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捉弄了誰
“表弟,這可是二十年的女兒紅,喝幾杯吧。”金嘯翎斟了一杯遞給王梓寧。
王梓寧將酒擋了回去,倒了一杯清水,道:“這酒太烈了,我喝不了。”
“反正喝完就睡,喝醉了也無妨呀!”金嘯翎大咧咧地說道。
“不論怎樣,喝醉了終歸不好,你自己喝吧。”王梓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好吧,我喝酒,你喝水。我知道,你還在為今天中午的事生氣,難道你還真的擔心那個醜女來報複我們不成?”金嘯翎一邊喝著女兒紅一邊說道。
“人家有名有姓,她叫做楚霏蚺,你能不能學會尊重一下別人呢?她長得不美並不是她自己的錯,你這樣說話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呢?”王梓寧放下茶杯,轉身離去。
“喂,至於嗎!為了一個陌生人跟自家兄弟嘔氣,表弟,你幹嘛去?”金嘯翎問道。
“我回自己房間去,這女兒紅留著你自己好好喝吧。”王梓寧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喝就不喝,那麽好的酒,我還不舍得分給你喝呢!”金嘯翎冷哼一聲,索性拿起酒壺往嘴裏灌了。
楚霏蚺一直在王梓寧隔壁的房間聽動靜,她聽到了隔壁的房門開了,接著有走動聲。
她走到後窗探出頭一看,隔壁的燈亮了,王梓寧回來得還真早,這樣也好,早點睡覺的話,他就不會察覺酒裏有問題了。
半個時辰以後,楚霏蚺看到王梓寧的房間裏燈已經熄滅了,而金嘯翎的房間燈還在亮著。
“看來王梓寧已經在藥效發作之前睡下了,我先去金嘯翎房間探探情況。”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一號房門前,點破了窗紙,往裏麵一看,金嘯翎已經倒在了桌子地下,一動也不動了。
楚霏蚺輕輕地推開了門,門還沒有被鎖上,她輕而易舉地走了進去,走到金嘯翎旁邊,用腳踢了踢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看來藥效已經發作了,於是,她彎下腰放心大膽地搜起了他的衣服,很快地就從他身上拿到了一個很沉的錢包和一個錦盒,她打開錢包一看,錢包裏竟然是一堆金葉子和幾塊碎銀,她趕緊放進懷裏,又打開了錦盒,錦盒裏放著一對做工極為精致的金玉耳環。
楚霏蚺把收獲的戰利品藏進懷裏,伸出腳又踢了踢地上的金嘯翎:“可沒那麽便宜你,等著哈。”她掃視了一下房間,看到了不遠處的書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
有了!楚霏蚺眼睛一亮,跑到了書桌旁,研出了些墨水,拿起毛筆蘸滿了墨水,走到了金嘯翎旁邊,然後在他的左邊臉上畫了一個烏龜,額頭和右臉寫了“我是王八”四個字。
“哈哈,這下就好了,我沒往你臉上劃幾刀,讓你也體會一下被人嘲笑的感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像你這種空有一張好皮囊、自我感覺好到極點的花花公子,這是你應受的懲罰!”她轉身打算離開,想起隔壁王梓寧的房間已經熄燈了,於是走到燈籠前拿起燈套,取下了蠟燭,走了出去。
用這蠟燭照明就可以了,隻是不知道王梓寧的房門是否被他鎖上了,如果被鎖上了,進去恐怕要費一番周折了。
她悄悄地從金嘯翎從房裏走了出去,來到天字二號房,她輕輕一推門,門開了,奇怪了,那個王梓寧竟然也這麽粗心,門也忘記關了?
她轉念一想,也許是我的迷藥藥效要發作,他才這麽疏忽的。先進去看看再說。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蠟燭走了進去,趁著燭光,看到王梓寧正仰麵躺在床上安睡。
她偷偷地走了過去,又舉著蠟燭仔細看了看王梓寧,他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看樣子已經陷入昏迷了。
她得意地一笑,道:“我就知道,不管你多厲害也會著我的道的。雖然你看起來比你表哥心思縝密得多,可是你怎麽可能猜得到那壺女兒紅裏放了我們神醫穀秘製的迷藥呢?來,現在讓我看看你這房間裏藏了什麽好東西呢?”
楚霏蚺一隻手舉著蠟燭,一隻手開始摸索起王梓寧放在床邊的衣物了,找了半天,隻找到那個泥人和幾塊碎銀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的表哥身上有那麽多財寶,可是這個表弟卻什麽也沒有。
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藏在了枕頭下。她彎下腰,用力將王梓寧側移了過去,然後伸手去探他的枕頭底下,摸索了半天,卻隻摸出了一塊麵紗,她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午間遺落在臨仙閣的麵紗嗎?這家夥安的是什麽心,竟然把我的麵紗藏在枕頭下,她還在思索,這時,床上王梓寧似乎動了一下,側躺的身體往後一倒,又恢複平躺的姿勢了。
嚇得楚霏蚺立刻往後一跳,險些連蠟燭也拿不穩掉落到地上去了,她起初以為王梓寧突然醒了,仔細一看,發覺他仍然安睡著。
“也許是我剛才推他的時候,沒有把他弄穩,所以才會這樣,我們神醫穀的迷藥絕不可能出差錯的!”
她這才又安下心來,這時似乎有一道微光閃了一下,楚霏蚺立刻察覺了,低頭一看,原來是王梓寧的手垂在了床沿,他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那道微光就是他手上這戒指因燭光照射形成的反光。
她抬起他的手仔細一看,這枚戒指挺粗的,應該是純黃金打造的,可是這黃金又不像是一般的黃金,顯得格外的亮,黃金戒指上還鑲嵌著一塊碧玉。
“看來這一定是件好東西,好寶貝。”於是她立刻用力去脫他手指上的戒指,拽了半天才把他的戒指從手指上脫出來。
“哈哈。這回該你吃苦頭了。”她舉起戒指在燭光下仔細地照了又照,看了又看,看到戒指內側有四個字:東君之戒。
她看了看,摸摸頭,道:“東君東君,好像在哪聽說過,哦,我想起來了,是傳說中的太陽神稱號。哼,東君之戒,可真是個自大狂。我該走了。”她把戒指收進懷裏,正打算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眨了眨眼,對了還有一件事沒做呢,他表哥的待遇他也應該享受一下,不能厚此薄彼嘛。
於是,她立刻跑到了書桌旁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轉身跑了回去。
“你且看著,且看我也給你畫一張大花臉,畫啥好呢,我給金嘯翎畫了烏龜,我就給你畫……畫公雞吧。”她微微一笑,拿起毛筆低頭準備畫了起來。
沒有想到,毛筆就要觸到王梓寧的臉的時候,他竟然翻了個身,麵朝裏轉了過去。
“咦?他吃了我的迷藥,怎麽還能轉身呢?不行,我今天就非得給你畫上去不可!”她慢慢地移步爬上床,爬到內側,低下頭就想給他畫上去。
不料,她正要畫的時候,他又緩緩側轉了過去,又正躺著了。
“怎麽回事?難道他是故意捉弄我?他根本就是醒著的?不可能,我的迷藥絕不可能失效的!”她又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對著他再次不甘心地提筆要畫。
這一次,他並沒有轉身,卻是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起手來,碰巧將楚霏蚺的毛筆擋了回去,而且調轉了個頭,筆頭反而劃到了她自己的臉上了。
這時,他嘴裏還一直含混不清地嘟囔著:“表哥,再來一杯,再來一杯!好酒!好酒呀!”
原來隻是說夢話,我還以為他要醒了,算了,萬一他真的醒了,那可就慘了,這一回就饒過他,下次有機會再畫吧。
她把毛筆扔到了地上,轉身離開了。
待她轉身的那一刻,床上似乎仍在安睡的王梓寧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臉。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睡著,從她進屋裏開始,他就一直偷偷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隻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楚霏蚺竟然會下迷藥來報複他和表哥,不過,她偷這些東西其實也無可厚非,她一個姑娘家,身無分文,拿了這些錢財也許從此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隻是如今他又多了一樁心事,他抬起手,有些悵然地看看已經空無一物的手指,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取下他的戒指,她難道會是太陽神戒的有緣人?他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誕,太陽神戒是有靈性的,她既能夠取下來,那就送給她吧,不過,楚霏蚺應該不太可能會把那枚戒指保留下來吧,也罷,等她賣了戒指,自己改日再去把戒指尋回來,免得回去之後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