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要變強
聽到張勇這番言論,我頓時心沉到了穀底,怪不得我會生出這種古怪念頭來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還好我及時下了樓,不然的話,指不定會生出什麽幺蛾子來呢。
於是我又問張勇該怎麽辦。
張勇沉吟了半天,最後不太肯定的說道:“這個時候比拚的是意誌,如果你覺得你還克製得住的話,現在正是最好修煉時機。”
臥草,這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詁且不說我大半夜的對著這麽個東西有多難受,光是那股子來曆不明的情緒就讓我直反胃了,這小子居然還讓我重新上去?
我強忍著把手機摔了的念頭掛斷了電話,抬頭看著那空洞的破了玻璃的窗口,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我歎了口氣,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來來回回走了好長時間,糾結到了極點。
“哼!”
一聲冷哼猛然響起,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清晰可見。
我頓時一驚,因為,我發現這聲冷哼竟然是從頭頂上傳來的,於是我不自覺的抬起了頭,那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之前被我砸碎了玻璃的窗戶!
不知是冷還是怎麽的,我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從窗口一閃而逝,恍如錯覺。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已然空蕩蕩的窗口,一時之間再也說不出話來,我非常確定,在這個破舊而且詭異的診所之中除了我之外再沒其他人,我咽了口口水,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粗得起來,那剛才我看到的人影是錯覺嗎?
“怎麽辦,要上去嗎?”我暗自問了一句,實在難以提起這個勇氣,翻出手機看了一眼,正好午夜十二點。
“死就死了,誰怕誰呀!”
我咬了咬牙,最後終於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趁著這股子熊勁悶頭悶腦的折返回去,重新來到了那個房間。
窗外隱晦的月光透窗而入,將窗格的影子斜斜的投射在地板上,將整個房間分成了歪歪扭扭的小格子,微涼而有些腥味的空氣從我鼻腔灌入,讓我的心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黑黝黝的屍衣紫河胎像個重磅炸彈一樣靜靜的懸掛在房間之中,雖然,在情感上我稍稍接受了這古怪東西一絲,但是,此時看來,卻完全像是掛在了我的心頭,隨時就要爆炸一般。
一旁桶裏的黑狗血已然凝固,我本來還想再刷上兩刷子的,一看此情形隻好作罷,硬著頭皮坐在了這屍衣紫河胎旁,嚐試著再修煉一番。
倒不是這個時候我將修煉看得有多重要,而是,隻有在修煉狀態下時間才打發一些,看著正懸高空的明亮,我長歎口氣,這漫漫長夜如何打發啊!
“哼哼!”
剛才的冷哼聲再次響起,就好像有人在你耳畔故意如此一般,格外的清晰。
“誰?”,我一個哆嗦如同觸電似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卻見依然空無一人。
我再也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了,如臨大敵似的站了起來,絲毫不敢放鬆一絲,來來回回將整個房間掃視了無數遍。
“難道是我太過緊張了?”我輕歎口氣,再這樣下去我非得出問題不可,同時對張勇這小子恨到了骨子裏,盡出些嗖主意。
我靠在窗口,讓朦朧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我感覺稍稍好上一些,此時的我全身已然被冷汗浸透,涼颼颼的。
不過,我管不了這些,無力的耷拉下腦袋,腦子裏亂得出奇。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地麵上竟然有了兩道影子,一道濃,一道淡,我揚了揚手,兩個影子同時也做出了相應的動作,完全一致,這不是我的影子麽?
於是我又晃了晃腦袋,影子依然也隨之動了動,於是我歎了口氣,看來,我確實是太過緊張了些。
隻是,就在我正要重新回到屍衣紫河胎旁邊的時候不自然的瞥了一眼,突然看到那道稍濃些的影子竟然還好端端的停在那裏,看樣子好像有個人依然像我剛才一樣站在窗口一般。
“臥擦”,我頓時一個踉蹌,同時開啟陰眼看了過去,毛都沒一根,而且,與此同時那道正好端端停在那裏的影子也似乎發現了我的疑惑,如同幽靈一般無聲的靠了過來,緊挨著我原先的影子附了上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僅僅隻有一個月亮作為光源,怎麽可能會有兩個影子呢?
我心中驚駭到了極點,這太不正常了。
我的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許多,故作不知的坐了下來,看是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那道影子,它看似正常的表象卻太不正常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剛才的聲響就是這個影子發出的,於是我再也管不了其他,如同一個精神病人一般死死的盯著這道影子開口問了起來。
然而,沒有任何聲音回答我,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長歎口氣,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實在沒了辦法,隻能安然的等待著這未知的命運。
“嘿嘿”,沉默良久,一道清晰的笑聲傳來,依然是那麽的突兀和驚悚,但是,此時的我已然麻木,甚至都無力再去理會,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但是,便便是因為這樣,這一直玩弄我的存在像是覺得無聊了一般,在我驚駭的眼光之中,地上那道濃些的影子竟然動了,隻見它像是舒展筋骨一般的活動了下手腳,然後又悠悠的在房裏走了幾個來回,隻不過,因為他的影子的緣故,整個過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恍如一場正在上演的無聲電影一般。
我承認,此時的我已然怕到了極點,因為,我用陰眼看了,這東西在陰眼之中沒有半點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麽,也不知道它的目的何在,隻能眼巴巴的坐在那裏。
“我就是你”,這個影子終於發聲了,一開口再次讓我如墮冰窟,“你的弱小讓我覺得悲哀!”
趴在地上的影子搖了搖頭,看上去顯得很是無奈一般。
我強自深吸了口氣,濃濃的血腥氣味讓我腹中一陣翻湧,但是,最終我還是生生忍住,咬著牙關再次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
略帶一絲鄙夷的聲音再次出現,隨後輕歎口氣,竟然如同一條水中的魚一般悄然爬上了那個屍衣紫河胎,詭異黑影形成的手如同撫摸情人一般的在屍衣紫河車上遊弋了好半天才幽幽歎了一聲道:“真是暴殄天物啊,這種好東西竟然還隻想著銷毀!”
一聽這話我頓時腦海之中嗡的一聲,頓時想起了剛才我那突然浮現的想要吞食這屍衣紫河胎的念頭來,再接合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我頓時明白,一直在作怪的就是這影子了。
我又想起了張勇所說的話,頓時心沉到了穀底,現在的已然完全相信這影子確實就是我的一部分了,而且,我還知道,他就是我融魂之後產生的一個古怪魂魄!
“你想怎麽樣?”明白了前因後果,我反倒沒那麽怕了,沉聲問道。
雖然接受了眼前事實,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東西既然是我新產生的魂魄,那他為什麽還有獨立的意識呢?至少從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一個沒有實體的人啊。
“你想變強嗎?”這個影子不答反問,突然開口道。
我心神一凜,咬了咬牙道:“什麽是強,什麽是弱?如果依靠吸附得來的力量,我寧願不要。”
“你說謊”,它的聲音猛然大了幾分,帶著股濃濃的斥責意味,甚至連黝黑的形體都突然大了的幾分,嚇得我心裏突的一下。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所想的我都知道”,影子緩緩恢複了之前大小,森森的道:“你渴望力量,你渴望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是嗎?”
我咽了咽口水,沒有回道他,確實,他這直指靈魂的一問直接問到了我的心坎裏,從開始到現在,我這麽多次遇到危險,陷入困境,哪一次不是因為我能力太弱,又哪一次脫困不是因為有朋友幫助?
我感覺羞愧的同時又不免有種極為強烈的無力感,我很想告訴這影子我確實想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看著它那詭異莫明的形體,我又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呆呆的坐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了。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影子哈哈笑了起來,如同一個勝利者一般印在屍衣紫河胎上,讓我羞愧的同時又讓我很無奈,與此同時,我這陣沉默無疑也成了另一種形式的默認。
“既然你想變強,那我就讓你變強吧!”
見我沒有出聲,這影子突然瞬間變得凝實,如同一個通體黝黑的人一般站在了我的麵前,好像來自另一個空間一般。
不過,此時的我心中已然沒了半分恐懼,非但如此,我的內心反而有種非常強烈的渴望,渴望這個張勇口中空前絕後強大的靈魂能給我更大的力量,可以很好的保護我的親人,我的朋友。。。
這個時候這另一個我不再理會我,反而伸出幾乎如同實質一般的手輕輕捧住了那一直在我眼中非常惡心恐怖的屍衣紫河胎,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雙手高高揚起,發出一陣陣極為隱晦而且古怪的聲音來,像是惡魔的絮語,又像是我內心的低吟,一切是那麽的詭異,但一切偏偏又顯得那麽的順理成章。
我不再有半點抵觸情緒,靜靜的站在旁邊,像是個狂熱的球迷看著正在賽場上奔弛的球員一樣,雖然沒出聲,但是,內心之中的呼喊卻早已遠遠突破了天際。
“我要變強!給我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我的身體竟然變得微微顫抖起來,怎麽都控製不住。
一道道紫色火焰從那黑影的兩掌中間湧出,如同無數美麗的爬蟲一般迅速爬上了屍衣紫河胎。
欣喜!雀躍!
我感覺得到這無數小火苗的情緒,因為,這也正是我的情緒,我現在完全可以肯定,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們根本就是一體的。
我甚至還想了等我得到強大的力量之後將如何處置那姓孫的老家夥,我要將他碎屍萬斷,我要吸開他的血,我還要剝下他那身老皮,然後製成如同九歲紅一般的暗香圖,讓他生生世世永不得安息。
一股股情緒在我心頭交織,我幾乎有種放聲大笑的欲望,圓睜著雙眼看著那屍衣紫河胎在無數紫色火苗的蠶食之下緩緩變小,與此同時,我甚至感覺自己正一絲絲的變強,感覺自己站在了眾生之巔,從今以後,隻有我欺負別人,再也不允許別人欺負我。
“你看,我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對吧?”等到屍衣紫河胎完全從我眼前消失的時候,這道黑影已然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我,麵目五官完全一樣,他帶著淡淡的笑,聲音平穩,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傲藐眾生的氣勢。
“是的,你說的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淡淡一笑,非常滿意現在的他,也是非常滿意現在的我。
正對著我的“我”淡淡一笑,隨後無聲的朝我走了過來,腳步沉穩而有力,讓我信心倍增。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影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另一個我掠了過去。
“你。。。”,另一個我一聲驚呼,臉上出現恐慌神色。
我也是一驚,猛然從這股莫名的情緒之中清醒過來,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遊風行。
“我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遊風行淡淡一笑,一臉戲虐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