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故人到訪(為洋洋冠名)
“你沒事吧?”胡雲天這時走了過來,雖然我可以肯定從頭到尾他都沒看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是,就算是猜,我想他也明白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些什麽事。
隻見他麵帶愧疚,伸出手來扶著我。
我咧了咧嘴,那陣麻癢實在讓人難受,恨不得去扒掉一層皮才好,我兩手緊握成拳,恨恨的說:“早知道這麽難搞我就不來了。”
這話完全隻是氣話而已。
隻見胡雲天嘴角微微一抖,想笑不笑的樣子,看得我一陣火起,但轉念一想這也算是我技不如人,怨誰呢,誰讓我拿著屎盆子往自個兒頭上扣呢。
“他怎麽樣了?”我看了看躺在一旁的胡雲天的老板,隻見他一動不動的,臉色依然蒼白得緊,身上五顏六色的顏料早就一幹二淨。
“應該沒事,休息一會應該會好的吧”,胡雲天擔憂的看了一眼,並沒多說什麽。
但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灼痛傳來,剛才還麻癢難當的肩膀又如同火燒般的痛了起來。
我悶哼一聲,側臉看了一眼,隻見那密密碼碼的蟲子屍體已然凝結成一層厚厚的痂殼,緊緊的依附在我的傷口之上,像是穿了件厚厚的盔甲一般。
“他娘的,怎麽這麽疼”,我咬著牙罵了出來,隻感覺額頭冷汗像是破了洞的水殼一般嘩嘩的落下。
“快,快按住我,我受不了了”,我緊緊握著拳頭哼了出來,我實在忍不住了,想著用手將那傷口給掀開才好。
話音一落,胡雲天頓時反應過來。
隻見他兩手迅速伸出,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隻覺兩手一麻,無力的垂下,而與此同時他雙手再次一翻,猛然將我兩手別到背後,最後順勢扯下自己腰帶將我兩手緊緊繃住。
眨眼間的功夫,我已然動不了分毫。
他這太專業了。
當然,這隻是我事後的想法而已,而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掙脫開來,把那該死的灼痛驅逐出我體外。
之前,我總喜歡說別人像殺豬一般的哀嚎,但是,此時的我,儼然就是一頭正被宰殺的豬,痛苦的哀嚎起來。
我承認,這麽一喊好像真舒服了些。
這一過程太過漫長,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最後我已然接近虛脫,因為兩腿不住的往地上蹬,腿上磨破了不少的皮。
但是,與肩上的疼痛比起來太小兒科了。
我長歎口氣,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娘的,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難以忘懷了。
此時薩滿祭祀好像也累得夠嗆,竟然歪在一旁睡了過去,但胡雲天的老板卻醒了過來,隻見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問:“怎麽回事?”
他大爺的,我懶得理他,沒有出聲,任由胡雲天幫我解開繃著的腰帶。
見我們都沒有出聲,胡雲天的老板這才反應過來,隨後默不出聲的坐了一會說:“謝謝。”
這家夥終於想明白了,我冷冷回了一聲:“不客氣。”
然後起身揉了揉已然發麻的雙手。
等到薩滿祭祀醒了之後,我們和他告了個辭後便轉身離開,本來胡雲天還打算帶著我去他老板那裏將就一晚的,但一看他那副嘴臉,我巴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於是連忙說我沒事,回去睡一覺就行了。
胡雲天打量了我好大一會,最會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後任由我離開。
此時時間還早,十點不到,我隨便找個地攤買了件衣服胡亂穿上,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於是又胡亂填了點東西祭五髒廟後才悠悠朝著我那小店趕。
然而才走上幾步才想起那店裏正被劉飛他們裝修呢,且不說弄好沒,光是那些油漆就讓人不放心,於是我隻好歎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何去何從,最後沒奈何給張強打了個電話,說想去他家對付一宿。
張強一聽連忙說好,接著又說不過你得睡沙發。
我說沒事,你們晚上悠著點不吵到我就行。
張強聽後嘿嘿一笑說哪能啊,現在娟子是關鍵時期,有那心思也沒那膽啊。
我一聽樂了,也顧不得身上傷痛連忙說真夠猛的啊,這麽快就有了?
張強聽得直樂嗬,猛然說:“咱們當們說,電話費不要錢啊。”
等我趕到張強家裏的時候,隻見娟子正穿著一件寬大睡衣下麵條,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聽說我要來,專門給我做的。
看著陳娟如此,我不免一陣感動,雖然自己直打飽嗝,還是轉身下樓買了幾罐啤酒和張強兩人悠悠嘀咕了大半夜才各就各位的睡覺。
“沐大師…沐大師…”,悠悠的聲音傳入我耳際,如夢似幻,但又聽著十分熟悉。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我這不正睡覺麽,難道是做夢,想做大師想瘋了?
我搖了搖頭,轉身蒙頭再次睡下。
“沐大師…沐大師…”。
這聲音又來了,這次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夢。
我陡然清楚,骨碌一下坐了起來,隻見張強他們狹小的客廳裏麵空無一人,雖然沒開燈,但周圍霓虹的燈光還是照得裏麵依稀可以看清。
然而,此時卻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難道我聽錯了?”我晃了晃腦袋朝窗外看去,隻見外麵刮起了風,窗簾直搖晃,像是跳廣場舞的大媽一樣。
霓虹的燈光將窗簾的影子投在地板上,還別說,別有一番味道。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想著是不是自己這些天來太過勞累,有些神經衰弱了。
然而,就在我正要倒頭睡下的時候,隻覺眼前一花,那地板上竟然生生多了一道人影,線長線長的,時而紅,時而綠,詭異得很。
我一個激靈朝窗外看去,毛都沒一根。
於是我又轉頭朝地板上一看,沒錯,那影子還在,而且越發的清晰起來。
我頓時打了個哆嗦,怎麽到哪裏都能碰到這玩意。
與此同時,我暗自將槐樹木手鏈拿在手中,隻要這家夥再靠近半分,勞資便給它來上一記硬招。
“沐大師…沐大師…”,這聲音再次傳來,格傳清晰,好似就在耳畔一般。
我側臉一看,隻見一個身長瘦長,穿著一件古式長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邊,閃爍的霓虹照在他的身上,還真是一陣紅一陣綠,而他身後就是一麵鏡子,這鏡子將他身影投射在地板上麵,最終就形成了剛才差點將我嚇尿的場景。
這人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正帶著淡淡笑意看著我。
我不由得一愣,雖然知道他不是人,但是,這些天下來我也有了些抵抗力,並不至於太出醜。
隻不過,他是誰呀?雖然聲音熟悉,但是,這張臉我卻好像從來沒見過一般。
“沐大師,是我”,他淡淡一笑,又靠近了一些,“鄭淵”。
他好像生怕我不認得,還故意將臉湊了過來。
我頭皮一麻,連忙後退幾步說:“我想起來了,你怎麽在這裏呀,你不是。。。”
其實我這意思就是想問他不是去地府報到了麽,怎麽跑這來了,但是我又怕他有所忌諱,於是沒敢多說。
“這裏就是我該來的地方”,鄭淵淡淡一笑,指了指裏屋正抱團睡覺的兩人。
我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指著鄭淵說:“你該不會是做尋憨貨的兒子吧?”
鄭淵聽後點了點頭說:“我隻是前來看看,時機還沒到,想著你這位故人,所以特意前來看看。”
一聽這話,我不免心中一陣感動,也就不再那麽怕了,坐在他旁邊跟他聊了起來,直到雞叫三聲的時候他才悠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