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麵對美食

  麵對美食，卓沅沅向來是沒有節操可言的，她一連不停嘴的吃了四五個還多，舔舔唇角再拿起一個往嘴裏填的時候，兩隻筷子出其不意的從半路劫走了她手裏白胖的包子，卓沅沅的目光緊跟著包子移動，對視上姚京示意她不能再吃下去的嚴肅目光的時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失去了全世界般的放下一雙還掛著油膩的手。 旁邊的阿善忍不住奇怪：“除了文娘和你阿爹，從來沒有誰能管的住你貪嘴的毛病，今這是怎麽了!” 卓沅沅輕輕抬眼偷望了一眼對麵氣定神閑吃包子的姚京，一桌之遙，阿善的話一定落在他的耳朵裏了吧，臉頰忽然燙燙的，卓沅沅輕打了阿善兩下，低下聲音嗔怪阿善胡，不解風情的阿善還在固執的辯解著什麽，對麵姚京的注意力卻早已飛走。 這個時節的氣陰晴不定，初升的太陽還沒萬全普照，綿柔清冷的風便在鹹寧城上空吹過，陰鬱的烏雲交織，垂下的雨滴淅淅瀝瀝，熱騰騰的店裏冒出白色的霧氣，夾雜著飯材迷人香味，零散撐傘的路人在路上冒雨而行，或有沒有帶傘的，就近找了個避雨的地方，暫待雨停。 衡時軒裏亦進了避雨的人，姚京一眼望見他們，便站起來打招呼，稱呼他們為：“子鳴兄，陸軒兄。” 卓沅沅的目光也落在來者二饒身上，平心而論，這兩個饒舉止風度還是不錯的，一個一身綢緞，手拿折扇，狐狸眼型，另一個則一身粗布藍衫，高大俊逸，他們雙雙拱手，都稱呼姚京為：“伯言兄。” 卓沅沅對這些文人之間的客套不感興趣，她的注意力執著的安放在僅剩了兩個包子身上，一再用餘光瞟了再瞟，在確信姚京沒空搭理自己之後，才偷偷伸出魔爪，歡歡喜喜的要往嘴裏送，忽然覺得哪裏有些異樣，懵懵懂懂的抬眼，便見到姚京三個人外加一個阿善，四個人八隻眼睛都在自己身上，唬的她差點把嘴裏的包子噴出來。 真他娘的尷尬…… 那個綢緞衣衫的男子首先笑著打破尷尬：“這位就是伯言兄新娶的夫人吧，最近鹹寧城內可是大有名聲啊，就連我們這等不問世事之人，也聽了不少傳言，伯言兄是人中龍風，自然是該有佳人相配的。” 姚京用餘光瞟了一下滿手油膩，正一臉甜笑的舉起一個包子來的卓沅沅，飛逝過一秒鍾不忍直視的神情。 這話聽起來似誇實貶，配上他那輕翹唇角的笑意，狐狸眼上下移動著打量，明裏暗裏都是瞧不上卓沅沅的意思，卓沅沅忍不住心裏發燥，將手裏的包子惡狠狠的啃了一口放回原處，接過阿善遞過的手帕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掌心，特意將繡著卓家家徽的一麵露給他們看。 “這位公子客氣了，我家大郎才哪裏到哪裏，您才當的上人中龍鳳四個字，可看滿街讀書人，又有誰像您一樣，手拿著有王往之真跡的扇子，腰下垂著南山出的血燕玉佩，就是連頭頂上束發的冠，也是用上好的白玉專門打磨出來的，您若不是人中龍鳳又該有誰是呢？”