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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信任的重要性

  聽到隔壁震天的鞭炮聲,就算是我,此時也覺察出了不同的意味。


  至少,以我在南嶺村生活的這麽多年來看,短短幾天之內死去兩人是從未出現的事。


  不過,此時的我身披孝服,是不能隨便進別人家的。


  然而,還沒等到我去隔壁,有兩人便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


  來人一男一女,男的麵色淒苦,哀婉不已,女的氣勢洶洶,還沒進門就一把將擺放在靈堂門口的花圈什麽的呼啦一下趴倒,大聲吼著,連聲讓我出去。


  我強忍著心中憤怒,黑著臉站在門口,扶起被扒倒的花圈,冷冷的看著這兩人沒有出聲。


  “就是這小子,他命硬克死了他爹不說,還害得我公公也死了”,這女人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袖。


  “你哪隻眼睛看我把你公公害死了?”此時的我胸中一股怒意幾乎透體而出,但一想到父親屍骨未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將父親送走之後再說了。


  “就是你,你一來我公公就死了,不是你是誰?”這女人潑辣得很,根本就是無端耍橫。


  農村人迷信,加之他家公公也確實死得蹊蹺,一時之間旁邊還真有不少人附和,讓我更是腦怒。


  “你害死了我公公,要麽抵命,要麽你為我公公送行”,這女人一聽周圍人附和,更是來了勁,直接露出了猙獰爪牙。


  我冷冷一笑,天知道她家公公是怎麽死的,又哪有的讓我來為他公公送行的道理,不由得冷冷一笑,雙拳握得格格的響,就要發作的時候一個聲音淡淡出現在我耳邊“我說了辦一天喪事死一個人吧,你還不信”。


  我側臉一看,發現之前那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心中頓時冷靜下來,又再次想起了昨晚那個老頭,一時之間還真有種錯覺認主真是我害死了這女人公公似的。


  “既然你說他害死了你公公,你報警叫警察來抓他啊,現在可是法製社會,說什麽都得講個證據”,不待我開口,這人大聲說了起來。


  果然,這人話一出口,頓時女人蔫了下來,看著這人道:“你是誰,憑什麽幫他說話?”


  “你管我是誰,你看別人家裏隻有一個人,好欺負是吧?而且,誰知道你家公公是怎麽死的,別誣賴好人”。


  但是,這人話音一落,那一直苦著個臉的男人頓時如同發了瘋的母貓似的赤紅雙眼衝了上來,一把揪住了這人胸襟,怒喝一聲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放手,你們鄉裏派出所所長可是我好朋友,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人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將他手撥開,言語之中不無威脅之意。


  果然一聽這話,那男人頓時蔫了下去,冷哼一聲,拉起他家婆娘轉身折了回去。


  “你們兩記著,行不義之事,小心遭報應”,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人又大聲喊道。


  一聲這話,男女兩人頓時身體一震,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家。


  眨眼間的功夫,靈堂門口再次空無一人。


  “昨天看到了什麽吧?”等到所有人都走之後,這人才一把拉著我坐了下來。


  我聽後一驚,雖然沒有出聲,但卻無疑是默認了此事。


  “四印太歲命,果然了不得啊,昨天一夜,你能平安度過已是大出我所料了”,這人搖了搖頭道:“你現在相信我了嗎?”


  我沒有出聲,所有的事情,我依然是更願意歸結為巧合。


  “太歲當頭坐,無災也有禍”,說到這裏的時候,中年人又轉頭看向我,“你命之硬,命之絕,當屬我平身罕見。”


  “你是誰?為什麽一路跟我跟到了這裏?”我沉思良久,隱約明白了一些,淡淡問他。


  他淡淡一笑:“我可不是跟著你,來這裏也不是為了你,至少不完全是為了你。”


  我不置可否,回頭看了父親遺體一眼,不由得又是心中一酸,沒想到想讓他安心離開都這般為難。


  “什麽是四印太歲?”因為我的出生,我生命中至親的人都先後離世,而這一切,似乎都與這四印太歲有關聯,不問個清楚我實在不甘心。


  “我問你,每天有幾個十二點?”


  “兩個,或者一個,一個中午,一個晚上。”


  “一年有幾個十二月?”


  “一個。”


  他的問題淺顯而簡單,是以我毫不遲疑的回了出來。


  “印天、印地、印陰、印陽,十二月對應天,十二日對應地,中午十二點印陽,晚上十二點印陰,每天分十二個時辰,是一天的結束,也是一天的開始”,說到這裏,他又看向我,“每一個十二對應一個太歲印,你集齊了一年之所有的太歲印,可以說,你每一分每一秒都犯太歲,你說,你活到現在是不是個奇跡?”


  說到這裏,他又補充道:“而今年,正是你衝克歲君之時,也是你與這天地萬物相克最為強烈的時候,所以,在這一年,你必須要死。”


  “你是誰?”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問他這個問題了,結合這兩天來的經曆,我也不由得有些動搖起來。


  “等你相信我的時候我才會告訴你我是誰”,他淡淡一笑,回頭看了我父親的遺體一眼,“你父親走得很安祥,這是好事,你不必難過。”


  說實話,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相信他,但是有一點,父親那隻舉起的手卻是有如一道利箭一般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想不明白,他這一指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你每做一天喪事,你父親便一天不得安息,對活著的人和死去了的人都沒好處”,這人站起身來,走到父親的靈塌旁邊,毫不忌諱的伸手在父親那隻伸出的手上一摸,隻見父親那隻手頓時平攤開來,悠悠的垂了下去。


  這幾天我經曆的怪事夠多了,不免有些木然,打量了父親半天,嗟然一歎。


  “如果你還執意辦喪事,那明天他的手就會指向另外一個方向了。”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一驚,問他:“那隔壁。。。”


  “如果沒你這事的話,那老頭還可以活半年”,他毫不避諱,直接說了起來,“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兒子媳婦不肖。”


  就在我兩說話之間,一個人來到了靈堂外麵,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劉木匠,隻見他此時手上綁上了厚厚的紗布吊在脖子上,一臉忌諱的看著我。


  我連忙走了過去問他:“劉叔,手怎麽受傷了?”


  “唉,別提了,我昨天替你父親挑選棺木的時候木頭砸的”,劉木匠長歎一聲。


  聽後我心中咯噔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父親靈塌旁邊的那人,隻見他正一臉淡然的看著我。


  “劉叔,那您好好養傷”,我輕歎口氣,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麽了。


  “他手沒傷,他是不敢給你父親做棺木”,這人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聽後咯噔一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怎麽感覺他什麽都知道似的。


  “不信你去看”,他又指了指靈堂門口。


  他不說我還真不信了,於是連忙跑到靈堂門口一看,隻見遠遠的劉木匠還真把手放了下來,雙手揮灑自如,哪裏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為什麽?”


  “四印太歲命犯的忌諱多了,你父親替你頂了太歲,誰要是敢替他打造棺材,必有血光之災”,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臉色一正,顯露出少有的嚴肅。


  聽到這裏,我才猛然想起,怪不得之前我委托劉木匠幫忙打棺材的時候他支支吾吾的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下我真犯了難,不管怎麽樣,我們這裏是農村,土葬這個習俗沒有半點改變,如果沒有棺材的話,那要怎樣安葬父親呢?

  “那該怎麽辦?”我皺著眉頭問他。


  “你相信我?”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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