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兩腳羊
“嗬嗬，我憑什麽要對你進行初擁。你如果不帶我去，等我殺了你以後我也能找得到，隻是多花些時間罷了。”威赫冷笑，覺得對方真是天真的可笑。
初擁，對吸血鬼本身是有害無益的。損失的那一滴心髒精血，會大大傷害自己的元氣。而且吸血鬼就是靠這些精血進階的，一滴精血的誕生，起碼需要吸食五百個三階生靈。
“我……”
胖青年烏爾奇臉色唰的慘白，被威赫的一盆冷水潑下來，打回了原形，想起來自己還是個階下囚，哪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不久後，兩人上路了。烏爾奇身上的傷不重也不輕，正好威赫身上還有一瓶給人類使用的療傷藥劑，順手就給烏爾奇用了。
不久後烏爾奇就活潑亂跳起來，重新煥發生機，沒有之前那種病怏怏的感覺，並且對威赫更加的敬畏了。
“就在那個方向，穿過那條上千米的懸崖隧道，就可以看到一片連綿山丘，那些牛頭人就駐紮在那裏。我被壓走的時候那裏還關押著很多人類，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路上，烏爾奇伸手指出一個方向，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托出，沒有任何隱瞞。
“很好。”
威赫點了點頭，而後還沒等烏爾奇反應過來，一手抓住他的衣領。接著背後的羽翼猛的一拍，身體極速升空，向烏爾奇所指的方向極速飛去。
可憐的烏爾奇，如同小雞一樣被威赫抓在手裏。強烈的風流拍打在烏爾奇的臉上，加上快速的高空移動，差點沒讓烏爾奇直接吐暈過去。
半個小時後，天色漸漸暗了，威赫降落到一座荒涼的小山頭上，如同扔垃圾一樣將烏爾奇甩到一邊，而後冷冷地說道：
“你應該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吐出來，否則我一定會鬆開手，讓你陪著自己的排泄物一起掉下去。”
烏爾奇平躺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貪婪地吞吐著新鮮空氣。他的臉色鐵青一片，嚴重的缺氧，卻不敢露出半點不快。
在威赫看過來的時候，他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笑意，討好著威赫。
見烏爾奇這個樣子，威赫也懶得再去搭理他。抬頭往遠處看去，很快就看到一片亮眼的火光，那裏有很多身影走動，正是牛頭人的駐地。
“看這架勢，起碼也得有上萬隻牛頭人。就這樣還有部分牛頭人往別的地方去了，聚集這麽多的牛頭人，還要用人類獻祭，它們到底想幹什麽？”
威赫皺起了眉頭，他看到七八百米外的一片連綿山丘上，一座又一座的簡陋木棚搭建在那裏，並且到處都燃起了火把充當照亮。
這樣看來，牛頭人也不是真的笨到無藥可救，還會製造簡陋的住所休息。
“惡魔的視力極好，為什麽還要點火把。”威赫看著遠處的火光，有些疑惑不解，這些火把總不能是為了替人類照明吧。
可以看得到，除了那些木棚以外。還有用木頭圍起來的圍欄，裏麵有很多相對較小的身影，正是被抓來的人類。
這種圍欄總共有五六個之多，每個圍欄裏都關著至少兩三百人，數量非常多。這些人類都緊緊地靠在一起，絕望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即使忍不住想哭的也都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因為發出聲音的人都已經被抓走，被牛頭人活生生的啃食了。
到了這裏，威赫第一時間變成人形，讓本身吸血鬼的氣息降到最低。防止這裏真的存在狼人，那樣自己可就暴露了。
看著威赫從一隻吸血鬼變成了正常人類的樣子，烏爾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得出來他很吃驚，但卻不敢詢問。
很快，威赫帶著烏爾奇向那裏靠近，躲在暗中觀察著。哪怕相隔幾十米，威赫也聞到了撲麵而來的臊臭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好難聞的氣味，這些牛頭人也太不講究了。”威赫皺起眉頭，他看到牛頭人駐地中到處都是糞便，壓根沒人去清理，那味道簡直不要太刺激。
這還沒完，圍欄裏被囚住的人類們也好不到哪去，每個人都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圍欄裏的角落邊，有很多黃色液體以及糞便，到處都是排泄物，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類吃喝拉撒幾乎都在這裏。
在這種環境下，臭味熏天，這些人類一個個都眼神呆滯，看不到一絲生氣。
忽然，一陣腳踏聲傳來。接著吱吖一聲圍欄的木門被打開，在皎潔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一頭一米多高的牛頭人走了進來，站在那裏打量著人類。
那種目光，就像是人類走進豬圈，在打量哪一頭豬比較肥美一樣。
一陣激動的擁擠聲響起，圍欄中的人類們看到牛頭人進來，一個個嚇的往後縮。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被選中。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知道被帶走的人會有什麽下場，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了。
“不不……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被選中，如同小雞一樣被逮了出來。他哀嚎著，乞求著，用手指頭扣進地麵，但都無濟於事。
可笑的是，這個男人被抓起來後，其他人不僅沒有出手相救，反而是同時鬆了一口氣，慶幸那個倒黴蛋不是自己。
更有甚者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人性的醜陋盡顯於此。
“媽媽……”
一個小男孩顫抖著縮在角落裏，輕聲呼喚自己的母親，大大的眼睛裏嚼滿了淚水，非常無助與驚恐。
身旁一個麵色瘦黃的婦人緊緊抱住了男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婦人身體不停地在顫抖，在壓抑著極大的悲傷，淚水不停地往下掉，悲傷欲絕。
剛才那個被帶走的男人，正是婦人的丈夫，男童的父親。對於這些牛頭人來說，此時的人類何嚐不是一種食物，美味的兩腳羊。
“有意思，這就是人心。”
黑暗中，威赫目光閃動，看著其他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類，再一次對所謂的人性感到厭惡。
烏爾奇內心很恐懼，看著那個被抓走的男人，不禁回憶起幾天前的自己。那時的他也是這樣，那麽地絕望，無助。
他忍不住向威赫靠了靠，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些許安全感。但可笑的是，這個給他安全感的人卻是一隻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