著贗品背對自己的時候,悄悄抽出了放在腰間香囊內的小瓶子自製噴霧,誰知,贗品突然轉手一把摟住秦聽韻的腰身,就要往自己的懷中拉,秦聽韻伸出纖細的手指擋戳在了贗品的胸口,“王爺急什麽,既然我都跟來了,你還怕我會跑不成?這麽著急豈不是壞了雅興?”
贗品嘿嘿一笑,挑了挑眉毛,這本是充滿了痞氣的笑容,更加變得不堪入目,白瞎了那一張照著赫連祉做的好皮囊了。
“好便聽秦美人的話,等等就等等。”
秦聽韻低頭,發絲擋住眼前的幾分視線,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贗品一心以為秦聽韻已經認為自己是赫連祉了,又怎麽會注意到秦聽韻已經準備反攻的那隻手,雖然秦聽韻不會武功,但是那噴霧對付這樣的小人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秦聽韻出其不意一下子朝著他的眼睛狠狠噴過去,隻見那男子悶聲一響,就倒在了地上,人卻沒有昏過去,隻是完全沒有了捂著眼睛叫疼,完全失去了還手的能力。
那個贗品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站在秦聽韻的一旁,閉著眼睛也是難掩憤怒,卻無奈自己被一個小小的女子給戲耍,全然沒有還手的機會。
“說吧你家主子是讓你來是要做什麽?”
說著秦聽韻一下子揭開了他的人皮麵具,露出了那男子原本的醜惡麵目,他本來的樣子看著都叫人作惡,還好意思假冒赫連祉,這下子秦聽韻算是弄明白了秦靈音的意思,若是那個男子得逞,那麽秦聽韻就是跟除了赫連祉之外的人有了關係,而且還是那麽醜陋的一個人。
若是沒有得逞,說不定,秦聽韻也會死在王府裏,正在思考之際,那贗品缺突然雙手攤開往嘴裏賽了什麽藥丸類的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短刀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喉嚨。
一時間,溫熱的血水從贗品的喉嚨噴湧而出,秦聽韻急忙用袖口擋住臉頰,血水濺在袖口上,鮮紅色的點滴看起來,有那麽幾分可怖的樣子。
贗品終於倒了下去,卻永久的失去了說話和反應的權利,一雙眼睛在死後才緩緩得以睜開,盯著秦聽韻,竟然眼神竟讓她心裏生出了一絲無奈,秦聽韻原本不想傷害他,原本不想讓他死,可是這些人卻寧可死都不要說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麽。
若是他知道秦聽韻已經猜到他幕後的主使,也猜到他的目地,而他眼裏的液體的腐蝕性也不高,眼睛最多紅一陣罷了,他會不會後悔匆匆尋死,二失去了跟秦靈音報告秦聽韻沒有瘋的這個珍貴消息呢?
“秦靈音,你想殺我,天都不幫你!”
想到這裏突然間一陣生疼從胸口傳來,慣性伸手捂住胸口,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出現,秦聽韻皺眉,飛快的出拳往一旁讓開距離,回過頭,卻看到了站立在身後帶著侍衛急忙趕過來的赫連祉,“赫連祉?”
赫連祉眉頭緊鎖,用力的按住搭在秦聽韻肩頭的披風。
“我是否來晚了?環薑前來報信的時候,我已經快步趕來,誰知道你進了花園中心的林子裏,這裏王府內的人一般都很少去,更何況是你一個來了不過幾日的人,還好我順著你沿路留下的痕跡找了來,你沒有受傷吧?”秦聽韻欲動,卻被赫連祉製止。
“別動,我先幫你把脈看看現在的情況。”
“你會看病?”
“這個時候還問這個,我可是自小跟著太醫學習藥理的,這簡單的望聞問切還是懂得,你少說話,留些力氣回去。”
麵前的赫連祉好看的眉頭皺起,卻沒有一點讓她有不舒服的感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自己的脈門上,好看的側臉,在這一刻看起開竟然格外的讓內心冰冷的秦聽韻安心了起來,赫連祉一直都是這樣溫暖的存在,不冷不熱,不用費勁就可以觸摸到,沒有高不可攀,沒有隔閡,與他相處似乎抑且都在情理之中似的。
一陣冷風突然刮過,秦聽韻忍不住咳了兩下,胸口生疼的感覺從剛剛的隱隱約約,變得清晰起來,“怎麽樣?”看赫連祉收了手,秦聽韻問了一句。
赫連祉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所以然,他隻是搖頭。
“你才解了毒,剛才又受了驚嚇,應該是有些氣虛,不過不礙事,我這裏什麽都不缺,尤其是藥材要多少有多少,我帶你回去悉心治療,不出幾日就會好。”
赫連祉難得露出微笑,抬頭看了看遠處正要帶著秦聽韻離開,秦聽韻卻突然搖頭。
“等會兒,這人是秦靈音派來殺我的,見不到有人回去稟告消息,她一定會生疑的,咱麽在這裏待一會兒,你派人告訴我爹爹說是我被刺客所傷,這會兒子才找到我,所以回相府的日子就要耽擱了,恐怕要推遲幾日。
最好說我受了傷,這樣秦聽韻就能放心一些,至於刺客……你可以說你沒有抓到,我不能暴露我裝瘋這件事!”
秦聽韻雖然剛剛才逃過了一次劫難,卻還是時時刻刻在為大局考慮,這一點不得不讓赫連祉覺得佩服,赫連祉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女子,像是秦聽韻這樣性格堅韌不拔,外表卻柔弱不堪,這種反差也給赫連祉心裏的對秦聽韻的印記又加深了不少,這樣一來,他昨夜沒有說出口的挽留秦聽韻的話,就可以等到下一次她走得時候再說。
在河邊的涼亭裏商量樂應對的方式之後,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忽然之間陷入了尷尬之中,二人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各自心裏卻翻滾著不同的情愫,不知道為什麽秦聽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赫連祉,我能不能問你,一直以來,你為何要費心如此幫我,你是第一個知道我裝瘋的人,卻還是相信我,這之後好幾次也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我……”
秦聽韻沒有再說下去,有些話猛然間說出口才覺得像是在逼問別人一種隱秘的情緒,這樣不好,秦聽韻當然知道,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也沒有辦法收回了。
赫連祉突然大聲爽朗的笑了起來。
“你問為什麽?難道是對我們之間的知己情誼有所懷疑麽?我幫你是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我幫你做,你也可能會找到別人做,或者實在不行就找別人做,但是與其讓你找不相幹的人來幫忙,增加了你的危險,還不如讓你欠我一個人情,不論你怎麽想,隻要是你說的事,我能做自當盡力為之,有原因那就不是知己了”
秦聽韻搖搖頭,看來現在還不是說明的時候,也是自己太急於撇清了,赫連祉既然如此解釋那麽他必定有不能開口的顧及,畢竟他使王爺,隻是這種顧及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秦聽韻也就不用擔心了,隻是世事無常,所謂知己情誼,不知道能夠保存多就不會變質呢?
“王爺的這份知己情誼,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當牛做馬都會還你,好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未吃東西,差點餓壞了。”
秦聽韻給了他一個明媚的微笑,笑容卻假假的粉飾著太平。
赫連祉時辰也差不多了,也就點點頭,眼神裏卻有些失落一閃即逝,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赫連祉扶著秦聽韻慢慢走回去,二人的身影在周圍的亭台樓閣間漸漸走遠,看上去就好像一對璧人,不遠處一抹遲遲未東的黑色身影也突然間就消散了離去。
剛剛從河邊回來之後,赫連祉就急忙去了以一趟相府,按照秦聽韻說的那樣把她今日的離奇遭遇的事情跟丞相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當然為了引起丞相和秦靈音的注意,赫連祉說話還是要說的誇張一些,添油加醋自然是少不了的。
終於在赫連祉的大力幫忙下,秦聽韻受傷的事情算是一個傳一個的傳開了,誰也不知道秦聽韻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受人欺負的瘋子,誰也想不到秦聽韻是故意放出消息誤導敵人。
隻是在赫連祉強力的作用下,那具已經死了的屍體在幾日後被送到了官府,被放在了門口讓人認領。誰知,卻一直沒有人敢來認領,秦靈音那邊一直沒有看見殺秦聽韻的殺手回來複命,也應該想到是已經出了事了,所以即使是經過官府門口看見那具屍體,也隻是捂住鼻口,一臉厭惡,卻絲毫沒有害怕。
若是她這一點控製裏都沒有,那還真是白白當了這麽久的丞相府二小姐了,秦聽韻受傷的消息雖然傳了出去,但是齊二卻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哪怕是問候一聲的書信也沒有過,雖然難受但是也不能表露在臉上,所以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到樣子。
短短一日之內,消息已經傳的全京城都知道了,若是顧及到網頁的身份,齊二大可以送來飛鴿傳書,哪怕問候一句就好,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