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安貴郡主生辰
自從那日的宴會散了後,祁允透既然接受了安貴郡主的封賜,自然要回到鎮南王府去的。
清晨,祁允透醒來,被綠燕折騰了好一會,才滿意自己的傑作,叮囑道:“小主子,此去王府,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回來,難免規矩多多,可不要被有心人給抓住了尾巴。”
“你覺得會有人找我麻煩麽?”祁允透突然笑了,要是真的有,那她可開心了!起碼她不會沒事做,也不用整天對著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小事都要讓她做,她養那些人幹嘛吃的!
“是是是,如今夫人是誥命夫人了,老爺也是皇商了,主子就要恢複身份了,也不知道那裏邊是怎樣的一個高門大院,總之,小心還是好的不是。”綠燕說著,將桌上拿出來的碧綠含芳簪插進了祁允透的發髻間。
“等會你的話母親定還要再說一遍的。”祁允透走了出去,看見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阿白,“等會跟我去王府。”
阿白明白似得點點頭,繼續慵懶地躺著,看著那姿勢,祁允透在心裏吐槽:不愧是狐狸,真是風.騷!不知道是不是應景,阿白還若有若無地叫喚了一聲,聽在祁允透的耳裏,跟呻.吟無二。
腳步匆匆,來到前廳的時候,發現柳毅跟母親早早等著了,祁允透還未說話,母親便腫著雙眸過來,“透兒,我的透兒……”
那模樣看著就心碎,祁允透的心暖暖的,輕輕撫著祁秀珍的後背,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來。”
“若是知道你要去他那裏,娘願意抗旨——”話未說完,就被祁允透的食指貼在了唇上,“沒事的,我會很好的。”
“透兒……”祁秀珍還想說什麽,那噙著淚水的雙眸帶著痛苦,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珍兒——”柳毅大驚,連忙上前扶著那軟倒下來的身子,搖晃著,“珍兒——珍兒——你怎麽了?你醒醒啊珍兒——”
祁允透二話不說,伸手把住脈搏,脈形充實圓滑而脈勢有力。特點是脈來流利而圓滑。
柳毅緊張地看著祁允透,從深思到露出笑容,柳毅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問道:“怎樣了?有沒有事?嚴重嗎?”
“沒事,隻是勞累了些,近期要注意吃食,不要太油膩的好,雖說是二胎,也要多注意一下,這三個月,可要忍忍了。”祁允透放下手腕,“很好,很努力。”
柳毅聽著那意思,雙眼瞪大,有些難以置信,又不敢確認地輕聲道:“是懷了嗎?”
“對啊,剛剛一個月,前邊三個月可要注意了,不要讓她累著了,我會時不時回來看看的。”祁允透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我走了,家裏就剩你了。”
聽著祁允透的囑咐,柳毅抿緊了唇,“我會的。”
“那我走了。”祁允透起身,瀟灑的背影深深地印在剛睜開眼的祁秀珍的眼裏。
“透兒……”祁秀珍蒼白著臉開口,一臉的虛弱,祁允透隻是停下腳步,頭也未回,“透兒會經常回來看爹跟娘的。”
說完,繼續抬著腳步,往馬車走去。
“透兒……”祁秀珍緊緊地抓著柳毅的手臂,眼眶還是藏不住洶湧的淚水,流了下來。
祁允透踩著馬夫的後背,上了馬車,綠燕跟在旁邊,有些擔憂地看著馬車裏的人,也上了馬車,“啟程。”
馬夫便駕著馬兒離開了。
“我的透兒啊……”祁秀珍還是哭出了聲,柳毅安慰道,“別急,又不是去地獄,哭什麽啦,別哭了啊,乖,不要因為透兒忘了肚子裏的主啊。”
“我的透兒……”祁秀珍聽到柳毅的話,愣了一會,半響才問:“你是說……我有了?”
“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呢!”柳毅溫柔道,將祁秀珍打橫抱便往內院走,“所以你要好好的,透兒不是說了嗎?還會回來的……”
***
馬夫駕著馬車,向著最中心的地方走去,最中心的地方便是那鎮南王府,而鎮南王府的身後,則是那深不可測的皇宮。
祁允透坐在馬車上,綠燕看著那發呆的模樣,不禁輕聲道:“主子,快到王府了,怎麽不開心呢?”
“沒有,隻是在發呆。”去哪裏都一樣,都是過,祁允透想著,微微嘟起了嘴唇,“因為去哪裏都有人跟著我。”
“小寶貝,你是在說我嗎?”突然的,從馬車頂上傳來蘭傲的聲音,嚇了綠燕一跳,看著車頂,深怕那人要在馬車頂上直接破個窟窿就下來。
“啊啊啊——小主子,這個人——”當綠燕看清楚他從窗口進來的那一刻,綠燕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吐出什麽更離奇的字眼來。
祁允透頭都沒抬就對蘭傲下了逐客令:“你來我這做什麽,我這裏滿人了。”
“小寶貝,不要這樣絕情嘛,怎麽說,我也是你未來的夫君啊!”蘭傲一臉的受傷,就是不離開。
祁允透這回是理也不理,掀著馬車窗口的小窗簾,看著外麵來來去去的人跟景。蘭傲見她這般敷衍自己,心裏不由升起一股怒意,將整個祁允透圍在自己的懷裏,沉著聲音說道:“你是真的要這樣敷衍我嗎?恩?”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可是祁允透卻十分淡定,轉頭直視蘭傲的雙眸,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就是不說話。
“你——”蘭傲剛要說話,馬車外卻傳來了雲瑞怡的聲音,“透兒——透兒——父王來接你了。”
“我要下車了,你走吧,不然被看到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祁允透的話,蘭傲不以為意,直到祁允透用了一個獨特的點穴手法將他定住之後,自己掀起車簾下了馬車,綠燕對著蘭傲說了句不好意思,也下了馬車。
雲瑞怡看著從馬車出來的祁允透,心裏滿是歡喜,“透兒。”
“老奴參見郡主。”
“老奴參見郡主。”
祁允透看到雲瑞怡及他身後的兩個人,隻是點點頭,算是應答了。雲瑞怡看到她這般淡漠,猜測心裏是在怪他,便開口:“透兒,有什麽事先回到府裏再說,好嗎?”
雲瑞怡這是在認錯?祁允透看著雲瑞怡那可憐楚楚的表情,不免有些好笑,她從來都這樣子,誰知道會被誤會成還在生氣啊?
“恩,先回去。”祁允透簡約地說出幾個字,雲瑞怡便讓管家夫婦兩前麵帶路,快祁允透半步,領著她回家。
走進鎮南王府,祁允透的大腦忽然閃過第一次來到鎮南王府的時候,看著走在自己麵前的父親,心裏想笑。
“透兒,今晚想吃什麽,吩咐廚房下去做。”雲瑞怡突然回頭,說道。
“嗯,我不會客氣的。”祁允透仍是那淡淡的口氣,卻讓雲瑞怡高興了起來,“家裏需要客氣什麽,缺什麽跟張嬸說,張嬸是本王的乳娘,張管家是張嬸的夫君,兩人一起在王府已經很久了。”雲瑞怡說道。
“那華容呢?”祁允透看著那露出衣衫一角的背影說道,“華容隻是側妃,地位還沒女兒的大,何況,進府的時間也不短,一點反應也沒有,哼。”那不屑的語氣可是赤.裸.裸的飄在所有人的耳裏。
祁允透看著那衣衫顫抖了一下,勾起嘴角,“父王,華側妃怎麽不來?”是不肯來還是不知道她今天回來!話一出口,雲瑞怡才反應過來,女兒回府,所有人都來才對,怎麽不見華容?“來人,去請華側妃。”
祁允透無聲地笑了,那人就在不遠處,誰知前麵的人居然沒又發現。嗬嗬,所謂的寵愛也不過如此。
“父王,三天後是女兒的生辰,要怎麽辦?”
“宴請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吧,你看如何?”雲瑞怡想了一會,卻被祁允透拒絕了,“我跟他們不熟,我不想那麽大張旗鼓,我想簡簡單單的。”祁允透沉著眉眼,一臉的不情願。
期待了好久的女兒剛回府,做爹的怎麽會拒絕女兒的要求呢?雲瑞怡點著頭應下了,“那父王就幫你辦個家宴吧。”
“如此甚好,多謝父王。”祁允透點頭,跟著雲瑞怡走過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來到一個閣樓前,看著院子門口上麵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蘭亭閣。祁允透便知,這裏就是她的閨閣了。
雲瑞怡走了進去,祁允透緊隨其上,看著那清澈的小橋流水,百花爭豔,五彩的琉璃瓦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繪著龍鳳的龍柱,還有一個美麗的噴泉!這讓祁允透小小開心了一下,這是整個鎮南王府唯一的一個噴泉!
看來雲瑞怡為了讓自己回來可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啊。想到這,看雲瑞怡也不覺得那麽討厭了,“透兒,可喜歡這裏?”雲瑞怡問道。這費了他一番心血啊!尤其是那個噴泉!
“還不錯,可以勉強住著。”結果,得到的卻是祁允透打擊的話。“怎麽,透兒不滿意?”雲瑞怡看著那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情,甚至說是平淡,很平常!
“還好吧,到時候局周那邊一切都好了,可以讓你去看一看。”祁允透說的有些小聲,但是雲瑞怡依舊聽得一清二楚,女兒這麽做,莫不是有人偷聽?雲瑞怡大掌一揮,立刻門口的地方就被扔進來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女人,一個遲遲未來的女人。
“容兒?”語氣帶著不滿,難怪怎麽請人去了那麽久,都不來,原來是一直躲在後麵!想到這,雲瑞怡有些怒意,“遲遲不現身居然在後麵跟蹤!你打的什麽主意?啊?”
“王爺……”華容看到雲瑞怡那生氣的模樣,臉色立刻蒼白了起來,本來好端端地偷偷跟著的,怎麽就被發現了呢?華容在心裏想著找什麽借口脫身,祁允透的一句話卻讓她破了功,“華側妃一直跟在身後,莫不是想行刺父王?!”
“胡說八道!你不要含血噴人!”華容紅著臉叫著,她怎麽會想行刺王爺呢?就她這小身子板,哪有本事去行刺啊!她也沒那個膽子啊!
“那你為什麽一直跟在後麵遲遲不現身?”祁允透反問道,華容卻住了口,不說話。
“怎麽不說話?”雲瑞怡走進華容的麵前,伸手捏著華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跟自己對視,一字一句道:“怎麽不說話?說不出口嗎?恩?”
“王爺……王爺……臣妾……”華容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麽好,眼眶積蓄著淚水,那柔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抱進懷裏疼惜,可是她低估了雲瑞怡對祁允透的看重,發現雲瑞怡那愈來愈緊的力量,快要把她的下巴給捏碎了。看著華容那從酡紅變為蒼白,祁允透隻是笑。
“王爺……請、放手……臣妾……好痛……”伴隨著要昏厥的痛苦,華容開口哀求,雲瑞怡一個甩手,華容便倒在了一邊,顫抖著身子,愣是不敢當著雲瑞怡的麵去摸自己的下巴。
“你走吧,我今天心情好。”雲瑞怡隻是甩了甩手,便繼續帶著祁允透欣賞她的樓閣去了,祁允透也隻是看著,便跟上了腳步。
華容微微抬眼,看著祁允透的背影,眼裏閃過陰狠,拳頭狠狠地抓著泥土。
雲瑞怡丟下華容後,剛走沒幾步,王侍衛就來到了雲瑞怡的身邊,在雲瑞怡的耳邊說了幾句,雲瑞怡便凝重地皺了起眉,帶著歉意的語氣對祁允透說道:“父王陪不了你了,有事要進宮一趟缺什麽你就跟管家說,知道嗎?”叮囑完便離去。
祁允透看著他腳步急匆匆的樣子,便自顧自走進了樓閣,管家夫婦倆見狀連忙跟上去,看著祁允透輕車熟路地尋到自己的閨房,眼裏滿是驚訝。
郡主可是第一次來府裏吧?怎地這般熟悉?殊不知祁允透有事沒事半夜來這裏賞景,因為這裏的頂樓樓閣是最適合看日出跟日落的地方的。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祁允透在鎮南王府住下之後,祁秀珍覺得自己是一天比一天難捱,早晨醒來之後便再也睡不著了,看著柳毅那熟睡的麵龐,祁秀珍輕輕抬起柳毅放在腹部的手,放在一邊,披著大衣站在窗口,望著鎮南王府的方向,眼裏彌漫著濃濃的思念。
“想透兒了嗎?”輕輕的,柳毅的雙手小心翼翼地護著祁秀珍的腹部,下巴抵著祁秀珍的頭頂,話裏滿是溫柔。
“恩,也不知道過去了是好還是壞。”祁秀珍將手覆蓋在柳毅的手上,小聲道,“到了也不通知一聲,不知道我擔心的麽……”
“瞧你這樣,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啊。”柳毅撫摸著祁秀珍的肚子,“藍天不是說了麽,孕婦切記大喜大悲,今天是透兒生辰,等會子就可以過去了,所以等會過去我可不想被透兒說我沒照顧好你。”
說完,轉身從衣櫃拿出暖和的衣服,親手給她穿上,淺綠色的錦緞裙,披著兔毛做的大衣,穿上繡著牡丹的暖鞋,穿完了衣裳,柳毅拉著祁秀珍坐在銅鏡前,拿起象牙梳開始為祁秀珍梳發。
“夫君……”祁秀珍有些臉紅,雖然成親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還是容易羞澀臉紅,如紅通通的蘋果。
柳毅看著祁秀珍這羞澀的模樣,英俊的臉上也布滿了笑意,“娘子,今天定要好好裝扮一番,不要給透兒丟了臉麵。”說完,雙手靈巧地打了一個婦人髻,插上鑲著鮫人珠的白玉流雲簪,抹上胭脂,本是成熟的韻味又多了一種再度為人母的光輝。柳毅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成果,也挑了一身深色的衣裳,快速整理好自己,扶著祁秀珍走出了院子。
“我們去挑些禮物給透兒可好?按這個時辰,透兒還沒醒來。”柳毅看了看天色,詢問道。
“一切都聽夫君的。”祁秀珍幸福地挽著柳毅的手臂,漫步著,本是一刻鍾的時間的路程,硬是花了半個時辰,柳毅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祁秀珍小聲嘟囔道:“才一個多月呢,還有那麽誇張啦。”
“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怎麽能不小心?”柳毅看著祁秀珍上了馬車後,也跳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去玉藏閣。”馬夫隻是甩著鞭子策了一下馬兒,馬兒便駛向了熱鬧的街道的方向。
“夫君,你說給透兒什麽禮物好呢?”祁秀珍在大腦裏思考要給什麽禮物的好,柳毅卻說道,“娘子,一切有為夫在呢,你不要操心,相信為夫,你現在的任務隻要顧著你肚子裏的小寶寶就好啦。”柳毅大手一撈,將祁秀珍靠在自己的懷裏,這樣心裏才踏實。
“也不怕被人看到……”祁秀珍被他的舉動弄得臉紅,有些嬌羞,小聲道。“你是我的夫人,誰會多嘴?”柳毅伸出食指點在祁秀珍的額頭,“老老實實的,禮物我來挑。”
“夫君,我想親自給透兒挑。”祁秀珍嘟著嘴撒嬌道。
“不行,被透兒知道不扒了我的皮,難道你想看見我出糗麽?”說到最後,柳毅的雙眼布滿可憐兮兮的眼神,祁秀珍見他這般模樣,母愛泛濫,隻能不住地點頭答應了,柳毅勾起唇角,無聲地笑了。
當柳毅跟祁秀珍在挑選禮物的時候,祁允透也醒了過來,忽然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仔細聽著外邊也很忙乎的樣子,便喊了一聲綠燕,“郡主,醒了嗎?”綠燕拿著水盆進來,熟練地拉起帷幔,從衣櫃拿出衣服,一邊挑選一邊說道:“郡主,今天是您的生辰,不出意外的話,王爺還未將今日之事公布於眾,應該隻是個簡單的家宴。”
“我不喜熱鬧,若他邀請了,我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我是郡主。”祁允透任綠燕幫自己穿著衣服,一身銀白的魚尾裙,雙袖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瑩白的鮫人珠修飾胸前形成一朵美麗純潔的蓮花,穿著繡著白蓮花的小錦鞋,綠燕梳了一個簡單婉約的靈蛇髻,插著白色的流蘇跟點點琉璃,脖子上帶著淡綠色的瓔珞,整個人就是世外桃源那不諳世事的女子。
“郡主,過了今日就十一了,還有幾年就及竿了,現在就已經初露美人胚子的模樣了,也不知道及竿的時候是有多美。”綠燕看到現在的祁允透,又失了神,喃喃道。
“我們走吧。”祁允透揚起一個絕美的笑容,讓綠燕驚呆了,趁著綠燕發呆,祁允透走了出去,在經過綠燕的時候,笑了出聲,讓綠燕臉紅羞澀起來,忿忿地跺跺腳跟了上去。
就在祁允透走出樓閣的一刹那,好幾股視線就盯住了那絕美的小女孩。
“嗬——”祁允透隻是一笑,綠燕跑出閨閣,看到祁允透正要走出院子,連忙追了上去,不依不饒對著祁允透說話。
祁允透也隨口扯了幾句,剛到大廳,發現華容早早就已經坐在那裏了,顯然是等著自己的,按祁允透的身份,對著華容是行半禮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華容的分量現在是輕如鴻毛,因此沒人敢要求安貴郡主給一個側妃行禮。
“不知道來請安嗎,還要本妃在這兒等?”華容見祁允透那淡漠的模樣,心裏就是氣惱,立刻就開了口,意思很明顯,等著行那半禮。
“哦?你確定讓我行那半禮?”祁允透有些不確定,但是看華容那明媚的眼裏肯定的意思,祁允透行了半禮,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華容揚起一個笑容,仿佛拿到了第一個勝利一樣,說話的口氣都帶著勝利者的驕傲,“聽說今天是你的生辰,本妃也沒有準備些什麽禮物,翡翠,將本妃準備的禮物給安貴郡主送去。”吩咐了一聲站在一旁的婢女,淡淡道。
“是。”被華容叫做翡翠的婢女應了一聲,拿著放在桌上的端盤就走到了祁允透的麵前,“安貴郡主,這是華妃的一片心意,請收下。”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綠燕一見,剛要開口,祁允透就淡笑著:“多謝華側妃的好意了,綠燕,收下,等宴會完畢再打開。”
“是。”綠燕隻好低下頭,接過翡翠手裏的端盤,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郡主可用膳了?”華容不等祁允透回話,就喊了一聲:“來人啊,怎麽不上早膳?餓著郡主為你們是問啊,小心王爺回來發賣了你們。”
祁允透就看著華容裝模作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突然從外邊傳來帶著怒意的話:“誰說本王要發賣人了?本王怎麽不知道?”雲瑞怡說完最後一句話,已然站在了大廳,華容看到雲瑞怡,想到昨天的後果,臉色瞬間蒼白,額頭隱隱滲出了冷汗,華容隻好咬著下唇不說話。
“父王,可用了早膳?”祁允透的話如春天的雨水一樣滋潤著雲瑞怡心裏的火,看著乖女兒乖巧的模樣,火氣隱隱消了下去,“沒呢,這不趕回來跟你一起用早膳麽,誰知道一來到就出了這檔子的事情。”雲瑞怡剜了華容一眼,親昵地坐在祁允透的身邊,“張叔——”
“是,王爺。”遠遠就聽到了張叔的聲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陸陸續續上來了一些吃食,白粥,小青菜,蝦餃,銀耳燕窩,泛著誘人的香味,似乎引起了祁允透的食欲。
“父王可是第一次跟你一起用膳呢。”雲瑞怡覺得能跟女兒一起用膳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情,事實上的確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情,畢竟,這府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孩子,隻有一個郡主,讓已經快三十的雲瑞怡滿是傷感。
“嗯呢,華側妃,一起用膳吧。”祁允透叫著華容,讓雲瑞怡斜眼看了一眼,看見華容那帶著一點點期待的模樣,便冷冷道:“透兒都開口了,還在那裏坐著幹什麽?”聽到雲瑞怡讓自己過去,華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便優雅地渡著步子走過來,一屁股坐在雲瑞怡的身邊,伸出手替雲瑞怡布粥布菜,連帶祁允透的也一並補完了。
祁允透就那麽笑著看著華容,華容有些掛不住笑容,訕訕道:“怎麽,透兒不喜歡吃麽?”
“沒有,隻是我與華側妃之間還沒到可以喊小名的地步,所以,還請華側妃以後稱呼我為安貴君主。”祁允透的回答讓華容頓時委屈了起來,弱弱地應了一聲‘是’。雲瑞怡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沒有其他的舉動,華容有些冷心了,本以為王爺會幫著她說幾句,誰知道,他連說都不願意說……
“王爺,郡主,外邊有人求見,說是給郡主慶生的。”張叔走進來,恭恭敬敬道。
“哦?讓他們進來吧。”雲瑞怡似乎明白是誰要來,便點點頭,張叔領了命令,退了出去,華容咬著貝齒,眼神時不時看著門口,祁允透見她這般期待,挑挑眉,示意綠燕蹲下身來,耳語了幾句,綠燕點點頭,就退了出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柳毅挽著祁秀珍走了進來,華容見到那兩人幸福的模樣,第一直覺便是那婦人已經懷孕了,心裏更是一酸,低下頭來。
祁秀珍看到第一時間看到祁允透,優雅地享受著吃食,溫柔道:“慢些吃,沒人跟你搶。”說完,柳毅就扶著祁秀珍來到祁允透的身旁,柳毅也坐了下來。
“母親,父親。”祁允透的稱呼讓雲瑞怡有些吃味,但是還是溫和地開了口:“你們來了。”
“恩。”柳毅應了一聲,祁秀珍點點頭算是應答了,“透兒,這幾日在王府裏可還順暢?”意思是過的不順暢就不住著了麽?雲瑞怡輕哼了一聲,表明了自己的不滿。光明正大在他麵前說這些話,想讓透兒回去麽?
“一切都好,父親母親不要擔心。”那語氣儼然就是一個小大人,祁秀珍慈愛地看著祁允透,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著食物,然後看到華容那有些蒼白的臉色,輕聲道:“側妃,胃口可是不好?”這句話讓華容聽了特別的不順心,怎麽感覺是她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華容心裏一個不舒服,便說道:“沒事,隻是有些堵罷了。”
“若是透兒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請體諒一番。”華容聽到祁秀珍的話,頓時覺得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什麽叫做得不好體諒一番?是不是說假如她暗中做了什麽手腳也讓她不回手的意思嗎?欺人太甚了吧?
華容眯了眯眼,嬌笑道:“沒事,我會好好教導的。”說完,輕聲細語地對著祁允透開口:“透兒啊,哪裏不懂一定要記得問本妃哦。”
“該懂得我都懂,華側妃就不用那麽操心了。”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華容有些尷尬,扯了扯嘴角,感覺自己在這也是多餘,雲瑞怡也不像平常那般,便支了個理由,離開了。
祁允透見華容離開,草草吃了幾口,便完事了,雲瑞怡也讓張叔將這些膳食撤了下去,隨後便帶著祁允透去了普陀寺上香,一路上,幾人和和氣氣聊天,祁秀珍還特意去求了個簽,求的是自己女兒未來,便想著去解簽,卻得知普陀寺的大師在閉關,隻好放棄。
祁允透安慰不介意,下次再來就可以了。祁秀珍隻是有些可惜,一天下來,玩了好幾個地,祁允透眼尖地發現祁秀珍有些累了,便讓柳毅帶了回去。柳毅也點點頭,帶了祁秀珍回家。
“透兒,長大了一歲了,娘沒有什麽禮物給你,這個香囊是凝神的,裏麵還有定顏珠。”說完,祁秀珍便將那香囊係在祁允透的腰間。
“回去好好顧著身子。”祁允透叮囑,眼神柔柔地望著祁秀珍的腹部,祁秀珍幸福地摸了摸肚子,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這麽優秀的女兒,“父親,好好照顧母親。”
“恩,你也是,畢竟,王府人多眼雜。”柳毅說道,卻得到了雲瑞怡的白眼跟反駁:“你的意思你的府邸就什麽人都沒有是嗎?”
“總好過還有個膝下無子的側妃!”柳毅的眼神帶著狠狠的威脅,“別以為你是王爺我就怕你。”
“你——”雲瑞怡剛要揮拳砸向柳毅的臉,被祁允透攔了下來,“我的生辰安靜一會不好嗎?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不知輕重。”祁允透的話不知說的是柳毅還是雲瑞怡,隻是這兩個人就是不對盤,相互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各回各家,該幹嘛幹嘛去。”最後,祁允透的話就像無賴一般,什麽都不管了。
柳毅見狀,挽著祁秀珍的手就離去了;雲瑞怡也跟上了祁允透的腳步,說了幾句話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頓時發現,自己又一個人了。心似乎在跳動,似乎不喜歡一個人,但是,她不得不一個人,這就是使命,這就是重任。她隻會一個人繼續下去,這條路,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