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帳難理

  秦尊解釋:「不是妳想象的那個樣子的啦！我隻是請她幫助我們的小孩成立一個合唱團。」


  「你不要再狡辯了，台中市的音樂老師何其的多，你為什麽要找她？我知道她是妳喜歡的那一型的女生。」


  秦尊說:「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個樣子的…。音樂的世界是很殘酷的世界，聽演奏的會眾、貴賓、評審…，都要求演出者『才貌雙全』…。」


  「好個才貌雙全，你就是喜歡『才貌雙全』的女人是吧！！」


  秦尊本來想說:「妳有男朋友，我隻不過有個女性的朋友，這樣也不行嗎？」可是他沒有這樣子說，這話太傷人了，他不想把事情搞的太複雜，於是她改口說:「妳誤會我了，我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單親媽媽之家好。」


  「既然如此，那我要不你跟李佩君往來！」


  秦尊說:「我本來就沒有跟她交往，她算是我的員工，我付她鍾點費，請她來教兒童唱歌。」


  小欣欣說:「那她有收你的錢嗎？」


  秦尊吱吱唔唔的說:「…沒。」


  小欣欣說:「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不單純！」


  秦尊又說:「那妳現在終於可以了解我知道妳去找妳男朋友的感受了吧！！」


  小欣欣說:「那不一樣啊，你一開始追求我的時候，我就很誠實的告訴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放棄的。」


  秦尊說:「妳一直在提他，即便是我們很親密的時候，妳還是在想他！」


  小欣欣:「換成是你，你能放下十多年的感情嗎？」


  「我會被妳搞瘋！」


  「不要說這個，我要你跟李佩君的關係切的幹幹淨淨，我再也不要聽到、看到關於她的事！」


  秦尊沒說話。


  小欣欣得理不饒人的說:「你看，你的原形畢露了，你不肯放棄她是嗎？」


  「我跟她連八字都沒一撇咧！」


  「那好啊，那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告一段落的不是我跟佩君，而是…，我跟妳！」


  小欣欣這才發覺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不穩固。於是慈欣說:「好吧，我不想耽誤你，那我們分手吧！」


  秦尊說:「既然要分手，那好，我們成熟一點，妳還是我的好朋友。」


  「你這個薄情郎，真的要跟我分手！」


  秦尊說:「說這句話的人是慈欣還是小欣欣？」


  小欣欣說:「你很清楚是誰！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慈欣有雙重人格)。我離不開我的男朋友，我也不能給你全部的愛，分手也好。不過我要告訴你 – 你這個自私的男人…，你要離開我不是因為你不肯等我，而是因為你愛上了李佩君！」


  再吵下去沒完沒了，秦尊就說:「我們別再彼此傷害了，大家冷靜一點。」


  慈欣沒有說話。


  秦尊說:「我請妳喝杯果汁。」


  慈欣不置可否。兩人到了一家餐廳，秦尊說:「妳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沒多久，秦尊回來了，他的手上有個包包裏麵裝了五十萬，他對小欣欣說:「這筆錢妳拿去。」


  「我不要你的錢！」


  「不然這樣好了: 我把這些錢存在妳那裏，有一天我要用的話，妳再拿出來幫助我。」


  慈欣冷冷的一笑然後說:「中年男人都是這樣跟情侶分手的嗎？」


  ** **

  秦尊樂在自己的慈善事業和佩君的美妙的契合與小說創作裏。在他的文學創作中，他可以決定男女主角的性格、愛情、脾氣、說話、命運、前途甚至生死。小說裏的每個角色的人格都是他賦予的，他在他自己的世界裏扮演…神！他的小說牽引上萬粉絲的喜怒哀樂，惟一比創作更快樂的事就是跟單親媽媽之家的孩子玩在一起，聽他們快快樂樂的叫他一聲秦叔叔。


  原來愛人、照顧人是一件這麽快樂的事。


  隻是秦尊這個精力無窮的才子，不容許自己身邊沒有佳人。慈欣跟男朋友之間扯不斷的關係真的會把秦尊搞瘋。那佩君呢？

  秦尊如果承認跟佩君在一起是他離開慈欣的動力，那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個低等動物；然而很不幸的，秦尊自己很清楚，他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低等動物，甚至…，他比低等動物還不如，他是很低劣的動物。不過比低級動物好一點的地方是他沒有劈腿，他跟慈欣理性的分手後，才準備打開心迎接佩君。不過這也太一廂情願了，以佩君這麽好的條件不見得會看上秦尊…，尤其是秦尊已經40歲了佩君還不到30歲。


  還有一個問題，打從他和慈欣協議分手後，小欣欣還是會常常跑到秦尊的家。秦尊睡到半夜常常會作惡夢，他被惡夢驚醒後常常會看到 – 小欣欣就坐在他的床前並用哀怨的眼神瞪著沉睡中的他！

  不曉得秦尊是太聰明還是太笨，不曉得是他太會追女孩子了還是太不會追女孩子了，當初把家門鑰匙交給慈欣現在後悔了~~~。總不能用分手這個理由就把家裏所有的鎖都換了吧？！總要搞清楚小欣欣坐在他的床前是為了什麽緣故…。


  「我幫你按摩，爸拔！」


  「不用了。」這是秦尊第一次拒絕小欣欣。


  小欣欣又說:「爸拔抱我！」


  秦尊沒說話，但也沒抱她。


  「那至少讓我抱著你！」小欣欣說完就抱著秦尊，秦尊沒有反應，也沒有抱他，小欣欣的雙臂就這樣子掛在秦尊的脖子上。


  「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我有男朋友了啊~！你不是說『隻要我還沒結婚你就不會放棄？』現在你心裏有了李佩君就不需要我了對不對？」


  秦尊覺得自己錯了…。假如沒有跟她發生關係的話，一切都好談，自己還搞了一場「祭天的婚禮」真是弄的天下大亂…。從說要分手的那一天起，小欣欣都會躡手躡腳跑進秦尊的家裏，有時候他在寫作，小欣欣就在他身後默默的看著他，他也不知道她在他身後多久了。他想到小欣欣曾經跟他說過:

  「我們一起跳樓殉情好嗎？」


  「你要我死給你看嗎？」


  越想越毛骨悚然。看來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於是他轉念了，他也抱著小欣欣安慰她說:「乖乖，爸爸抱抱。」


  小欣欣用童真的聲音說:「爸拔，我幫你按摩~~~。」


  他說:「寶貝不用了，你隻要告訴我妳的選擇是什麽，妳選他還是我？」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很愛你？」


  「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小欣欣保持沉默，雙臂更加用力的抱緊了秦尊。


  「說話啊！」


  小欣欣說:「如果你放下李佩君，那我選你好嗎？」


  秦尊斬釘截鐵地說:「好！」


  小欣欣說:「可是…他不能沒有我！」


  「妳又來了，妳在玩火，我可以放妳走，可是我可以告訴妳:『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讓妳玩的，這次妳能全身而退，不見得下次還能全身而退！』」


  慈欣無辜的說:「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那天我本來決定跟妳分手的，隻是又擔心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太難過傷心才會在雨中去找你。那知你一看見我就把我拉進房子裏…。」


  「妳的意思是玩火的人不是妳，是我嗎？」


  慈欣沒有說話。小欣欣則說:「別想這些了，我們就這樣彼此擁抱著直到天亮好嗎？」


  他說:「晚上，妳利用我取暖，白天，妳就利用他吃飯，對吧！？」


  慈欣哭了，小欣欣則說:「是你橫刀奪愛，還把我說的這麽難聽！你可以停止傷害我嗎？我為你付出這麽多，難道你都感受不到嗎？」


  秦尊說:「你隻要作一個決定，要他還是要我，就能結束這段感情上的折磨。」


  慈欣哭了，小欣欣則說:「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爸爸，你要我怎麽選擇？」


  秦尊無情的說:「我要的是一位在事業上能幫助我的賢內助，我的事業 – 慈善事業需要一位懂音樂、能帶合唱團的音樂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